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亮晶晶的纹饰十分适合年渺,所有华丽的东西堆在他身上,都不会显得夸张,更会更加明艳华美。
不远处,又出现了脚踩在枯叶上的细微咯吱声,又有两对男女悄悄进了树林,当年眼盲时练出的听觉在此刻更是敏锐,可以听见他们疑惑而惊喜的声音: “今天怎么没有人?”
听声音,甚至已经不是年轻的男女了,看来这个地方,已经成为逾矩的隐秘之事的默认之地。
久经滋润的身体不但没有习惯,在这样的场合下甚至更加敏。,感,季一粟更是恶劣地问他: “你爹怎么还没有来救你?你那个新的未婚夫,也不来么?”
年渺哭泣得更伤心了,好像真的是被新的未婚夫抛弃,跟旧的未婚夫私奔一样。
他有些难耐地偏过头,甚至能看看隐隐约约的黑色人影,就在不远处,若是再近一些,也许都能发现他们。
他的眼泪无声滑落了下来,漂亮的鱼尾都在战栗着,瑟缩着,却是怎么都躲不过去。
是藏在鱼尾里的,而且十分隐秘,季一粟在探索的时候,会一直触碰,让他颤抖得更加厉害,那种感觉,比自己的身体更要清晰。
他伤心地抽泣着,浑身瘫软成水,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只能接受这样不乖的惩罚。
月亮依旧挂在树梢,一直没有变化过,他闭上眼睛,甚至都不敢跟月亮对视,好像被月亮看着一样。
虽然十分隐秘,但到底被季一粟找到了,有些粗鲁地和他纠缠着,生疏的鱼尾让纠缠也变得艰难起来,但比平日更加让人激动,两个人都无法克制。
陆陆续续又有人来了,年渺甚至能听见旁人隐秘的声音。
年渺真真正正害怕起来,哭泣着乞求: “不行,会被发现……换个地方……”
他似乎都能听到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枯叶被踩着的咯吱声,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现在到处都在通缉我,不能换了。”季一粟亲亲他的眼睛, “渺渺好漂亮,自己看看自己。”
年渺哭泣着摇头,小小推搡着他,却被他蛊惑着,到底忍不住睁开眼,看见他在朦胧月色下,无比俊美的脸,带着浓郁的情,让人忍不住痴迷沉沦。
他完全妥协起来,朝季一粟索要赔偿的吻安抚,腻腻乎乎亲完之后,却看见有情人从他们身侧走过。
虽然并没有被发现,年渺还是顿时崩溃起来,哭着推他,偏过脸不让他亲。
“你欺负人……”他哭泣着,声音也无比凄惨可怜,好像被欺负坏了一样,一时间只知道重复四个字, “你欺负人,你欺负人呜呜……”
季一粟只温柔地亲亲他红得滴血的耳垂,吻虽然温柔,动作却是更加粗暴,直到觉得欺负够了,才柔声喊他: “渺渺。”
年渺睁着朦胧的泪眼,似乎被欺负得没有了神智,眼里满是茫然。
随后,看到他自己也吃下了一颗避水丸,同时又给自己喂了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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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漏掉的一个play,搞忘了,不补上我会很难受
第129章 天火
月落日升,隆冬早上的太阳藏在枝丫的缝隙间,像挂着一个红而圆的橘子。
浅淡的晨曦逐渐从天边移动,涂满了大半个天幕,氤氲的白雾将树林浸润着,将城池浸润着,将每一个穿行的人浸润着,灰白的枯林比夜晚更透着清冷,仿佛是水墨画上的一抹轻轻的划痕。
年渺用手背挡着眼睛,从指缝看太阳,在雾气和眼泪的遮掩下,更是只有朦朦胧胧的一个小红点,眼见它从低处慢慢爬到了树梢,他终于得到了喘息。
鲛人的交《。》尾陌生而艰难,却有别样的滋味,年渺以为季一粟会持续好一段时间,没想到到第二天中午就放过了他。
尾巴消失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不清,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鲛还是人。
季一粟不紧不慢地给他换上了绛红色的裙子,以及相应的钗环耳坠,每一处都要自己亲自动手,斗篷昨夜垫在身下,已经糟蹋得不能用了,索性直接烧毁,不留一丝痕迹。
年渺一动也不想动,任由他抱着,不知道去哪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懒洋洋地看着周围。
