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两人气喘吁吁地对视一眼,许逢君低声道:“是殿下想起来的那样,这道疤,就是为我而留的。”
林在水一时无言。
“三年前殿下替我挡了一道致命的伤,我当时,看着殿下的心跳一点点变得微弱,很害怕很害怕……”许逢君重新趴了回去:“所以想多听一听殿下的心跳。”
“我想我三年前一定做了我能想到的最正确的决定,我虽然想不起来细节,但是我知道当时应该是开心的,”林在水把手伸到他的发间,揉了一把:“你不要有任何负担和压力,或者自责的情绪。”
许逢君胡乱哼哼着,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再难过我就不让你听了。”
许逢君瘪瘪嘴:“那殿下以后不要为我这样了,一点念头也不能有!”
“我心甘情愿的,真的。”
“再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和别人跑了!”
“你昨天晚上不还担心我和边知醉跑了?”
“殿下~”许逢君鼓起脸颊:“不许提那个讨厌鬼!不许喜欢他!更不能和他跑了!”
“知道啦知道啦,昨天你说过好几次了。”
许逢君不起来,林在水也没办法,伸出手把药膏拿过来,摊开对方的手掌,凑合着这个姿势涂起来。
许逢君仰起头,看着药膏一点一点地抹开,勾起唇角:“殿下,涂完药好像不能扎头发了……”
“我帮你。”
“嘿嘿,”许逢君没忍住乐出了声:“那我把小皮筋套到殿下手上。”
“等会儿,涂完药的。”
“不要,我想看殿下现在戴~”
林在水无奈,把手递给他:“赶紧戴。”
许逢君干脆利索地套上,美滋滋地摩挲了一下林在水的手腕:“殿下不许偷偷摘掉。”
“等会儿扎头发不就摘掉了?”
“扎头发还有别的,这个是给殿下的。”
“有什么含义吗?”
“星网上前段时间比较流行给男朋友戴皮筋,我就跟着学了学……”许逢君有点不好意思:“戴皮筋说明殿下心有所属,而且整个军团只有我戴这种皮筋,他们那群觊觎殿下的,看见了就老实了。”
“没人觊觎我,”林在水顿了顿:“那个边知醉,他也只是想要王妃之位。”
“哼,我不管——”许逢君噘嘴:“殿下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好,是你一个人的。”
林在水起身,去洗了洗手上的药膏,对着许逢君招手:“过来,给你扎头发。”
*
让冯墨特意来一趟小熊星座,林在水怪不好意思的,毕竟对方只是皇室的御用医生,他因为许逢君的事情麻烦对方,到底是份外的事情。
谁知,他在光脑上问了一句“能不能来小熊星座”,冯墨几乎是秒回了一个“马上,我这就来”。
他甚至没来得及解释为什么要让对方过来。
他赶紧补充了几句,表示不是自己哪里不舒服。
看着界面上停停顿顿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林在水有点困惑冯墨要说什么,过了好久,光脑亮起,他反复确认了几次,发现对方只发了一个“好”。
奇奇怪怪的。
说实话,自从这次受伤醒过来,冯墨对他的态度,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一下,就是过于关心了。
关心到林在水时常觉得对方替他检查时,皱紧的眉头里藏的是满满的亏欠和怜惜。
冯墨到这里只用了三个小时,估计是距离不远,当她和丛逸景提着仪器和药剂站在军区门口,林在水出去接,立刻就被按住打量了半天。
“殿下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心脏还难受吗?”
“不难受。”
“头疼不疼了?”
“……偶尔。”
“我进去先给你检查一下,其他的不急。”
“不用,你先给——”
“小丛,你等会儿去检查检查那个许什么?”
“许逢君。”
“对,就是许逢君,”冯墨优雅地伸出手,拉住林在水:“我来看看殿下最近恢复得怎么样了。”
林在水怀疑她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
躺在仪器上,冯墨开始忙前忙后,林在水无所事事地打量着旁边的心电图波动,感觉自己完全没有什么问题了。
“说起来,这个许逢君和殿下是什么关系呀?殿下很少让我帮其他人治疗呢。”
“嗯,我……”
“殿下不好意思说就不说,”冯墨揪住手套:“是我冒犯了,只是这一路上听说许首席少年英才,我很高兴殿下交到了新朋友……”
“没关系,不过应该不是新朋友了,”林在水摇头:“我不是失忆了吗,我只是感觉他很熟悉。”
“殿下,”冯墨迟疑了一下:“头疼的药还在吃吗?”
林在水点点头:“在吃。”
“殿下,如果可以的话,”冯墨顿了顿,笑得很勉强:“能给我检测一下成分吗?”
林在水困惑:“嗯?不是你给我的吗?为什么要检测成分?”
冯墨盯着探测器的边缘:“只是林,陛下给你的,不是我……”
她低下头,神色哀戚:“我怀疑,你的失忆,和中毒无关。”
林在水浑身一颤:“你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众所周知,流行是一个循环,既然咱们现在流行过戴皮筋,未来星际肯定循环回来了(不许笑我土)
第95章 妈妈
“殿下,你受伤之后,我来看过你,或许是谢慕远不知道我对记忆敲除和恢复有研究,所以没有防备着我,被我得到机会,拷贝下了殿下那时的脑波动图。”
冯墨从光脑中调出文件,明明只有短短几段波频,不过几页,但她做了大片的批注分析,密密麻麻极度细致,仿佛她对这些东西还不够熟悉,只是半路出家,从最简单的开始学习,费了好长时间才研究出了一点眉目。
她没有把这些给林在水看,而是翻到了最后,依旧是那几段波频,上面也只有简洁的几行批注。
这页文件投放到了林在水面前,为了配合躺床的高度,她特意弯下腰,指着被红笔圈住的地方解释道:“这里的波形疑似异常波动,如果用特殊药物,或者微创手术,可以阻断大脑海马体和顶叶的记忆检索。”
“阻断记忆检索……”林在水沉吟片刻:“所以,我的这段记忆其实一直存在,只不过被人做了手脚,搜索不到造成了失忆的假象,如果要强行想起,神经元对阻断区域传递刺激信号,头痛是必然的。”
“对,殿下理解得很对,”冯墨的声音有点抖,撑着床沿缓了缓:“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
“我把殿下从小到大,每一年每一份体检报告里的脑波动图,都搜集起来对比研究了,”冯墨指着另一个小得几乎微不可查的波峰:“这里,这里也有问题。”
即使她已经明确指了出来,林在水还是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这里怎么了吗?”
“这里和前面提到的概念不同,它不止是阻断了那么简单,所以非常的不明显。”
“不止阻断了记忆?”林在水顿了顿:“我的印象里,确实只有大半年的记忆是空白的。”
“我猜测,是有人用另一段记忆替换了原本的部分,所以殿下一直把替换的记忆当做真实,就觉得自己只空缺了大半年的记忆。”
林在水皱紧眉头,努力回想了一下:“你可以推测出我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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