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许弈站起身兀自穿好衣裳不再与潭非濂说话,等潭非濂从卧室出来许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了指对面的凳子。
潭非濂坐下后许弈开口,“既然发情期已经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你睡客房,不能和我一起睡。”
“不可以再碰我。”许弈恢复了本来的疏离,薄情的气质与之适配。
“如果我碰了呢?”潭非濂琥珀般的眸在许弈身上游走,眸中闪过不悦。
许弈神色平静,但语气却不容置疑的给出最差的结果。
“你认为我会听你的话吗?”潭非濂手腕青筋凸起似有似无地点着沙发靠背,“哥哥好狠心,总是在威胁我。”
“只能在发情期碰你吗?”潭非濂问。
许弈沉默着给了这句话的答案,不回答便是肯定答案。
“好可惜啊,异种的发情期出现之后,两个月只有一次呢。”潭非濂失望道。
“潭非濂,你现在只能选择听从我的话。”
不拒绝,许弈觉得自己会死的很丢脸。
潭非濂能给人做死。
潭非濂闻言轻笑了声,“听你的话,哥哥就会喜欢我吗?”
“我不想等太久,哥哥不要让我等太久。”潭非濂淡然的话中带着偏执的告诫意味,他好像只会接受这一个结果,也只给许弈这一个结果。
这次的谈话后潭非濂还真安静了十来天天。
最过分的事情只是摸摸碰碰。
潭非濂没有去卧室和许弈一起睡,但也没有去客房。
而是每日在许弈将卧室反锁后睡觉在客厅的沙发上。
潭非濂听着卧室门传来的啪嗒声嘴角勾勒起笑意,眼底盛着火苗。
“哥哥,我要是想怎么样……你逃得掉吗。”
潭非濂眼神迷离地望向卧室的方向势在必得的玩味。
“哥哥主动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呢,也会哭吗?”
***
这日许弈刚刚回到房间躺下。
嘶嘶声便响起。
“嘶嘶……”
顷刻间包括所有的备用灯都在眨眼间熄灭!
屋子陷入无边黑暗,恰巧今日没有月亮,风从窗外袭来寻不到丝毫光亮!
许弈眼前的黑暗让他六神无主,额间与手心出了汗渍,但浑身却尽是凉意,调子也不由自主地颤的厉害。
许弈赤着脚往屋外跑去,期间被绊倒因为找不到方向许弈像只无头苍蝇寻找着出路。
“嘎吱……”卧室的门打开了。
“非濂……”许弈的声音急切地响起,梦魇般的语气可以轻松读出他的惊慌失措,“潭非濂……!”
“潭非濂……”
感知到没有人回应,许弈呼吸越来越急促,害怕的身子慢慢往下滑,对于封闭黑暗的恐惧在客厅会稍微好一些,但对此刻的许弈来说七分的害怕与十分的害怕并没有什么不同。
许弈不会自救,他唯一方式只是让自己蜷缩起来而后抱着自己的脑袋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思绪混乱的时候许弈还是叫了屋子内唯一可能出现的潭非濂。
“潭非濂……”
没有人回应。
许弈指尖颤散汗毛凛凛。
忽然间熟悉的白茶香离许弈越来越近。
许弈在黑夜中视力会减弱许多,他只能闻到气味的接近,但对此刻的他来说这也无疑是救命稻草。
潭非濂成了那无边无际的黑海中唯一高高举旗的帆船。
靠近他便能在这场溺亡中活下来。
“非濂……”许弈惊惧地寻觅着。
潭非濂走到许弈面前慢慢蹲下,他先是抬手摸了摸许弈的头,“我在这里。”
听见熟悉的声音许弈好似安心了些,但这对此刻的他还是不够。
许弈呼吸灼热浑身僵硬,周遭的一切都好似一不留神便会跌落的地狱,他眼底的血丝明显,越努力去看就越什么也看不清楚。
许弈蜷缩在地上,冰冷的地板不能让他清醒,他还是害怕。
许弈脑海中散过太多思绪,如果现在潭非濂抱了他,他不会推开,他会顺势得到解救,并且不跨过二人约定好的红线。
潭非濂为什么不抱他……
许弈感受着潭非濂似有似无的靠近,这点安抚对他来说杯水车薪,那种恐惧连带着的是惊惧的记忆,许弈早已经骨寸瘫软,难行难却。
当潭非濂的手从许弈身上抽离那一刻许弈身上紧绷着的那条线终于崩塌了!