昨夜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雪,他也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地面上已经覆上厚厚一层雪,河堤,树梢,结了厚厚一层冰的河面,不远处的屋顶,都堆砌着雪,天地一色,所见皆是冰寒,只有天空上挂着的那个橘子能带来丝丝暖意。
“想吃橘子了。”他在季一粟怀里咕哝着, “现在的一定甜。”
季一粟道: “买。”
空中还在飘着雪,刚才尚且细如粉末,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鹅毛大小,让人间的积雪又壮大了三分,然而这样的大雪并没有消磨人们的热情,来往的行人并不见得比昨日少,撑着伞,不停来来往往,手中都提着东西,大概是在置办上元节的用品。
一夜积攒的雪足够厚,又有新雪覆上,即使来往的车马行人很多,也只是将道路上的雪压得更加扎实,形成冰雪之道,只是被践踏出不少污泥,变得脏兮兮的。
雪天路滑,每个人走路时都是小心翼翼的,缓慢的,显得慵懒而繁忙。
年渺从季一粟怀里挣扎到地上,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已经被季一粟挽得整整齐齐,没有留一丝散发,他的手掌凝结出了一层冰,当镜子照着,看见是新妇的发髻,钗环也是稳重成熟的款式,不由往季一粟小腿上踢了一脚: “我又没嫁给你,我们只是私奔。”
季一粟这个时候脾气分外好,只握住了他的手,问他: “要伞么?”
雪太大了,路上每个人都撑着伞,年渺想也不想道: “要。”
季一粟去买了一把淡黄色的油纸伞,画着盛开的繁花,还有新的斗篷,同样是大红色的,只是没有了白绒滚边,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像雪地里肆意绽放的红梅。
路过昨天的拱桥时,年渺特意看了一眼,却不见昨日见到的奇怪的乞丐了。
虽然还是白天,而且是正中午,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花灯,有不少已经迫不及待地点亮了起来,看来今天就是上元节了。
“我生辰就是上元节之后,正月十六。”年渺同他牵着手慢慢走着,忽然感慨, “我都快忘了,只不过这里的时间,应该和以前不一样。”
一看就是新婚的夫妇,又被伞和斗篷挡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季一粟和缓道: “你要是想,明天也可以过。”
年渺弯起眼睛: “算了,也不是很想过,都不重要了。”
生辰这种东西,只有二十岁之前,只有有关心爱护自己的人在身边,才会充满期待,新鲜和振奋,否则就是没有意义的。当岁月太漫长,时光太冗杂,一年又一年过得太快,它就失去了意义。
而且十八岁那天许下的愿望已经实现,他再也没有其他的需求了。
他仰头望向季一粟: “你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他以前也问过,但是季一粟只敷衍他记不得了,想必现在应该不会再敷衍了。
“跟你一样罢,正月十六。”季一粟许久才开口,像是回忆了许久,总算从尘封的遥远记忆中搜索到了一丝痕迹, “也是上元节后一天。”
“你又哄我。”年渺却是不信,觉得对方依旧在敷衍自己,毕竟当年问的时候,他就自作主张让季一粟和自己一起过生辰。
“真没有。”季一粟道, “不信算了。”
年渺朝他重重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他,手还是诚实地牵着,被他领着在城中游荡着,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皇宫附近。
作为帝王的居所,一国之中最为重要的地方,这里被层层把守着,戒备森严,普通百姓连靠近都不能靠近,俩人却旁若无人一般直直走了进去,穿过厚重的大门。
“是在这里么?”年渺还是第一次来到帝王之所,生平更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有些好奇,四处张望着,被肃穆的氛围影响,声音都压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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