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白惊喜道:“那……”
“不过确实是今日走。”云灼然坦白道:“找云沛然。”
江执白后半句‘回天道宗’硬生生咽了回去,正走过来的秦筝闻言面上的喜色也瞬间淡去,思索须臾,上前叹道:“昔日种种,都是天道宗对不起你。但你到底是宗主的徒弟,云岛主,白云间会一直为你留着。”
秦筝竟难得弯下腰身,向云灼然行了一套严肃的大礼。
云灼然没有躲开,这是他应得的道歉,至于原谅不原谅,还是他自己说了算,而他也显然没有再回去的意思,只道:“我们该走了。”
江执白面露不舍,“那你何时再回来,来看看我也好。”
云灼然对他态度还算温和,“得了空,会去见你的。”
江执白便安心了,捏着拳头说:“那你和小岛主一路顺风,我相信你这次一定可以找到你哥哥的!”
云灼然回以一笑。
顾秋暝也挪了过来,欲言又止,总算鼓起勇气开了口,“云师兄,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走?”
没等云灼然发话,心魔皱眉道:“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顾秋暝目光灼灼地望着云灼然,“我想拜您为师!”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后,少年当场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胸膛下的心跳也更急促了。
在场几人中错愕的只有云灼然和心魔,可见秦筝和江执白早已知情,约莫是因为顾秋暝是顾神枢的亲外甥,身份水涨船高,天道宗对他也重视起来,即便顾秋暝执意要拜入蓬莱少岛主座下,天道宗也是支持的。
云灼然有过一瞬错愕,很快恢复从容,抬手按在顾秋暝肩上,一缕金光自掌心亮起,涌入顾秋暝身上,这是解了曾经给他下的禁言咒。
顾秋暝愣愣道:“云师兄?”
云灼然刚一松手,就被满脸不悦的心魔抓住,拿出手帕认认真真地擦拭起来,云灼然由着他去,跟顾秋暝说:“抱歉,我无意收徒。”
顾秋暝脸上失望很明显,呐呐道:“您不必跟我道歉。”
云灼然瞥向顾秋暝身后的秦筝,好脾气地提点了一句,“比起蓬莱的道法,天道宗要更适合你。”
闻言,秦筝对着他感激一笑。
沈灵枢已经无法担任下一任宗主,而云灼然又不情愿,天道宗总得有一个做主的,所以秦筝等几位峰主商量过,便暗中选定了顾秋暝。一来,顾秋暝是顾神枢的亲外甥,二来,顾秋暝资质不差,悟性也极好,只要他们肯用心调|教,假以时日,顾秋暝也能成长起来,不说能够着云灼然和顾神枢的高度,至少也可以超越沈灵枢。
只是顾秋暝很固执,一心只想拜云灼然为师,还好云灼然没有收他为徒,还隐隐推荐了天道宗。
如此一来,顾秋暝必然会照做。
为此,秦筝是真心感激云灼然的。
江执白这回赶来也确确实实赶上了送别,云灼然和心魔就此告辞,便利落地御风离开。目送二人背影,江执白和顾秋暝半晌也没舍得移开眼,只因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而天道宗终究还是留不住云灼然。
等心魔把云灼然碰过顾秋暝的手擦干净时,他们已经离开了盛京。云灼然抓住他的手带他落地,有些无奈地说:“怎么比我还爱干净。”
心魔扁嘴,“总之不要哥哥碰别人。”
云灼然颇为好奇地捏上他气鼓鼓的脸颊,“这么小气?”
心魔趁机抱住云灼然的手,噘嘴道:“哥哥快答应我!”
云灼然眼底含着笑意,摇了摇头,走向林子外的山崖,心魔便是再不满,也只得快步跟上。
稀疏草木间传出沙沙声响,侯在山崖的人也很快察觉到了有人接近,一高一矮两道黑衣身影转过身,看清二人面容后都没有半点吃惊。
黑衣少年一脸不满地说:“等半天了,怎么才来。”
云灼然没将姬若的埋怨放在眼里,带着心魔走过去,默不作声看向姬若身旁的姬无妄。后者笑吟吟地说道:“好巧,又见到岛主了。”
心魔正不高兴,当场反问:“是不是巧合你心里没数?”
