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在影视城内的最后一幕戏了,朝旁边望去,很多工具和临时休息棚都已经拆得差不多了。
白茸吸了吸鼻子,对刚表演时的流畅有些震惊。
方驳深是最镇定的,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副导演在旁边插着腰感叹:“还是方导有眼光,怎么看出这小子适合演戏的。”
“他有名字,叫白茸。”方驳深淡淡地瞥了眼副导演。
副导演愣了一下,连忙改口:“看我这记性。”
方驳深收回目光,但临走前还是对副导演留了一句忠告。
“应总挺喜欢他的。”
听到应非逐喜欢白茸,副导演身后顿时渗出冷汗。
他赶忙向提醒自己的方驳深接连道谢,自此之后,他再也没用那种轻视的态度去谈论白茸。
……
影视城的最后一幕戏顺利收尾,剩下的戏份都是实景了。
早在剧组准备期间,方驳深就已经找好了取景地,就在c市一座深山中,进出的路都不是很平整,后半程需要靠人力将拍摄机器运送上去。
为了给员工们放松一下心情,方驳深给所有人放了一周的假,一周后再出发去c市。
白茸握着写满人物细节揣测的剧本,准备蹭谷离山的车回a市市区。
施淮喊住了他:“白茸!晚上有个聚会,你来吗?”
白茸站在大众车旁,摇头道:“不去了,今晚有些事情要处理。”
施淮挠挠头:“那行,路上小心啊。”
白茸礼貌地和施淮挥手再见,等到施淮转身和其他员工一同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后,才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内。
白茸并不是随便找理由拒绝施淮的,他今晚的确有事。
他计划在去c市拍戏之前,回一趟从小长大的地方,也就是坐落在a市西边郊区的阳光福利院。
第14章
赶上下班高峰期的公交车内十分拥挤。
白茸拎着一个行李箱,另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栏杆,看着车外的道路越来越熟悉,心中那种归属感也逐渐增强。
“阳光街到了……”
温柔的电子女音响起,白茸顺着人潮走下公交车,熟练穿梭在这条和十年前没多少变化的街道上。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的时间了,大多数居民正散完步准备回家,街道两旁大多数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夫妻摇着蒲扇朝着居民楼走去。
白茸时不时地和眼熟的爷爷奶奶打招呼。
这会儿福利院也早早地关了铁门,不过白茸提前和院长柳姨打了招呼。
等他走到福利院铁门前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性提前站在那里了。
白茸看到她后,小跑着扑到对方身前。
“柳姨!”白茸如今已经比柳姨还要高上许多,但每次看到这个养育自己长大的人,还是会忍不住向她撒娇,“你等多久了。”
柳秀莲一看到白茸拉这个行李箱,就知道他肯定又买了许多东西。
“怎么又买东西啦。”柳秀莲心疼地要去接白茸的行李箱,“你才毕业呢,要把钱存起来给自己,不能总给那些孩子们买零食。”
白茸不好意思的抿着嘴笑,没有反驳。
这会儿的小孩也刚哄睡下不久,白茸不会去打扰他们的睡眠。
他跟着柳秀莲去了另一个房间,这里摆放着几张单人小床,其中一个铺着整齐的被褥,靠近闻的时候甚至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行李箱被放到一旁,柳秀莲絮絮叨叨地握着白茸的手,嘴里念叨着瘦了、有没有好好吃饭之类的关心话。
白茸就这样安静地听着,嘴角的弧度也一直保持不变,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幸福。
直到等柳秀莲全部说完,白茸才说道:“柳姨,我换了个工作,下周得去c市出差。”
柳秀莲仍旧温柔说道:“c市也好,到了地方给姨打个电话啊。”
“对了,姨最近在旧箱子里找到了个东西,我去拿给你。”柳秀莲突然想起什么,站起来急匆匆地走了。
回来的时候,柳秀莲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似布似绢的东西。
白茸不解:“柳姨,这个是?”
柳秀莲将东西放在白茸手上,说:“我们当时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就裹着这个。”
“这布料手感很好,在那个年代肯定很贵,我们呀,就估摸着你不是被丢弃的。”柳秀莲陷入了回忆,“只是当时报警了也没查到什么信息。”
这话白茸之前也听过,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块伴随着自己一同来到福利院的裹布。
入手的感觉微凉,和普通布料的手感截然不同。
“现在发达了,有什么dna检测技术,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重新找到父母。”柳秀莲慈爱地拍着白茸的手背,“你当时捡回来的时候白白胖胖的,一看就被养得很好。”
白茸睫羽轻轻颤抖,垂眸望着手中的布料,心思复杂。
如果他是人类,或许真的会期盼着找到父母。
可白茸很清楚,他的尾巴不是幻觉,他绝对不可能是人类。
他的父母说不定也是什么猫妖,也不知道是否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白茸没有反驳柳秀莲说的那些话,只是柔顺地点了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
忙着照顾了一天的小孩,柳秀莲也适当地打了个哈欠。
“我也去睡觉了。”柳秀莲说,“明天会有几个人来拍摄福利院,好像是什么大学的学生,说是来福利院拍纪录片。”
“就在操场和阳光楼那边拍。”
白茸应了声,也没当回事,还是和小时候那样乖乖地和柳秀莲说晚安。
被子是晒过的,没有久放后的潮味。
白茸睡了无比安稳的一觉,到后半夜的时候,因为学习演戏而久未出现的尾巴也幻化出来,被当做玩偶一样抱在怀里。
白皙的脸颊压在同样尾巴上,在毛茸茸地衬托下,那本就偏红的唇色越发明艳。
一夜无梦,积压了三十多天的压力陡然消失。
次日,白茸早早醒来,屋外已经有了其他孩子的哭声响起。
白茸伸了个懒腰,换好衣服后,满满一行李箱的零食和玩具交给了照顾孩子们的阿姨,然后去了厨房帮忙准备早餐。
负责做饭的阿姨也是从白茸有记忆起就在阳光福利院工作,惊喜过后,连忙给白茸投喂了一个刚出锅的馒头。
做饭期间,闲着无事的阿姨便和白茸聊着福利院最近的变化。
“这个面条,你拿着去操场那,给那几个来拍什么片的大孩子们吃。”阿姨说着,又重复着说现在年轻人都不吃早饭,这样对身体不好。
一共三碗面条,还有一点阿姨自己做的酸豆角和馒头。
白茸两只手拿不住,阿姨还特意给他找了个托盘,好方便拿去前面操场。
“是柳姨说的那个纪录片拍摄团队吗?”白茸顺口问道。
“是啊,说是给咱们宣传宣传,看能不能拉来一些捐款。”做饭的阿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眼尾笑起褶皱,“但咱们这院里小孩越来越少了,也不需要什么捐款了。”
白茸说:“他们也是好心,我去给他们送早饭。”
“去吧。”
白茸稳稳地端着托盘。
和外表截然不同,白茸的力气很大。就像那天孟天嘉的经纪人情绪上头,想要来抢他的合同,白茸很轻松的就能将他推开。
操场上,二十多岁的老槐树依旧如记忆般挺拔,白茸在树荫下看到一群年轻人,估摸着那就是来拍摄的大学生。
“阿姨给你们做了早餐。”白茸径直走了过去,“去食堂吃吗?那里桌椅比较多。”
那三人正挤在一起看摄像机,听到白茸说话的声音才转过头。
旁边两人都愣住了,只有拿着摄像机的那个年轻男人伸手指着白茸,看起来有些震惊。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你不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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