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他不愿接受徐知春是大巫祝和奉天神宫祭司的事实。
云灼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他有他的想法,他认为徐知春应该是大巫祝,也不会勉强厉剑茗接受这个可能。他感觉到黑月河附近有至少十数名元婴以上的修士在靠近,这些人分布在河岸两边,应该是在找人,不能排除这些人不是孟洲找来的,也或者真的是来找被送来这里的厉剑茗的,为今之计还是先离开再说。
“换一条路。”听到这话,孟洲开始用力扑腾,打算借此让对方解开禁言咒告知对方他可以带路。
结果云灼然完全无视了他,一边留意着在河边呈包抄之势走来的修士,一边果断地选择绕道进山。
顺着黑月河上游走能找到巫城这一点,他可没有忘记。
远离黑月河后,传闻中不少潜伏在巫族黑夜中的魔物果然出现了,好在云灼然稍微泄露一缕威压就足以将它们震退,直到天亮,他才带着心不在焉的厉剑茗和被吊了一夜的孟洲找到巫城,他们站在一处高高的山坡上,几乎将整座巫城的全景一览无余。
巫城的建筑有着异域独有的特色,是由一块块方正的大石块搭建而成的,看上去十分简洁和坚固,像这样的建筑进礼成群地挤在黑月河上游,背靠着一圈被山壁修整得十分平直的山坡,不仅挡下不少风沙,也挡住了不少生存在荒原之上的野兽与魔物。
一座高大巍峨的人形石像倚靠着山坡,远远看着,仿佛整座巫城都是以其为中心呈扇形分布的。三人如今的位置恰好在巫城斜对面的山坡上,隔着一条蜿蜒的黑月河,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尊被巫城包围的石像,云灼然感觉到了石像四周散发的浓郁灵气。
一个名字从云灼然口中缓缓说出,语气平静而笃定。
“奉天神宫。”
厉剑茗看着石像出神,因为这人形石像实在是太过巍峨高大了,还散发着在巫族堪比甘霖的充裕灵气,无疑是巫族最适合修炼的地方。
云灼然轻轻挥袖,灵剑就将孟洲放下,同时也解开了禁言咒。
孟洲狼狈地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就听见他冷漠的吩咐。
“现在,带我们进城。”
巫城没有城墙,白日里也会有不少人出入城补给生活用品,从他们几人所在的高处俯瞰,如今已经有不少巫族人开始在巫城内外走动。
据孟洲说,夜间的巫城是禁止外出的,那么现在就是进城的好时机。
被吊在剑上一宿的孟洲总算平安落地,坐在地上好半晌才缓过来,听到吩咐,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抬头瞪眼,可在云灼然的冰冷目光下他也只敢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一句外族人,现实还是不情不愿地低下头。
“进城进城,马上进城!”
不过云灼然和厉剑茗的打扮与巫族人截然不同,就算孟洲能找到再偏的路线,二人也很容易暴露,在进城前,二人还得乔装改扮一番。
在云灼然二人跟孟洲偷偷摸摸进城时,徐知春和那巫族孩子也早已回了巫城,见到他们的巫族人自然是马上将消息送到族长颜长天那里。
然而颜长天听说巫祝回来的消息却是喜忧参半,在前不久,他还在忧心闻剑仙小徒弟去向的事。
毕竟这是以他们巫城中五名极为难得的元婴期换回来的人,还是他们的人在临死前给他们传的信,因为是临时起意,就连将厉剑茗送走的人也不确定人会被送到巫族什么地方。
为了找到这个闻剑仙最宠爱的徒弟,换回来被闻剑仙带走的幼子,族长颜长天早在刚得到消息时就亲自带了不少族人去巫城外找人,就怕人被送到了黑月部落,可现在找了半宿,人没有找到,反而是他们巫族的大巫祝突然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好消息。
“小绪被巫祝带回来了?”
