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坐了回去。
一旁的商烨没说话,只是忽然伸手将他手中的酒杯拿了过来,放在鼻下闻了闻。
秦诚月没来得及夺下自己的酒杯,就听见身侧人低低闷笑了声。
他脸颊有点涨红,恼羞成怒将酒杯抢回:“你这人怎么这样!”
红酒早就被他换成了果汁兑水,颜色看起来没差,其实喝在嘴里甜滋滋的。
商烨看着他:“哪样?”
秦诚月怒瞪着他,虽然是自己的技俩被拆穿,但是决定再也不会搭理他了,埋头开始往嘴巴里猛扒菜。
周围倒是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其他人虽然状似在聊天,实际上眼神总是时不时朝着主位上瞄两眼。
想看看那两人还能再腻歪到什么地步。
凌然没觉得他和江先生有什么腻歪的,他们之间只是很正常普通的社交礼仪。
江先生手背上的伤还没好,今天上台也是特意用疤痕贴遮住了的,所以他帮江先生布菜,倒酒,也只是不想他再扯动伤口。
之前每次吃饭,被照顾的人都是凌然,这次能反过来照顾一下江之屿,像是素来强大的人也会流露出柔软的一面,会让人更加怜惜心疼,因此凌然特别积极,也把江之屿照顾的特别到位。
在一桌人挨个敬酒的时候,凌然还会凑到他身旁小声道:“您的伤还没有好呢,要少喝一点。”
江之屿垂下眼眸就能看见两片湿润的红唇在眼前一开一合,晃的人眼晕。
幸好让他坐过来了。
“好。”
嘴上顺从的应着,但是江之屿今天心情明显很不错,所以来者不拒,一连喝了几杯后,伸手解开了月匈口的两粒纽扣。
从凌然的视角扫过去一眼,能看见被衬衫领口遮掩下的一小片锁骨,上面还挂着一小圈清晰的齿痕。
是他昨天晚上哭着咬出来的。
尽管除了他没人能看得见,其他人聊的热火朝天,也并没有在意他们这处。
凌然还是觉得耳根隐隐发烫,想动手把那两粒扣子再扣回去。
江之屿却忽然朝着他的方向倾斜过来,两人的大月退在桌布下的遮挡下紧紧贴在了一起,有热烫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传递过来。
凌然像是快要被烫伤了,忍不住想将自己的月退合拢起来,避免再跟他触碰到,一只大手却在桌布下伸过来,轻缓地按在了纤细的月退上,不容许他避开分毫。
江之屿语气平静,没人看得到桌下的风光。
“宝宝。”
“想吃颗虾仁。”
他声音很轻,而包厢内乱哄哄的,只有凌然听得到。
“好,好的……”
凌然用公筷夹了,放进enigma面前的盘子里。
搁在凌然月退上的手没动,江之屿看着他:“刚才碰到伤口了,有点痛。”
凌然有点紧张起来:“那怎么办呢……”
江之屿道:“喂我。”
凌然点点头,把盘子里那颗虾仁再次夹起来,递得高高的,喂到了enigma唇边。
“张开嘴巴,啊——”
凌然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也做出了张嘴吃东西的动作,眼睛一直在盯着那颗虾仁,等待enigma吃下去。
江之屿看见了在他唇缝间一闪而过的猩红小舌,知道那块嫩肉的香甜软烂滋味,喉结滚了滚,张口,将那颗虾仁含进了口中,慢慢咀嚼。
看似在交谈实际上将这边两个人的一举一动观察得清清楚楚的众人:“……”
就破了点皮,装没完了?
凌然看着江之屿咽下,目光柔和的问道:“还要吃吗?”
