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下“他”的心脏时,郁睢作为当事人是最有资格去描绘的。
施先生当时开了灵眼看到的都只是冰山一角,陈山晚的强大,恐怕是这个世界都难以容纳的。
听到这话,陈山晚觉得有些无语,但不是认为郁睢满嘴跑火车,而是——这“人”不能想点好吗?
陈山晚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忸怩的性格,如果上一世就喜欢郁睢的话,不可能不付诸行动,不可能不表现出来。
这怎么虐?
这只能是郁睢的问题。
陈山晚甩锅.jpg
陈山晚和郁睢聊了些有的没的,吃过完全按照他的喜好来做的晚饭后,陈山晚倚着郁睢,又有些困乏。
他刚想跟郁睢说点什么,就感觉郁睢捏着他手指的手倏地一顿。
陈山晚偏头看去,只见郁睢原本温柔的眉眼一凝,眸色泛出利光,好像在看很远的地方。
“…怎么了?”
“没事。”
郁睢的神色慢慢缓下来,又变成那副好似有些轻丨佻的温柔模样:“阿晚要睡觉了吗?”
陈山晚不说话,只是无声地盯着“他”。
最终郁睢败下阵来:“是有个学那些东西的人找过来了,和那个姓什么…施?反正和他有关系。”
陈山晚一顿。
郁睢察觉到他的紧绷,有点愉悦地舔了下自己的唇,然后又在陈山晚的耳鬓落了个轻吻:“没事,不算很棘手。”
陈山晚莫名很了解“他”:“不是很棘手,那就是也有点麻烦了。”
郁睢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没说什么,整个屋子就忽然晃动了一下。这种晃动和地震又或者震动是不一样的,就是晃动。
陈山晚皱起眉:“怎么了?”
郁睢松开他,边起身边解释:“他破了我的结界…倒是比我想象的要有本事。”
陈山晚抓住郁睢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郁睢停了停。
“他”看向陈山晚,外头响起了声若洪钟的男声,“他”却弯起眉眼,仍旧很闲适的模样,甚至还在说些不着调的话:“阿晚这是想跟我生同衾,死同穴?”
陈山晚面无表情地起身:“走。”
郁睢跟上他,没有说什么危险你别去。
“他”这个人…大概因为不是人吧,反正在和陈山晚互相确定了心意,发生了关系后,反而不喜欢那种遇事要保护谁,就算自己死对方也得活下来的操作了。
“他”更喜欢如果要死,大家一起死。
这样“他”也不用在死前还得担心自己的心上人会在未来某天喜欢上别人。
而好巧的是,陈山晚亦然。
他们走到门口时,陈山晚打开了门,才发现一个穿着休闲装但手里拿着黄符,背上还背了一把桃木剑的男人被拦在了玫瑰花丛外。
数不清的黑色荆棘在竭力阻拦他,却被他轻松破碎化解。
陈山晚看得眉头直皱:“你不痛吗?”
郁睢唔了声,实话实说:“习惯了其实就觉得不痛了。”
但陈山晚有点没法习惯。
尤其他知道这些荆棘都是郁睢的一部分。
“你这邪祟罪孽深重,杀人无数,今天我就要将你彻底除去!”
伴随着这一道厉喝,一道黄符直接冲他们而来。
郁睢正要出手,陈山晚的动作却更快,他伸手抓住了那张黄符。
按理来说,陈山晚吃了郁睢的心脏,也是会被这东西伤到的。
可黄符到陈山晚手里,就像是一张普通的纸。
甚至——
陈山晚面不改色地掏出自己刚刚顺手抓的那支钢笔,在黄符上飞速改了几笔丢出去,黄符落在黑玫瑰花丛里,并未伤害玫瑰半分,反而叫那些从黑玫瑰里出来做守卫的荆棘实力大增。
男人也再做不到从容不迫,忙拔出刻满了咒文的桃木剑出来抵挡。
但他也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怎么可能——后生仔,你是谁?!你怎么做到的?!”
陈山晚是真的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震惊:“你上一年古代文字课就能学会了。”
这不都是古代文字的一部分,属于咒文那一类吗?
陈山晚心道读书真的挺重要的。
【作者有话说】
目前还是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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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黑玫瑰25
其实就算是如此, 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写出“有效”咒文的,不然每个学古代文字的都会一手了。写出有效咒文,得先满足最基本的一个条件, 就是足够相信。完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鬼,相信自己写出来的咒文, 其次再是“灵”, 需要附灵。
这种灵并非指灵魂,而是可以理解为灵力的东西, 可以是自己修习得到的,也可以借助天地间的灵, 又或者他人的。
陈山晚是没学过这些, 但他大概也可以猜到。
他跟男人那么说,只不过是因为他觉得对于男人他们来说难的可能是那个咒文——毕竟男人也看得出他跟郁睢厮混在一起, 相信和灵这两个条件都能满足;而且……有一说一, 陈山晚感觉他们写的符上的咒文并没有说很好, 字形有点走样。
古代曾有文献记载过说祭祀的咒文都是上天传递下来的, 所以晦涩难明也难以描绘, 古人认为, 咒文描绘得有多像,是关系到这个咒文能够发挥多少实力的。
因此古代官方机构, 也就是皇帝养着的那些祭司从小就要练这些字, 比写寻常用的字练得还要多。
虽然陈山晚不是从小练习, 但很巧的是他在这方面格外有天赋,教授说过, 他写的咒文就犹如拓本一般。
至于他的灵……陈山晚是猜测他借了郁睢的。
毕竟现在和郁睢建立了这样亲密的联系, 还吃过“他”的心脏。
想到这, 陈山晚瞥了眼郁睢。
只见郁睢扬着眉, 笑吟吟地站在他身边,一心二用,一边用荆棘跟男人搏斗,一边与他调笑:“阿晚,我现在更加肯定前世的说法了。”
陈山晚方才的动作太熟练了。
熟练到他好像就是干这个的,甚至是他们的祖师爷。
郁睢还没有一点大男子主义,觉得自己作为上面的那个不该被保护,“他”眨巴着眼睛,很是柔弱委屈地跟陈山晚说:“阿晚,把我关在这儿的,还有他一份。当年弄得我好疼啊,你都不知道,我身体碎成了什么样。”
陈山晚:“……”
他知道“他”在装,而且其实陈山晚也不确定自己究竟该做点什么,但他本能地抬起了手,凌空写了个咒文,嘴里念出了一个古语的发音,翻译过来就是“风动”。
下一秒,便见那男人手里的桃木剑粉碎,男人也被无形的风束缚住,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办法动作。
陈山晚往前迈出了一步,一点衣角离开了廊下。
郁睢几乎是在瞬间就伸手攥住了他。
“他”不能离开这个屋子,毕竟这是他们给他打造的棺材,可陈山晚可以。
哪怕他吃了“他”的心脏,他也依旧是自由的。
只要陈山晚想,没有谁可以束缚住他。
“……我去问问他有没有办法把你这钉死了的棺材掀了。”
陈山晚并不知道他俩此时就连形容词都同步了:“这里离我学校太远。”
郁睢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他”眉眼轻轻弯起,非要再明知故问一句:“阿晚,你说的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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