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玛尔斯的大脑陷入了一秒空白,但君主优秀的素质,让他很快强制自己保持冷静,“是兽人?有多少?他们怎么会进来的?现场的状况怎么样?有多少人伤亡?那些破坏者被击退了吗!”
“那群兽人隐藏在亨利领主的船上,躲过了检查,潜入了都城。他们用大量的火药炸毁了灰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巡逻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新侍从说。
“亨利!”玛尔斯不由咬紧牙,知道自己又被那个男人给利用了,“那些人抓到了没有!”
“埃塞克骑士已经带领人马去搜捕了,他们中间有不少人受伤,应该跑不了多远。”新侍从摸了摸耳朵上的远交装置,他暂时还没有接收到前方最新的讯息。
“集合骑士团。”玛尔斯难掩脸上的愤怒,他无法在皇宫内安坐,必须亲自前往查看情况。
虽然前方充满未知的危险,但新侍从不敢阻拦玛尔斯的决定。他快步紧跟在男人的身后,直到耳边传来虚弱恐慌的呼救声。
“救命!我们需要支持!是兽人!我们被他们包围了!他们太多人了!”远交装置内传出埃塞克骑士的喘|息的声音。
“埃塞克骑士!怎么了!埃塞克!你在哪里?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新侍从停下脚步,大声询问对面。
“啊——!该死的!这……是一个陷阱!他们在……”
“埃塞克?埃塞克?”新侍从不断呼唤对方的名字,然而埃塞克没有在给他完整的回复。
“给我。”玛尔斯转身走过来,一把夺走了新侍从手上的远交装置。
“埃塞克,回答我!你到底遇到了什么?”玛尔斯将远交装置挂在耳边,强压着怒火询问。
“他被我们俘虏了,请转告萨尔菲德四世,这只是一个开始。”熟悉的男声传入了玛尔斯的耳中,像是有虫子钻进了耳洞,这几乎让君主镇定的假面在一瞬间破碎了。
第98章 决战都城05
新侍从懵了, 他看着玛尔斯的神情变得扭曲恐怖,双眼却无声地流下了泪水。
“陛下,您怎么了?”他从未见过自己侍奉的主人露出这样绝望的神色。
对方似乎没有听到自己说的, 又或者听到了没有能够认出。但玛尔斯仅凭刚刚几句,就已经足够肯定那个说话者的身份。
他是不会弄错的, 即使相隔五年, 依旧没人比他更熟悉这个声音。多少个日日夜夜,那就人就是用这样如冰水般清透干净的声音安慰着他,哄骗着他, 愚弄着他……就像有毒的汁液渗透近了他的血与肉, 无论怎样想遗忘, 他的身体和灵魂都忠实地铭记着这个声音。
玛尔斯站在原地,阳光让他感到炫目, 在模糊的视野里,新侍从的脸也慢慢变化成了那张完美的面孔。
躲不掉……化身魔鬼的梦魇还是来找他了。
玛尔斯眼前发黑, 在头痛的刺激下,他毫无防备地陷入了昏厥。
“陛下!你怎么了!陛下!陛下!”新侍从被吓得脸色苍白,立刻冲过去抱住了昏倒的男人, 大声嘶吼, “奥尼恩斯大师!快来人!快去找奥尼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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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尔斯缓缓地睁开眼睛, 浑身沉重得像块石头。他艰难地偏过头,发现窗户外已经是漆黑一片。
“陛下, 您醒了。”白胡子的老者轻声地说, “感觉还有哪不舒服吗?”
玛尔斯闭了闭眼睛, 又睁开, 等视野恢复清晰, 他终于认识了面前的人, “奥尼恩斯……我怎么了?”
“您在阳光下站太久,昏倒了。”奥尼恩斯顿了顿说。
“我现在已经虚弱到都不能被太阳照射了吗?”在侍从的搀扶下,玛尔斯勉强坐直了起来,“没关系,实话实说吧,我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是因为我脑袋里长出来的东西吗?”