听族人说大巫祝已将孩子带去族长家,还在城外等消息的巫族族长颜长天就坐不住了,他抓厉剑茗可不就是为了换他的孩子?不过就算孩子回来了,厉剑茗人都到了巫族了,他也没道理把人放回去,先抓起来再说,还能让昆吾剑宗投鼠忌器。他兴冲冲地往回赶,还不忘吩咐族人,“找到厉剑茗后先留在城外,别让巫祝见到他。”
这一来一回的,颜长天也得天亮后才能赶回巫城,他也没想到他要找的人居然已经混入了巫城中。
几人进巫城时还是大早上,孟洲挑的又是偏僻人少的路,虽说带着云灼然和厉剑茗进去的一路都没怎么碰到人,他这一路上还是心惊肉跳的。小心翼翼地避开几波在城内巡逻的队伍,好不容易快到他家时,孟洲才放松了些,指向前面不远的一间石屋。
“那是我家,你们跟我来。”
大白天的不适宜行动,尤其是云灼然和厉剑茗这两个明显格格不入的外族人,就算他们乔装过。
但白天是唯一能混进来的机会,而孟洲家就是最好的藏身处。
当然,孟洲根本不想带他们回自己家,进巫城后但凡他张口喊一声,都能引来许多族人救他,可云灼然这个面冷心黑的太可怕了,实力又太强,孟洲害怕自己一不听话就要被一剑穿心,他不敢赌族人能都更快的救下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带他们往家走。
前面是个宽敞的路口,偶尔有人路过,厉剑茗这回也打起了精神,他身上裹着一身黑漆漆的袍子,身上拍了张灵符加上障眼法,亦步亦趋走在孟洲身后,跟他做贼似的跑过路口,也是不由自主地暗松了一口气。
云灼然倒是走得从容,走到路口中间时忽然停下脚步,微微偏头,口中发出一声疑问,“嗯?”
这一出声吓了孟洲和厉剑茗一跳,孟洲下意识回头瞪去。
云灼然同样只是用了一张易容符,并没有再多加伪装。在孟洲看过来时,他似乎有些走神,很快就恢复冷淡,步伐轻快地跟了上来。
厉剑茗敏锐地察觉他似乎心情不错,免不得有些好奇。
“你刚才发什么呆?”
“没什么。”云灼然抬眼看向就在前面的石屋,“就是那里吧。”
孟洲对他是敢怒不敢言,就算刚刚被他吓了一跳,也只是闷闷地回道:“最近巫城查的严,很快就有人巡逻到这里,你们快跟我进去。”
云灼然点了点头,不复先前那样冷漠,孟洲没有发觉,仍旧忧心忡忡地往前走去,厉剑茗却是看得清楚,不过见他不说也没有再问。
孟洲怕极了被人逮到他带外族人进城,毕竟在他眼里,这两个外族人虽然用了障眼法,让人看起来是他们巫族人的打扮,可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巫城里,他还是很惴惴不安,他小跑起来,钻向前方的小院门前。
正要开门时,不料这时对面院子走出来一个人,一看见他就热情地喊道:“孟洲,这么早啊……咦,这两位朋友看起来有些眼生啊。”
这是一道清脆的少女嗓音,正是住在孟州对面的小姑娘。
孟洲僵住,还没张口,只觉肩头一沉,他马上回头,就对上云灼然那双似乎含了笑意的清冷黑眸。这绝对是威胁的意思,虽然孟洲还搞不懂压制他的只是云灼然的一丝威压。
孟洲马上变了脸,探头冲对面走出来的姑娘笑道:“是颜姐姐啊,这么早,是要出门吗?这是我在城西遇到的两位朋友,来我家玩呢。”
巫城很大,但人却不多,一座城里平日活动的族人们总共也就数千人,多走动一下就能认全。
不过像巫族人这样身中恶咒长年累月都在痛苦中度过的特殊体质,很多族人都不是会常出门的,孟洲家又在城东,城西那边的人,隔了大半个巫城,孟洲就是仗着隔壁那笑得很是灿烂的小姑娘认不全所有巫城人。
那小姑娘提着花篮从院子走了出来,果然没有怀疑,还热情地招呼几人,“这样啊,我听说大巫祝回来了,你们要一起过去看看吗?”
孟洲惊喜得差点跳起来,“真的真的!大巫祝真的回来了吗!”
厉剑茗也十分在意这位大巫祝,尤其这位大巫祝还可能就是他义父徐知春,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手臂却在同时忽然一紧,偏头望去,就见云灼然正小幅度地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紧接着直接传音给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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