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江浪的目光,沈初雪知道江浪认出来了,心里有些欢喜,但又不好表现出来,解释道,“前些年,我还能将这件道袍外穿,后来,我似乎比从前高了些,这件道袍就有些小了,穿不出去,便只能贴身穿了。”
江浪听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哦”了一声,然后道,
“你们哀牢山弟子果真是勤俭。”
沈初雪听得心里直酸得冒泡,他低下头去,难得的否认,“不是。”
“是因为这是你亲手缝的。”
江浪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继续脱吧。”
沈初雪脱下最后一件里衣,将长发拢到身前,露出了那满是细小伤口的后背,许多道伤口里还扎着碎石,皮肉翻了出来,血肉模糊,很是触目惊心。伤得这么重。
沈初雪怎么说出来只是小伤的?
江浪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抚上那伤口。
沈初雪身子不由轻颤起来。
江浪下意识缩了缩指尖,“疼?”
沈初雪摇了摇头,雪白的耳根红到发烫,压低了嗓音,淡淡道,“想到是你在触碰我,我就有些受不了。”
沈初雪扭扭捏捏的,搞得江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解释,“我只是想帮你清理伤口,有点疼,你忍忍。”
沈初雪不吭声了。
江浪抬手,运转体内灵力,轻轻覆到沈初雪伤口上,用灵力,将伤口里的碎石一点一点地拨出来。
这过程自然是疼的。
可沈初雪一动不动地盘坐在那,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声闷哼,也没有躲闪一丝。
只是背脊的肌肉紧绷了起来,疼到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细密的冷汗一点一点地冒了出来,不一会,竟爬满整个后背。
不过到一半,沈初雪身子就无力地倒了下去,恰好倒进身后江浪怀中。
这时候,江浪才发现,沈初雪脸上血色早已褪尽,一片苍白,大汗淋漓,发丝都被冷汗所浸湿。
等发现他倒在了江浪怀中,沈初雪下意识虚弱地想要起身,“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江浪却伸出手把要起身的沈初雪按住了,平静道,“没事,靠在我身上吧,这样快一点。”
言罢,江浪一手扶着沈初雪,一手控制灵力拔出伤口里的碎石。
沈初雪茫然又不知所措,他难以拒绝,只能小心翼翼地靠在江浪身上,嗅着江浪身上那明朗又温和的气息。
他希望时间流逝的慢一点。
江浪冷静地将碎石一颗颗拔出来,再挖出金疮药一点点地抹在沈初雪后背的伤口上。
沈初雪感受着背脊那冰凉的指尖划过,每一处落下的地方,就像是埋下了一颗火种,一点一点地燃烧了起来。
那炙热的燃烧感让沈初雪不由轻轻发着颤,呼吸逐渐地急促起来。
意识到不对劲,沈初雪红着脸迅速从江浪身上起来,扯起一旁的道袍随意披上。
江浪一头雾水,“药还没有上完,你……”
话刚说了一半,江浪就注意到了沈初雪脸上不正常的潮红,然后目光缓缓往下,最后触及道袍下非比寻常的反应。
江浪,“……”
沈初雪迅速拂袖遮掩,面红耳赤地低头,咬紧牙关哑声道。
“不用管我。”
自从无情道道成以后,沈初雪七情六欲尽失,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而且不过是简单的肌肤相亲,他竟就……
沈初雪觉得,他的清心经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二人尴尬地沉默了半晌,江浪讪讪道,“我没给你下药。”
“别冤枉我。”
沈初雪努力压下心头的燥热,艰难道,“我知道。”
“是我自身问题。”
江浪脸不红心不跳,纳闷地问,“你平时都不会自我纾解吗?”
对江浪而言,这不过是朋友之间正常的对话,但从小在哀牢山道士堆里长大的沈初雪什么时候聊过这种话题?
于是,沈初雪脸更红了,他僵硬地摇了摇头。
第175章 误入地下城
江浪不由轻笑一声,然后站了起来。
“果然是木头。”
“我去周围看看,你歇息歇息。”
说完,江浪抬脚离开了。
沈初雪留在原地,难堪地闭上眼去。
果然,他这种性子的人难以讨得江浪喜欢。
他无趣又木讷,性格孤僻内向,皮囊生得难看,还做过那么多错事,一无是处,江浪怎么会喜欢呢?
沈初雪难过地攥着双拳,鼻尖泛上酸意,一颗心几乎都要活生生溺死在酸水里头了。
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个模糊的叫声。
沈初雪立马起身提剑就朝声音源处冲了过去。
当沈初雪赶到了一看,江浪安然无恙地站着,闻声上下打量着他,然后茫然地问了句,“这么快结束了?”
之前沈初雪不挺久的吗?
他还寻思再过半个时辰再回去呢。
沈初雪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然后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江浪一脸淡然,“我没事,刚才不是我叫的,是这个小东西。”
闻言,沈初雪随着江浪目光望去,然后看到了江浪前面瘫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的一个小姑娘,准确来说,那是个女妖。
估计太害怕了,女妖的耳朵一下子窜了出来。
得,还是只兔儿妖。
兔儿妖看见沈初雪身上的道袍,咽了咽口水,问道,“你们是谁?”
沈初雪做了自我介绍,“哀牢山沈初雪。”
兔儿妖一听到“哀牢山”三个字就跟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起身就跑了。
不一会,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江浪扭头瞪了沈初雪一眼,“你看看你,老是板着一张脸,都把人吓跑了,我好不容易在这个荒郊野岭找到一个人打算问问路的。”
沈初雪立马认错,“对不起。”
江浪啧了一声,“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追啊!”
沈初雪点了点头,二人这就追了上去。
兔儿妖修为并不高,所以完全没有察觉到江浪沈初雪二人在她身后追着,一路跑出了林子,拐进了一个小山村里。
江浪和沈初雪跟在后面,最后看着那个兔儿妖进了一间破茅屋里。
半晌后,一个稚嫩的女声从茅屋里传了出来。
“赵哥哥,我告诉你,我刚才在山上遇到哀牢山的道士了,不知道是不是来收我们走的,好吓人。”
紧接着,另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哀牢山的道士?在哪里?”
一听这个声音,江浪和沈初雪相视一眼,然后一同冲到茅屋门口。
沈初雪一脚踹开茅屋门,只见残破不堪的茅屋里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床上躺着一个受伤的男人,而床边坐着刚才那个兔儿妖。
江浪轻笑,道,“在这里。”
床上的男人忽然眼泪就下来了。
“赵哥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他们是坏人?”
兔儿妖吓坏了,连忙问道。
男人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摇头。
江浪笑了笑,“这么久不见,怎么一见面你倒哭了?赵吉祥。”
赵吉祥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不寂道君!水生!我可终于见到你们了!”
赵吉祥足足哭了半个小时,江浪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好不容易哭完了,赵吉祥抹着眼泪看了看旁边给他递手帕兔儿妖,徐徐道来,“她叫雪球,是只白兔妖,自从我被抓到这个地下城以后是一直是她在照顾我。”
“你被抓到这个地下城?”
江浪正确无误地抓住了重点。
赵吉祥点了点头,“哀牢山的招收弟子大会结束以后,我便离开了哀牢山,路上遇到有批神秘人在强掳从未伤人的妖怪,我看不过去就出手帮了一把,结果我却被对方盯上了,一天夜里,我中了埋伏,受了很重的伤,等我醒来以后,就在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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