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夏连笑意僵在了脸上,“你晚上答应了别人的求婚?”
季时冷甩了甩手,“是呀。这么大一枚钻戒,你看不到吗?”
季节和季时风开始眼神交流。
季节:你弟弟怎么回事?真的还是假的?
季时风无辜回望:我也不知道啊爸。
琼夏连咬牙,“小时,和皇室联姻,只有利……”
“琼夏连。”季时冷收回手,他有够烦琼夏连那副惺惺作态的姿态了,“秦司晚上和我求婚了,我答应了。你现在听明白了吗?”
季节:“……”
琼夏连被刺痛了心,他别开眼,“小时,那么草率的就答应别人,你敢确定他不会是下一个商见礼吗?”
“你家住在海边吗?管得那么宽?”季时冷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爸爸当初没计较你搞我的事情,已经很不错了。”
“就算晚上秦司没和我求婚,你觉得这未婚夫的位置,轮得到你吗?”季时冷交叠起双腿,身体略微往前倾斜,“别太搞笑了琼夏连,你非得让大家搞得那么难堪吗?”
季节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小儿子,却是没出声反驳。
别得暂且不论,单拎出当初琼夏连设计季时冷去帝国的事情,季家就不会放心把季时冷交给他照顾。
第265章 我不怪你?
琼夏连紧紧握起双拳,他的眼神里含着太多的情绪了,“小时,人都会有做错事情的时候,不是吗?你要给我一个机会。”
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没做错的事情,就别往自己身上揽了。”季时冷何尝看不懂琼夏连的意思呢?
他单手支着头,透着满眼的不耐烦。
正儿八经的小季少爷,是这副模样的。
琼夏连说自己做错了,可再来一千次一万次他依旧会选择那么做。
琼夏连眼里泛起苦涩,他微微垂眸,发丝挡住了眉眼,气息显得阴郁。
“小时,我们难道不能好好谈谈吗?”
“谈什么?”季时冷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又说:“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谈的?”
“我会向你道歉,会给季家做出补偿……”琼夏连的语气含杂着伤痛。
谁能想得到年少时的感情,长大后一直念念不忘呢?
他太自大了,也过于自以为是。
殊不知有些人一辈子遇不到太阳,有些人一辈子遇到过一次太阳,已是万幸。
是他自己先抛弃季时冷的。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季时冷沉沉地看了琼夏连一眼,“剩下的事情你和爸说吧,我累了想睡觉了。”
他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小时。”琼夏连见他背影绰绰,出声喊住他,“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但请你相信我,我从没想过要真的让你遭受伤害。”
“包括小时候刻意疏远你,是我做得不对”琼夏连沉吟了一会儿,话语愈发的缓慢和谨慎。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他能和季时冷说话的时间了。
“是我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你说我不喜欢你,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琼夏连苦笑了下,“是我做错了。”
如果幼时并未疏远季时冷,他会一直是季时冷的好朋友,那还有苏轲什么事情?
如果高中时并未把季时冷送去帝国,陪在季时冷身边的就会一直是他,那还有商见礼什么事情?
如果工作后严厉禁止秦司来到联邦,那还有秦司什么事情?
太多太多的如果,太多太多的假设……
“你没做错。”季时冷冷淡戳穿他,“你爱的是地位和权势,再来一百次一万次,你依旧会那么选。”
情情爱爱对于琼夏连来说算什么啊?
骗骗别人得了,别把自己骗进去了。
琼夏连只是不甘心而已。
见季时冷走了,季时风也坐不住了。
他和琼夏连平常在政府机构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下班后还要见,更烦了。
“爸,我工作一天累了,去休息了。”
两个人溜得一个比一个快。
大厅只剩下了季节和琼夏连。
季节喊他,“殿下。”
“我们季家庙小,皇子妃的位置太大了,我们坐不下。”
他是在客套的拒绝。
琼夏连抬眸,他冷静道:“庙小?我不这么觉得。谁会不想自己的家族,更上一层楼?”
“没有必要不是吗?”季节端起茶水,“您从前刻意疏远季家,如今以来,是惺惺作态给谁看呢?”
“逼小时去帝国,回来后你却无动于衷。现在小时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你又蹦出来说要联姻。”
“殿下,哪有那么多的好事轮到你?”
琼夏连低哑地笑了一声,他没敢抬头,“季节,你是在怪我当初逼你是吗?”
“怪不怪的有意义吗?”茶水冷透了,季节端着茶水半天没喝一口,“殿下,请回吧。晚上正事也聊得差不多了,您最近太忙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说不怪是假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季时冷又是温沁拼了命也要生下的孩子。
他最疼的就是小儿子了。
偏偏琼夏连要那么干。
——
上了楼,季时风顺势钻进了季时冷的房间。
屋里没开灯,月色照进大开的落地窗,夜风扬起纱帘。
季时冷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指尖夹着烟,一抹猩红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季时风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趴在栏杆上看月亮,“姐姐不是叫你戒了这玩意儿吗?”
抖了抖烟灰,季时冷狡辩,“我没抽,就点着。”
“不管抽没抽,你要被季时云看见了,肯定被揍。”季时风没抓着不放,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枚戒指上,“你和秦司怎么回事?真在一起了?”
“我答应秦司的求婚了,爸不信就算了,怎么你也不信?”季时冷罕见的开始反思自己。
他没有骗人的爱好啊,怎么他说的话爸不信,他哥也不信?
“不是不信,是我很疑惑,他动作怎么那么快。”提醒别人戒烟,季时风自己又从口袋里摸出了烟,“打火机呢?”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季时冷嘀咕着,递去打火机。
“偶尔。”季时风咬着烟,眯起眼眸,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的戒指再让我看看。”
季时冷意味不明地把左手摊开,“怎么了?”
季时冷轻啧了声,“优秀毕业生返校会前,隔壁奥斯特有一场拍卖会。”
“有听过一耳朵。”
“我找人去了拍卖会现场。”季时风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烟雾朦胧了月色,“不出意外的话,你戒指上这枚蓝钻,是秦司在那场拍卖会上拍的。”
季时冷微愣,“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他都还没和秦司在一起。
季时风说:“你打小就有主意,外人说你没出息,到底有没有出息,我们自家人看得明白。”
夜风吹起了两兄弟的头发,亦吹散了缭绕的烟雾。
听季时风那么说,季时冷一时没接话。
“你为这个家放弃了很多。被外面一直骂,你其实心里也委屈的吧?”季时风揉了揉季时冷柔软的发丝。
季时冷不是个没出息没本事的,他为季家舍弃了太多。
在帝国尚且被大肆谩骂,但到了联邦,他仍旧是被议论的中心话题: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委不委屈的,被骂那么久了,早感受不到了。”季时冷别开眼,摁灭了烟。
或许最开始是委屈的。
离开季家和联邦的一部分原因,是他想看看离开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的。
第266章 逃出苦难向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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