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雪狼哥哥嘴上说着“不需要‘报答’”,但是……
坏哥哥刚才亲他之时一点都不想停下来,连他推拒的手也要紧紧地攥住不放,不是已经得到了“报酬”吗?!
迷糊的笨蛋兔难得灵光一回,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格外严肃地评价:
“哥哥,你坏!”
郎栎:“?”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指责旁人的模样都这么可爱?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男人的眼神就变得暗沉下来,行走在密林间的脚步都逐渐放缓。
他微蹙眉头,似是真的感到疑惑,熟门熟路地装起纯良无害:
“宝宝,你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惹你不高兴了吗?对不起,你说出来,我一定会改。”
涂聿的面颊尤带几分绯色,但是羞赧的情绪已褪去大半,略微仰首,娇矜道:
“哥哥说的‘实质性安抚’,我给了呀!难道这不算是‘报答’吗?你骗我,哼!”
他微顿了下,小嘴微噘,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小声嘀咕:
“反正哥哥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欺负我吗!讨厌……”
郎栎可疑地沉默一瞬。
不得不说,笨宝猜中了真相。
他爱他、怜他是真,将他捧到天上去,满足他想要的一切,任由他踩着自己也无所谓。
却也渴望听见他软绵绵的哭声,欣赏他泫然欲泣的神情,不由自主地沉溺,露出极度诱人的美景。
想归想,蔫坏的大尾巴狼依然要保持面上的敦厚质朴。
并趁机谋取更多的甜头。
“宝宝,你忘了吗?适才的亲吻不算‘回报’,是我在‘教’你……你想想,是不是全程由我主导?
“说起来,小宝站不稳摔进我怀里,撞疼我,却……只赏我一枚简单的贴唇吻,是不是不够意思?”
“诶?”
涂聿顿时懵住,茫然地眨眨眼睛,“原来是不算的吗?”
有心算无心,单纯懵懂的小兔子哪里玩得过心思深沉的野狼。
刚掌握不到三秒钟的节奏,顷刻间又被拽偏,还沿路多挖了几个坑。
兔兔纤长的手指蜷缩起来,抠了抠自己的掌心,不自觉地附和道:
“好像确实是哥哥在出力……也确实是我失去平衡才会摔跤……”
“我没骗你,对不对?”
郎栎紧盯着少年精致的侧颜,喉结滚了滚,声线平稳如初。
“乖乖,那你欠我一回‘教学成果’,下次亲吻的时候要主动伸小舌头,不用我提醒了吧?”
涂聿彻底遗忘自己最开始是在控诉坏蛋哥哥的事实,顺着对方的话头,懵懵地颔首:
“哦、哦!”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理解,软乎乎地哼唧一声道:
“哥哥实在是很奇怪,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要做那种羞羞的事呢!而且,你、你不会难受的吗?”
雪狼哥哥趴伏在他身上,用唇舌吮吻他的小小兔,喉管中塞着异物……
应该不会觉得舒服吧?
郎栎单手抱着少年,继续迈步往林中走去,从未采集过蜂蜜,自然也只能漫无目的地寻找。
他方才按着兔兔,身体力行地进行一场“教学”,惹得哭了一场,恐怕娇气的小东西这会儿饿得不行。
“难受什么?”
郎栎一下子就听懂了小兔子在说什么,丝毫不觉羞涩,坦坦荡荡地表达自己认定的快意。
“不会啊,小乖。只要你爽,我就爽。”
涂聿脸皮薄,扛不住这种暧昧至极的话题,不愿再说下去了,慌乱地逃避。
少年不久前哭过,眼尾擦出两道艳丽的薄红,软弱无骨一般趴到男人的肩头。
他才不想当着哥哥的面,去承认自己的愉悦和爽利,否则……
肯定会被欺负得更惨的!
涂聿在情感方面极其迟钝。
他完全没意识到,快乐的泪水与迷乱的喘息是最上等的褒奖,无需再用言语来证明。
被厚雪覆盖的万灵森林静悄悄的,郎栎根本找不到任何一处蜂巢。
实在是别无他法,不得不前往那头棕熊的领地,只期望不要倒霉地碰到。
上次因那句“我帮你带崽”爆发冲突,郎栎是当真想当场灭杀口无遮拦的棕熊。
可惜对方的战斗力也不弱,仅能将其重伤,后来还耽误了时间,一回到家里就看到被发情期折磨的兔兔……
纤弱的少年软倒在床榻上,单薄的衬衣凌乱不堪,两条又细又长的腿都露在绒被之外。
当时的他才迈入成熟期没多久,被来势汹汹的情潮彻底击溃,只能无助地落泪。
郎栎记得清清楚楚——
推开门的一刹那,他听见小兔子绵软无力的呼唤,在“指责”他回来得这么慢,旋即落下一连串的泪珠。
少年的手指线条修长而优美,颤着指尖想要抓住哥哥,寻求安全感,如溺水时要费力地抓住救命的竹竿。
殷红的唇被洁白的齿咬住,留下些许凹痕,迷离的泪眼与凸起的腕骨通通是无声的勾引。
“臭哥哥,我等了你好久,你、你都没有回来,呜呜呜……”
“哥哥,我饿啦!”
同一道甜软的嗓音,在不同时刻说出的话似乎完美地交叠在一处。
这声“哥哥”,兔兔喊过无数次,也不过普普通通的称呼,背后并没有特殊含义。
只是郎栎自己心怀不轨,每一回听见都要陷入一阵恍惚。
明晃晃的撒娇化成了无形的钩子,萦绕在耳边,勾勾缠缠,令他神魂颠倒。
强行截断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想,郎栎面色如常地回应道:
“宝宝,你不是想吃蜂蜜?我现在就带你去,但是不能吃太多,知道吗?”
“为什么不行?”
涂聿感到不满意,绷着一张精致的小脸,认认真真地讲道理:
“哥哥,我吃饱了就活动活动,小肚子不会撑得不舒服啦!”
郎栎:“……”
他是真的担心兔兔会积食。
正犹豫之时,一棵折断的大树映入眼帘,巨大的树桩被压碎,重新落上积雪。
这一片狼藉是斗殴导致的结果,不难辨认是棕熊的领地。
再往里走几步,郎栎终于看见挂在树枝上的蜂巢。
脚步微顿,磅礴的灵力登时涌动而出,轻而易举地扫落选中的目标。
“哇——!!”
涂聿自然看见了近在咫尺的美味,当即瞪圆漂亮的大眼睛,伸出小手扯住男人的衣摆。
“哥哥,我想吃蜂蜜嘛~”
孱弱的小兔子曾经被母亲否定过太多回,导致涂聿缺乏安全感,行事胆怯。
后来说哭就哭、一言不合就发脾气的娇蛮性子,是雪狼日复一日宠出来的。
“哥哥~”
兔兔不过是简单地眨眨眼,再呼唤一声而已,却能让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呃……”
郎栎迟疑须臾,到底还是没顶住这等软乎乎的撒娇,坚持不到半刻的想法就被轻而易举地动摇了。
“好吧,小宝可以多吃点。”
他俯低身形,动作轻柔地将怀中的少年放下来。
风吹雪卷,嗡嗡嗡乱飞的蜜蜂被阻隔在灵力屏障之外,无法靠近娇弱的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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