——还是对港口Mafia深恶痛绝的太宰治不停来回奔波,暂时将异能特务科、港口Mafia和武装侦探社三个组织联合起来,调动一切资源寻找其他三方的弱点;
——又或者是国木田独步难得先将不重要的工作放在一边, 因为津岛温树曾经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到袭击,而他却只能无能为力, 这样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哪怕是整日酗酒的与谢野晶子都很久没有再碰酒,纵使嘴上不说,却也害怕不能在第一时间给予津岛温树相应的帮助。
武装侦探社已经做了很多很多了。
但是就是这样,他们也不能和所谓的“神”对抗。
“神”毕竟是神,而他们只是人。“神”若是要执意收走津岛温树的性命,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是我的一个经验总结,并没有什么有力的理论依据,”医生说,“他可能在很小的时候……被注射过什么药物。”
“他的身体底子估计一出生就不太好,那药物虽不致死,但估计已经毁掉了他身体的正常代谢,导致这些年来他的身体一直在渐渐地衰败。”
药物是委婉的说法。
武装侦探社众人接触过许多大大小小的案子,当然听得出来医生的潜台词。
……那怎么会是药。
是毒品。
这位医生是福泽谕吉特地联系了关系才请过来的,既然他有底气说出口,那么大概不会是假的。
太宰治没有说话。
他那双鸢色的眼睛睁得很大,整个人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他想,他大概明白了。
可能在非常早的时候,津岛温树的身体就已经药石无医了。
而就在那时,“神”出现了,挽救了津岛温树的生命,并将他带到不为人知的地方。也就是因为“神”救了津岛温树的生命,他的生命也归“神”所有,生死也由“神”掌控。
如今的衰败,怕不就是“神”对津岛温树做出的惩罚。
他还记得进入正式的第一关的时候,“神”派人过来对津岛温树做出了相应的警告——警告他不能违背“神”,不能背叛“神”。
在第一关里,太宰治是这样告诉津岛温树的:
——“如果祂不想让你赢,那我们就只能在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再说对不起了。”
津岛温树那时候是怎样的呢?
他面色苍白——一直以来都很苍白,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然后消失不见,全都化为温柔。仿佛和从前很多次很多次,对津岛修治的撒娇做出无奈的妥协那样。
他告诉了太宰治线索。
……所以他迎来了这样的结局。
太宰治想。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为什么从来都不说,什么话都不说呢?
明明以前兄弟俩无话不说。
这个答案对于太宰治来说,不难猜测。
……不是不想对他说,而是不能告诉他。
“神”下了禁令。
祂让津岛温树注定孤独地带着所有秘密。
“太宰?”
太宰治想,津岛温树对于“神”来说究竟是什么呢?牺牲品?还是仆人?那为什么要给一个这样的——人异能力呢?难道是要津岛温树来对抗所谓的“敌人”吗?
可是这世界上的人有那么多,随便哪一个不比津岛温树合适?
哦,神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大约只不过是,心血来潮而已。
所谓的自愈能力也只是因为津岛温树的生命掌握在“神”的手中,只要神不让他死,他就不会死,所以津岛温树受到怎样的伤都会愈合。
“太宰!”
那他现在又该怎么做?怎么做才好?
太宰治不想放弃。
他自己整日追逐着死亡,想追求不会疼痛的死亡。
但他竟然没办法对津岛温树的死亡释然。
……明明津岛温树就算死亡,也只不过是比他提早一点到达了终点而已。
但是他做不到。
“太宰先生!!!”
太宰治的手臂被宫泽贤治猛地一拽,才回过了神。他很慢也很用力地眨了下眼睛,低声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这时候他才发现,江户川乱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后站了起来,将帽子捧在胸前。而刚刚被众人簇拥着的医生也不见了踪影。
江户川乱步哼了一声:“收起你脸上的那副表情吧,超难看的。”
名侦探的心对于身边的人,总是柔软的。
“温树醒了,”江户川乱步说,“医生说检查情况后能不能让我们探视——但是不能太多人。”
“所以你去吧。”
江户川乱步侧过头去:“虽然说只要让乱步大人去问一问他就知道个大概了……但是,你更想去问问他吧?”
“那乱步大人就勉为其难地让给你了!”
-
“十分钟,抓紧时间,现在病人还是需要更多时间休息。”
医生叮嘱道。
十分钟能说多少话?
太宰治有把握在十分钟之内夺取他人的信任,也能在十分钟之内推理出一个人的背景。但他在套上医院的防护服,进了重症监护室,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的时候——
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
病房内沉默了足足两分钟。
津岛温树笑了:“是在扮木头人吗?”
他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他还戴着氧气面罩,开口并不是那么方便。津岛温树想抬起手,摸摸太宰治的头,但他高估了自己,最后只是握住了太宰治的手。
太宰治怔了怔。
太宰治没有忘记,他有许多的事情要问一问津岛温树。可是当他拉开椅子坐在病床前的时候,所思所想都只是变成了一句:
“现在很疼吗?”
在他小时候,津岛温树也经常生病,一病就是好几天。可就算他躺在床上,也不放弃工作,处理家族事务的速度从来不会放慢。
偶尔有几次,津岛温树实在连举着资料看的力气都没有了。
津岛修治就自告奋勇地帮他读。
可津岛修治做什么事情都没耐心,更别提干巴巴地念资料了。他翘着二郎腿,将手上的纸张随便放在床头柜上,理直气壮:“不想读了。”
津岛温树被他逗笑了:“那麻烦我们津岛小少爷叫个佣人进来,好不好?”
津岛修治得寸进尺,耍无赖:“我不想让别人进来!”
“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津岛修治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样的无关人士进来只会打扰你嘛。”
于是津岛温树只好无奈地问他:“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不工作了!”
津岛修治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叫做翘班,还怂恿勤勤恳恳的上班人:“明明已经生病了,那就更没有工作的必要了,好好睡觉!”
“不行啊,”津岛温树说,“睡不着。”
津岛修治装模作样地捧了本故事书,没有感情地念着被他随机魔改的童话故事。他觉得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看到津岛温树闭上了眼睛才放下。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津岛温树额头上的冷汗。
他鼓起腮帮子,戳了戳津岛温树的胳膊:“你根本就没有睡着嘛。”
“……很疼吗?”津岛修治问。
津岛温树睁开那双鸢色的眼看他,低声说:“稍微有一点点。”
……他很习惯忍耐疼痛了,所以即便身体再怎么不适,都被掩饰得很好。
时隔多年,一直如此。
“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津岛温树轻描淡写地掠过了这个话题,“所以不用担心,大部分时间都是昏迷的,怎么可能还会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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