姬无妄笑道:“小岛主不高兴?”
心魔没好气地白了姬无妄一眼,便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云灼然的胳膊。云灼然暗笑一声,没有挣开,抬眼望向停靠在山崖上的大型云舟。
“还以为你们不来了,我们直接就回魔宫去了。”姬若小声嘟囔着,一脸警惕地看着云灼然,“不过我事先说好了,我只是带你去云城,其他事我可不管。你要是敢在云城作乱,被人抓到了,我一定不会帮你的。”
云灼然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姬若浑身一颤,“看什么?”
心魔如实道:“你也帮不上啊。”
姬若的脸红了又白,憋了半天,最终忍下这口气,闷哼一声,抬起下巴指向姬无妄说:“他就是我爹派来保护我的,你们不用管他。”
云灼然只道:“走吧。”
“走就走!”姬若看不惯云灼然这一脸冷漠的样子,可偏偏他说话做事又极有威势。姬若转身就跑向云舟,“船要开了,你们快点!”
跟姬若比起来,姬无妄要礼貌多了,“两位岛主请。”
云灼然欣然颔首。
从浮空城下来的第二天,云灼然就让宋韶联系姬若,只让姬若履行承诺,带他去云城。当然,云灼然自己去也没问题,可有姬若带着,他便能更方便地接触到云城的城主,再不济,他也还带了那位云少主的玉牌。
云舟划过天际,朝云城而去。
自上船后,见到云灼然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姬若就藏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姬无妄在给云灼然和心魔安排了房间后,也识趣地退下了。
在同一日,沈灵枢从昏迷中醒来,发觉他正身处一个不大的房间里,他的东西还在身上。当他打开房门时,毫不意外地见门前守着两个黑衣人,他没有妄动,即便黑衣人也奇怪地没有动手,他还是退回了房间里。
仅方才这一眼,沈灵枢就知道他正身处船上,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不知是天黑还是天刚亮,被结界削弱的水声不断从船下方传来。
殷少主要带他去何处?
不等沈灵枢想明白,房门便被人打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黄衣女修被推进来,扑通倒在地上。
沈灵枢一眼便认出来是顾锦屏,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顾锦屏也认出了他,扭着身体朝他爬来,被布堵住的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
从前碍于面子,沈灵枢再厌恶顾锦屏也不会对她如何,可如今他已一无所有,他就当没看到顾锦屏求救的眼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道友醒了。”
殷少主人还未到声先至,待沈灵枢警惕地望向门前时,殷少主已摇着铁扇笑眯眯地跨进房门,“怕沈道友旅途寂寞,特意给你请来了顾家小姐作伴,不知沈道友可还满意?”
沈灵枢道:“你要带我去何处?”
“自是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殷少主笑了笑,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沈灵枢满脸防备的模样,“都是同门师兄弟,如今云灼然风生水起,不仅是蓬莱岛主,更是浮空城城主,反观沈道友,竟落到如此地步,真叫人扼腕。”
沈灵枢道:“若你想要我转投星宿派,倒不如先杀了我。”
“真是硬气。”殷少主看着沈灵枢挺直的脊背,不由啧了一声,“不过这话我听过很多遍,有的人最终反口归降了,也有的人真的死了。”
殷少主笑着望向在地上挣扎的顾锦屏,“沈道友不再考虑一下?听闻你与顾家小姐自小相识,青梅竹马,你就忍心看着顾姑娘死?”
沈灵枢还真忍心,“人在殷少主手里,生死不都随你?若她真死了,也算死的光荣,殷少主随意。”
“好吧,你不喜欢顾锦屏,她的生死,你当然不介意。”殷少主摆了摆手,门前的黑衣人便进来将顾锦屏带下去。等他们出了门,殷少主才笑道:“顾锦屏你不在意,那不知云沛然,沈道友又有没有半点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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