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实的应该是哪种可能性呢?
沈靳风靠躺在枝干上,看着亘古不变、甚至在大部分世界看起来也都一个样的月亮,深深叹了口气。
累了。
哦,有些世界月亮为什么不一样?
那得是神话世界,月亮都能被射下来。
或者末世,月亮变红了。
看看天色,出来快一个小时了,还是回去吧。
此时,屏幕外,看着沈靳风动作、甚至还围观了他叹气的几个还没睡的工作人员也齐齐打了个哈欠,不理解,但困了。
“怎么突然一动不动,还开始叹气了?传染的我都困了。”
“沈大佬在干啥呢?怎么吹完那个曲子就抑郁了?是被自己的吹的曲子难听到了吗?”
“哈哈哈,你真是够笋的!我要强烈建议导演把刚刚那段播出去,让网友们也被难听一下!”
“虽然,确实,也怪我们把狼群清理地太及时了,大佬现在可能想不通那些狼去了哪儿。”
“吓死我鸟,我前面还以为大佬又要说兽语了!要把狼喊回来。”
这个工作人员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真相了。
沈靳风没有说兽语,但是吹了首驭兽曲。
不仅想把狼喊回来,还想把这片树林的野兽都喊过来。
只是,驭兽曲被当成了难听的临场发挥。
野兽,也一只都没召唤到。
此时这些工作人员,包括整个节目组大概绝对想不到,他们还没被戳穿不是因为没被怀疑荒岛真实性。
而是沈靳风的经历太丰富,猜测太饱满,可能性太多。
暂时还,判断不出来。
“诶,动了动了,终于动了!沈大佬终于从树上站起来了。”
已经坐在树上,似乎在思考人生了半个多小时的青年终于有了动作。
他脚步微动,似乎想直接从树上跳下来。
但是,犹豫了一下,居然从背后又甩了叶绳出来,套在树上,慢吞吞地攀落在地上。
“这是咋了?上次下树好像也没用到这绳子啊。”山羊不理解。
“可能是困了吧,怕自己冲地太快站不稳?”
事实上,沈靳风只是想到脑子里那一连串猜测,刚要跳下树,脑子里突然闪过个念头。
他是不是该藏个拙来着?
毕竟这树十几米高呢,怪吓人的。
至于回去,懒得藏了。
怎么来就怎么回去吧。
回到木屋,一来一回,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小屋现在是将近凌晨四点。
按照平时的习惯,再过一个小时,就是他喊其他人起床锻炼身体的时间了。
现在回去也不睡,要不,把这些人叫起来?
沈靳风走出树林,就选择了步行回去。
他一边走着一边在脑子里斟酌这个魔鬼的想法的可行性。
是的,甭管真相如何,在他出去之前,每天的习惯也不能落下。
只是,他刚走到门口,就正好撞上了个在夜色中显得鬼鬼祟祟的身影。
黑影站在他们被挖出的水池边,凑着月色,手上似乎还拿着个火折子。
“老大?”那个黑影被他拍了拍肩膀,吓得差点尖叫出声,转回头看到沈靳风被月色照出隐隐轮廓的脸才认了出来。
是何尔望。
沈靳风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眼:“你在干嘛?”
为什么一副偷感这么重的样子?
注意力全程在沈靳风身上的山羊等人也迷惑了:“小紫毛也半夜一个人睡不着,看出了咱们节目组的破绽?”
“噗,就他?”一个工作人员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哈哈哈。”
“我只是觉得这个难度太高了,我望哥应该没那个……呃,怎么说来说去好像一个意思?”
“他刚刚在干嘛?看一下。”
“嗯?怎么回事?就显示他走到水池边,然后来了团马赛克?半夜洗澡?”
何尔望提着自己的裤子,下意识将衣服放好,理了理下摆。
“我半夜醒来,出来上厕所呢。”
沈靳风诡异地沉默了两秒。
再出声的声音都微微变调了:“你朝着这水池里方便?”
应该不会吧?
何尔望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树,“我刚刚在那棵树后面呢。”
“老大你也出来嘘嘘?”
沈靳风点了点头。
“那我怎么没看见你,早知道和你一起了。”何尔望表示遗憾。
沈靳风:“……”
那倒也duck不必。
“老大,你刚刚在哪儿方便?”何尔望坚持不懈地追问。
沈靳风面无表情地转身,指了指树林。
何尔望惊叹地竖起大拇指:“牛啊,半夜起来还能去那么远放水,老大你这意志力真不是盖的。”
?
沈靳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话找话,没夸硬夸,这人真没做亏心事?
“你真的没朝水池里…?”
“你去那棵树方便完,到这儿了还提裤子?”
何尔望“嗖”的一下放下提着裤子的手,“没,我怎么可能这么缺德。”
沈靳风勉强信了,“行了,那回去继续睡吧。”
他往前走了两步,又被拉住衣服。
“老大,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何尔望的声音在他背后期期艾艾地响起。
沈靳风早有所料地转过身,语气淡淡:“说。”
“再不说就不帮。”
何尔望手又放在了裤子上,“老大,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屁股?”
“啊?”沈靳风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可能是黑人问号脸。
什么鬼?
“你的屁股怎么了?刚刚在树林里被什么咬了?”说到这儿,他神色倒是燃起几分期待,这边还有野兽?
何尔望不好意思地揉了把自己的屁股,“不是,我下午从树上最后几米摔下来,痛死我了。”
“我想看看我的屁股有没有肿,但看不见。”
他不好意思在屋子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看,主要是自己也看不到自己的屁股。
半夜醒来,心痒难耐,才出来看的。
沈靳风:“……”
破案了,难怪对着个水池脱裤子,还带了火折子,敢情刚刚是拿着水面当镜子呢?
果然。
何尔望越说越小声,“这水面有点糊,看不清。但我总感觉穿着裤子,下午那一摔,我的屁股变肿了。”
“据说现在小姑娘就喜欢宽肩窄腰翘臀,我怎么感觉这一摔效果比我平时辛辛苦苦的练还要好?”
沈靳风望着何尔望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惊恐。
不是,什么鬼啊?
何尔望看着完全是个直男,现在的直男都这么注意形象了吗?
宽肩窄腰就算了,还要翘臀?
“你的诉求是什么?”沈靳风不理解。
何尔望挠了挠自己的紫毛,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哦,自己的诉求是什么?
“老大,我能保持现在这样吗?”
沈靳风深吸了口气,“不用看,我就知道没肿。”
“真肿了你没力气在这里脱裤子穿裤子脱裤子还龇着个大牙乐。”
“老大你帮我看看?”何尔望终于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沈靳风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何尔望失落地耷拉下眼,又往水池看了眼,叹了口气。
“老大,你等等我。”他没精打采地准备跟上去。
沈靳风朝他做了个止步的动作:“别进来了,在那儿等着吧。”
“我去把其他人喊起来锻炼。”
他对何尔望的“奇思妙想”感到无语。
但他转过身,却也忍不住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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