“是的,它可能变大了。”奥尼恩斯尽量委婉地说,“然后再加上您情绪的起伏,所以……”
“它会要我的命吗?”玛尔斯淡淡地问。
“这个……我不能确定。”奥尼恩斯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但女王陛下头痛去世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母亲在我的年纪几乎没有表现出症状,所以我的情况更严重,是吧。”玛尔斯轻声说,“你为欧尼斯还有伊凡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欧尼斯殿下和小皇子都非常健康。”奥尼恩斯回复。
“那就好。”玛尔斯自嘲地笑了笑,“五个孩子只有我和母亲一样。”但他很快就收敛起了笑容,“吉尔伯特来了吗?”
“他一直在外面等着您。”新侍从小声地说,“陛下,您还需要休息……”
“让他滚进来。”玛尔斯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君主的语气让人无法质疑。
新侍从看向奥尼恩斯,见对方轻叹了口气,他只能跑出去将吉尔伯特传唤进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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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尼恩斯大师,您不是说陛下需要休息静养,不能让身体太过劳累的吗?”新侍从轻声轻脚地阖上了门,“您刚刚为什么不阻止陛下?”
“都城发生这样的事,你觉得陛下能够好好休息吗?”奥尼恩斯叹气,“陛下是很聪明,也有着远超一般人的才华,可是他终究是一个人,他要在每个方面都做到完美,就肯定要以不断牺牲自己的身体为代价。”
“要是兰伯特大人在就好了,至少能为陛下分担一些。”新侍从担忧地说。
“没用的,就算是兰伯特在也一样。”奥尼恩斯摇摇头,“我们的陛下不相信任何人,只要他想做能做的事,他就一定会亲力亲为。这点比已故的女王陛下还要突出,这或许是天才独有的悲哀吧。”他对新侍从说,“陛下的病情不要和任何人说。”
“我知道。”新侍从用力点点头,这其中的重要性就算奥尼恩斯不提醒他也是明白的。
过了会儿,国防大臣吉尔伯特耷拉着松弛的脸皮,灰溜溜地走了出来。
“马南。”听到陛下的呼唤,新侍从连忙走了进去。
“去将东西取过来给我,书桌最底下的抽屉。”玛尔斯坐在床上,额头密布着细细的汗。他张开手,手心里躺着一把银色的钥匙。
“是。”马南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钥匙。
没有让玛尔斯等待太久,马南很快就抱着一只牛皮袋回来了。他想帮忙将牛皮袋拆开,然而玛尔斯却表示要亲自动手。
“你出去吧。”玛尔斯轻声说。
“陛下我就在门外,有事您可以喊我。”马南退出了房间,在关上门前,他隐隐看见陛下从牛皮袋里拿出了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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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尔斯将墨绿色的书皮阖上,放在一边。他光着脚下了床,缓缓走到了阳台。都城似乎恢复了寂静,卷着花香的晚风扑面而来。
他忽然抖了抖身体,不是因为冰冷的地板,或者夜间的冷风,而是因为内心还未平复下来的恐惧。
啪的一声。玛尔斯缓缓扭过头,没有惊奇于突然从空中飞落到阳台的身影。
因为这位的到来是受他邀请的。
“格雷老师……”玛尔斯轻声说。
“都说您不要这样称呼我了,这么多身份里,我干得最差的就是老师了。”格雷挠着头直起身,他语气轻松似乎根本没将上次两人的不欢而散放在心上,“您深更半夜找我有什么事吗?”
“您都知道了吗?”玛尔斯问。
“啊,您是说灰墙坍塌的事吗?”格雷直点头,“知道,知道。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我说得不是这个。”
“那您是指的什么?”
“白色的河流……”玛尔斯动了动干涩的嘴唇,“世界覆灭……”
“您怎么会——?”格雷怔住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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