他宛若一个渴水行者在潭非濂指尖抽离的瞬间顺着那丝温度与方向扑到了潭非濂怀里!
细微的呜咽声与许弈一同跌入潭非濂的怀抱。
拥抱能驱使黑暗吗,当然不会,但拥抱能让人产生自己被保护的错觉。
许弈紧紧地拽着潭非濂的衣角,无数条褶皱无法抚平,他身上的汗渍浸湿了潭非濂的衣裳。
许弈脑袋埋在潭非濂胸膛上身子依旧僵硬。
看着怀中的人儿,潭非濂伸手揽住许弈的腰身收紧,眼尾潋动。
潭非濂靠近许弈的耳畔,轻声道:“别怕,我陪着你。”
话语间潭非濂身上的安抚磁场无声释放,许弈的心跳不自觉地减缓了些,他不知道为什么靠近潭非濂会那么安心,只知道自己拒绝不了。
“别怕。”潭非濂将许弈抱起身再次往卧室走去,在黑夜中潭非濂是唯一的月色,许弈拒绝不了。
“我什么都不做,我只陪着你。”潭非濂将许弈抱着放上床后将人抱在怀中安抚。
许弈还在害怕。
这是许弈第一次那么依赖潭非濂,也是第一次在漆黑的环境中能拥有困意。
许弈思绪在潭非濂的安抚下渐渐平稳。
不多时,许弈真的睡着了。
许弈睡着后潭非濂依旧轻抚着许弈的后背,他享受许弈的主动靠近,就像现在,只要自己离开,许弈便会死死抵拽住。
潭非濂抚摸着许弈的脸庞,异种不惧黑暗,潭非濂看的一清二楚,许弈眼睫毛有些湿润,但睡的很乖,主动靠在潭非濂怀里,吸嗅着他身上的安抚气息。
潭非濂抽离自己的手,许弈下意识便抓住了。
那么多年来,许弈第一次打败了全然的黑与窒息的回忆。
“哥哥,你好乖。”潭非濂俯身吻住了许弈。
第18章 给弈弈送花
第二日醒来许弈依旧紧握着潭非濂的两根手指。
许弈木然地松开与之拉开距离。
他醒来没有过多的情绪,潭非濂能出现在床上,是他昨天晚上自己默认的。
都是男人,又不是睡不起。
许弈细细回忆昨夜,潭非濂好像还真什么都没做,只是陪着自己睡觉而已,是自己拽着人不放。
许弈:“………”丢脸。
对于昨天出丑的事,许弈只当没发生过。
“今……今天天许氏集团有个酒会,你和我一起去,在一些人面前混个眼熟,对你的身份有好处。”见潭非濂睁开了双眼,许弈抓着自己的衣裳起身。
“什么身份?”潭非濂撑起声,似笑非笑地问,光着的上半身露出肌肉线条,视线朦胧,很符合潭非濂调性。
“我老婆。”许弈淡道。
潭非濂不反驳这个称呼,好似来了精神,只重复了一声,“老婆。”
“嗯?”许弈蹙眉,“什么?”
潭非濂靠近许弈,突然微微俯身抱住许弈的后腰脑袋贴在许弈腰间慵懒地蹭了蹭,“老婆早安。”
话落拽着许弈的手腕往下一个拉扯许弈便跌上了床,潭非濂与许弈的脸正倒着,他捧着许弈的脸在许弈嘴角落下一吻。
许弈诧异地睁大眼,迅速起身,“我们约法三章……”
“哥哥昨天晚上违约了。”潭非濂说,“这是礼尚往来。”
许弈:“…………”理亏。
许弈觉得自己理亏不再多言穿好衣裳后飞快从卧室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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