江之屿道:“可以。”
凌然又夹了一个到盘子里,同样的流程喂给他。
江之屿似乎对他的这套照顾异常受用,但是又吃了两口也就不再吃了。
另外让服务生又上了几道菜,都是凌然刚才动得多的,江之屿知道他爱吃,直接让人放在了他面前。
桌上其他人正好聊到最近在寻摸新鲜好玩的地方,严惜闻有点可惜道:“前段时间我不是还提过秦实星搞了个葡萄庄园吗,准备等他那边修整好了我替他给大家发邀贴都去玩玩,但是没想到还没开业呢就泡汤了。”
“怎么了?手续没搞好还是差钱?有什么困难都跟江会长倾诉啊,他分分钟就给办了。”
“就是,秦实星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开口啊?”
严惜闻摆摆手:“不是不是,不是这么个事,我昨天刚问过实星,他说庄园已经被一个私人买家给买走了,他本来是不想卖的,但是对方拿出来的条件已经远远高于那个庄园本身的价值了,他要是再坚持下去也没太大意义,干脆做了置换。”
“哪来的神秘买家?”
严惜闻道:“不知道啊,我没打听出来,也不知道人家买来是做什么用的,那个庄园还有自己的酒窖,是可以用传统古法工艺酿造葡萄酒的,看来咱们是没有口福,喝不到了。”
“谁有人脉再帮着问问呗,我觉得也挺有趣的,有空去玩玩倒是不错。”
“是海市的买家?除了咱们还能有人这么有闲情逸致,花高价买个闲置的葡萄酒庄来玩?”
“你管人家呢,说不定人就是有钱,就是烧兜,买来送人也行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还在讨论着。
凌然已经吃饱了,甚至有点吃撑了,两眼放空发着饭呆。
江之屿去外面接了个电话,今天晚上他的电话一直没停过,各种祝贺消息铺天盖地,只是多数他都不接也不回,还让赵钦提前把所有找过来的其他酒局都推了。
千老其实也一早就派了人过来邀,江之屿一并拒了,谁知道对方直接生气了,嫌江之屿过河拆桥,上了位之后竟然就想开始撇清关系。
千老的电话直接打到了江之屿的私人号码上,打了第三遍的时候,江之屿才到走廊上接起来。
千老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愤怒,除了咒骂江之屿背信弃义,不讲道上规矩,还搬出来身份压制他,想要将他拿捏在掌心中。
但他估计也是第一次碰上江之屿这样的硬茬,说翻脸不认人就真的能做到冷血无情。
早在今晚的选举之前,江之屿就已经发现了千老不仅在背地里瞒着他做些小动作,甚至早已经暗中更换了支持者,但是结果没有改变,江之屿仍旧高票当选,所以千老这会儿又开始舔着脸回来找他,装做什么事情都没干的样。
“董晖跟你的交易不止发生在掌上明珠吧,”江之屿道,“他已经被立案侦查,你觉得你跑得掉么?”
听筒那边的声音开始变得惊恐:“你,你想做什么?董晖已经被你拉下马了,你还想做什么?”
江之屿笑了笑:“犯了错的,可不止是他。”
“你别想陷害我,我告诉你江之屿,董晖也不是什么善茬,你把他害成这样,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他可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他肯定会找你算帐!”
江之屿看了眼手背上的伤:“好,那就让他来找我。”
“我等着。”
*
站在外面又吹了会风,感觉情绪平复下来,江之屿回到包厢内,发现原本乖乖坐在座位上的小Omega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主位,手里还拿着他的酒杯,两只手捧着,在仰头喝着。
旁边站着严惜闻和另一个朋友,两人也端着杯酒,笑着在看凌然。
没有其他意思,单纯被他的举动可爱到了。
江之屿蹙眉,阔步走过来,将小Omega手里的杯子放下,看见他一双蒙着层滟雾的眼睛,还有微微泛红的脸颊,嫩红的唇角挂着不慎淌下来的酒渍。
一副已然喝了不少的模样。
凌然是有点醉了,再加上刚才他是两种酒一起喝的,更容易上头,这会儿努力扬着脖子去看站在身旁高的像座山的enigma,他脖子都有点累了。
于是对enigma挥了挥手,不满的怒了怒嘴巴,软声软气的命令:“你,你低一点……”
“我,看不到,你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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