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虽然看起来洁癖,却拥有宽于待人、严于律己的好品德, 同桌的领域再杂乱无章他也不会指手画脚, 只维持桌子上两边泾渭分明。
而且虽然阮越看似不好相与, 但卢骄已经经过亲自实践证明, 向阮越提问并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至少给他答疑的阮越一点都不恐怖。
班主任在讲台上讲着分发下去的通知需要带回家家长签名之类的琐事,卢骄就是在放空大脑思维散乱地想着这些。
好吧,平心而论,阮越当然没有什么不好的, 甚至和他的前一任同桌相比——阮越简直可甩霍扬八百条街了。
路过莫名被踹一脚的霍扬:“?”
卢骄只是惊讶于班主任的安排, 而不是抗拒。
但若说欣喜地接受——
他忍不住用余光去扫阮越,他连脖子都不用扭动,只要身躯稍微往后靠,尽量地往自己的右侧瞄, 就能看到……阮越的手臂搁在桌子上, 从短袖袖口露出的手很白, 肘关节却好像透着点粉,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白里透红吧。
卢骄收回目光,心里默默地想着, 阮越怎么这么白, 几乎要比班里一些精致护肤的omega还要白, 也就显得要在他手上留下什么痕迹都格外显眼了。
他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好像是直觉一样的预感。
——和阮越成为同桌, 可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而可怕大概是来源于连他自己搞不清楚的未知思绪。
卢骄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到班主任强调完通知带回家签名,然后开始说下一件事情了。
“从这周开始,我们会在班上开始试行一对一的帮扶活动,希望成绩优异的同学能给落后的同学提供一些帮助,也希望在这个过程中优生也能得到成长。第一批的一对一名单秉承着自愿的原则,班里有数十位成绩优异的同学踊跃参与,根据每个人不同的情况安排了帮扶对象。”
卢骄托着下巴听得差点神游天外。
什么一对一帮扶,上一次听到这种安排还是他小学的时候。然后那时候他很皮得比较无法无天,以气跑三任热心帮助他的小伙伴为出色成就,成功终结了小学班主任的这项安排。
一晃都高三了还听这事,只不过他期末考进步那么多名,在班里都能算是中游了,这种事情怎么都不会轮到他吧?
“……为了让一对一帮扶能更有效率地执行,这也是我们开学就换新座位的重要原因。组队成功的同学优先安排成为同桌,课后大家可以互相交流一番,共同进步。”
卢骄游神的思绪猛地被拉回来,从班主任谜语人一样的发言中捕捉到了关键词,猛地扭头看阮越。
“一对一,你,我?”
他瞪大了眼睛和阮越确认。
显然,他事先一无所知,阮越却并如此。
阮越矜持地点了下头,又补充:“是老师安排的。”
不仅卢骄一个人惊讶住。换新座位时大家都没有多想,这会儿不少人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自己的新同桌是怎么回事。
不过真的组成一对一小组的并没有很多对,其他也不过是巧合而已。
班主任轻咳一声,又接着说:“一对一帮扶是私底下进行的,具体名单不会放出来,不过,希望帮扶的优生不能儿戏,要认真承担责任,落后的同学也积极配合学习,希望能看到大家的付出有所收获。
“好了,接下来是开学考的安排通知……”
教室里没有人在明目张胆地聊天,但是“准高三三班群(无老师且匿名版)”此时聊天消息已经刷的飞起。
“谁拍了座位表发出来看看,猜猜哪对同桌是一对一帮扶的?”
“[照片]”
“先从成绩最好的猜起吧”
“怎么不从最差的猜起?”
“这不废话嘛,最差的已经进步了,老张一定是看班长给卢骄课后补习效果明显,才搞了这么一出。”
“那成绩最好的也不用猜了,他俩坐一块,肯定是一对。”
“楼上的,你这话歧义好大2333”
“笑死,卢骄都进步了,怎么还安排他俩一对一,为什么不让阮越带带其他人?”
“这话说的,让阮越给你讲题你敢听吗?”
“……那还是算了吧!”
显然,班主任都已经在通知开学考的安排,然而对于考试已成家常便饭的一中学子来说,远远没有八卦来得那么重要。
群里猜测了好几对一对一帮扶,聊着话题又不免拐回起点来。
“所以阮越和卢骄到底怎么回事啊?上学期不还打架吗?”
“这都老黄历的事情了!研学的时候两个人不就已经好到不行了吗?”
“什么?研学怎么了?我请假没去啊啊啊”
“楼上和裸奔没有区别了”
“不知道呢,反正经常看他俩成双入对的,阮越易感期听说卢骄还帮忙了。”
“??帮什么忙卢骄不是beta吗?”
“……帮忙打抑制剂,你不要想歪啊!”
“beta怎么了也不是不行啊。”
“……?”
匿名聊天的默认头像里猛地冒出了一个有头像的,还带来了一串沉默的省略号。
聊天窗口凝固了几秒钟,然后才有人打哈哈地冒泡。
“卢哥好啊!”
“你和班长组队了是吧?”
“你对beta怎么缓解alpha的易感期感兴趣吗?”
卢骄无语地把手机放下,没再看这种直面当事人八卦的冲击了。
不过他放下手机就扭头去看阮越,班主任在上面源源不断地讲着各种事项——卢骄惊讶地发现这种无聊透顶的时刻,连班长都是在下面偷偷做作业。
不过阮越做的不是学校布置的练习,而是他自己买的复习册。
卢骄凑近过去,压低声音问他:“你有没有加我们班的匿名群?”
这匿名群是暑假的时候霍扬把他拉进去的,里面人数看起来不少,但这是因为有的人拿了小号加群,以防聊天时掉马。甚至因为加的小号太多,大家怀疑班主任也潜伏其中。
阮越被他打断思路,微微侧头看他,眉头轻蹙:“什么群?”
看样子没有。
卢骄把头缩回去,摇头说:“没事。”
没加就好,免得什么奇奇怪怪的言论都阮越看到了,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不过班里的同学在匿名群讨论的时候,话说多了也很容易暴露自己,多数人说话还是比较正常的。
对于班主任搞出一对一帮扶的活动,大家也只是好奇猜测,而猜来猜去,显然最明显的就当属他们俩了。
卢骄对这个安排本来也是有些意外的,只是转念一想,之前有疑问他也经常会找阮越提问,而且期末复习的时候,阮越还帮他划了重点,也差不多是做了相似的事情了。
现在因为这个一对一明面上的安排,他俩还成了同桌,他要是有什么问题,想问阮越就方便多了。
这么一想,怎么都是好事啊,他心里总是有股难以表述的雀跃也是正常的嘛!
就是希望如果他提太多弱智问题,不要把阮越气到就好了。
***
开学上了三天课,就是开学考的日子了。
普通的小考没有安排打乱的考场,大家都在各自的座位,只是要求将桌子掉头,避免藏在桌洞里偷偷作弊的行为发生。
但说是小考,老师又是强调会发成绩条,大家也不敢多怠慢。
和阮越当了半周的同桌,卢骄表示适应良好,两个人相处非常和睦,没有矛盾。
当然,交流也不多。
卢骄终于见识到阮越的练习册有多层出不穷。
他的课桌里区域规划工整,密密麻麻摆满了他所有的学习用具。他甚至可以精确地翻找到上学期期中考前化学某一周的周测卷,在化学老师说之前曾经讲过同类型题目的时候。
阮越每时每刻看起来都在做题也是能理解的,因为卢骄怀疑就算以这样的进度,阮越也做不完他的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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