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生意的,又生活在城里,不可能不因此受到影响。
但沈宴现在的确太困了,那种几天没睡觉,倒地上都能睡死过去的感觉,在回到驻地后,无法抑制的不断传向脑部神经。
不行了,他必须得睡一觉。
沈宴带着疲惫,基本是一沾床就睡着了。
赵阔见沈宴睡熟,这才走出去,问道:“是谁来给你们传递消息让你们去治安亭的?”
众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沈宴这一觉睡得异常的死,就是那种真的跟死去了一样的深度睡眠。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院子中,圣婴正在喂阿离那只脏兮兮的狗,这狗子还没有机会还回去。
地窖中,笋子正点燃三支香,踩在凳子上,有模有样的插进香炉。
沈宴现在睡着了,但沈宴说这事儿特别重要,所以他得帮沈宴将香点好。
看了看墙壁上那些看不懂的牌位,然后掉头向外走去。
走到出口,又疑惑的地回头看了看。
奇怪,怎么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抓了抓脑袋,走出地窖,然后就看到沈宴正在洗狗。
笋子赶紧愉快的跑了过去。
沈宴真的在洗狗,这狗的毛也太脏了,在沈宴眼中,狗子就得漂漂亮亮的。
笋子:“沈宴,这狗子特别能吃,跟个人一样,我们可得找阿离收钱。”
“沈宴,你怎么还拿个梳子给它梳毛啊?”
沈宴心道,不仅要梳毛,他还得给这狗子拉拉毛。
以前沈宴也养过一只狗子,长毛狗,平时就是自己打理。
洗了好几盆温水,这才将那些脏兮兮的毛色洗干净。
又是拉毛梳毛,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浪费时间吗?不,沈宴觉得特别治愈,特别是才经历过危险之后,才感觉这样的平淡实在太难得了。
一群小孩都围了过来,眼睛都不眨的看着狗。
天啊,这……这是刚才的狗子?
沈宴给狗子剪掉了杂乱无章的多余的毛发,加上洗得又干净,真的跟变了一只狗一样。
笋子摸着狗:“估计阿离都认不出来了。”
“真漂亮。”
沈宴一笑,问道:“你们家指挥官呢?”
笋子看了一眼沈宴的笑容,他最喜欢看沈宴笑了,光是看着就特别的开心,答道:“指挥官带着人去港口运冬枯草了,听说这一次运了好多好多的冬枯草回来,董老爹也说,又得招工人了,不然织布的人不够。”
沈宴点点头,让一群孩子在院子中玩狗,自己去了祠堂。
一进祠堂,就看到香炉里面插得歪歪扭扭的三支香,沈宴嘴角含笑的将香摆正,然后看向供奉的牌位。
一个个的看。
他得叨叨几句。
“感谢诸葛先师救我于危难之际。”
“各位可能有所不知道,这世间啊大变了样子,我来给你们说说,外面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那长满触须的怪兽,有高山那么大,那些比疾病还要可怕的污染源遍布在任何地方,还有这世上也不全是人类了,还有各种各样的亚人种……”
这些虽然稀奇,但似乎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
沈宴也不愁,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估计这些祖先啊,没一个能坐得住。
“各位,属于我们的华夏,属于我们的朝代,都烟消云散了。”
掷地有声。
这些牌位上的人,哪一个不是家国天下者,或者忧国忧民,以救济万民脱离水火为己任者。
妖魔鬼怪,他们可以不动容,天地翻覆,他们也可以稳坐泰山。
但他们守卫的,看守的,付出一生的热血,甚至舍去脖子上的头颅也要保卫的家国,没有了啊。
泱泱华夏,传承断绝。
沈宴看向夏启的牌位:“夏经历470年,而终于夏桀……”
看向商朝的牌位:“商始于君主履,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历500余年,而终于纣王。”
看向武王姬发的牌位:“周历700余年,而终于周幽王。”
沈宴一个一个说下去。
“秦为天子,二世而亡。”
每说一个,上面的牌位就震动了起来,何止这些开国之君王,他们那个朝代的先圣,贤人,将军,文人的牌位都剧烈的开始震动。
83个王朝,沈宴都给他们说了个遍。
沈宴总感觉,他要是再不说点什么,这些牌位自己都要打起来了,毕竟建立王朝的圣灵在此,同时,他们也是灭他人国度而建立的新朝代。
“诸位,王朝的兴衰,也只能怪你们那些亡国的子孙后代。”
这一句倒是说到有些人心坎里面去了,他们建立新朝是因为什么啊?还不是暴君横征暴敛,他们也是顺势而为罢了。
但又想到自家子孙也是这么败光的他们打下的家底,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沈宴叹了一口气:“我们华夏,从始祖有巢氏、燧人氏、伏羲氏、神农氏、黄帝,再到尧、舜、禹等,王朝经历了无数次的更替,气运之兴衰无常。”
“但天下之百姓却从未改变,都是华夏儿女,有着共同的祖先,流着同样的血脉。”
沈宴深呼吸了一口气:“但现在都没有了。”
“曾经的龙腾惊世,虎镇乾坤,万民共饮,千秋同庆,连历史都算不上了,因为再没有人记得我们。”
沈宴停顿了一下:“所以……”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独苗了。”
“我要是死了,给你们上香的人都没有了。”
什么叫手心上的金宝贝,祖宗啊,你们可要看清楚啊。
像昨晚那样的场面,你们好歹也都出来给他撑一下场子啊。
这一千个老祖宗光是往那里一站,别说出手了,光是看见者,都得统统癫狂而死。
当然让这一千个祖宗站一起估计也不可能,他们互相之间也有看不顺眼的,甚至还有砍了人家脑袋的,有作诗辱骂的,关系复杂的大家庭啊。
但无论关系如何,沈宴都是他们的独苗苗。
沈宴就是来说这个,就像上坟的时候,多少要讲一讲自己的身份,才好意思让祖宗保佑不是。
沈宴等香燃完,这才走出祠堂。
此时,院子中,那只狗已经和一群小孩玩熟了,摇着尾巴舒服的到处蹭人。
沈宴给做了个狗绳,套在脖子上,然后牵着狗子,带着一群孩子出门。
他刚吃了个面包和一点麦芽糖,但总觉得还得吃点热乎的食物才行。
等沈宴一群人走到铺子的时候,铺子上的生意明显比以往差了很多。
看来昨晚赵阔强行宣布对深渊和灵族开放虎豹佣兵团的市集,造成的影响不小。
怎么说呢,他们没那实力反对,但他们可以选择不来虎豹佣兵团这买东西。
不是想和深渊还有灵族做生意吗?让虎豹佣兵团连佣兵之城的生意都保不住。
赵阔也在铺子上,看着沈宴,说了一声:“来了。”
沈宴点点头,见到赵阔,沈宴就放松多了,以前赵阔在的时候,他除了接触旧日文献就从未陷入混乱过,但赵阔一离开,他在治安亭的时候就陷入过一次。
不由得又朝赵阔坐近了一点,说道:“估计有人现在正在看我们的笑话,幻想着我们以后的日子过得多惨。”
沈宴心一狠:“还有治安亭那个诅咒师,我们得抓到他。”
事先就在他身上做手脚,这诅咒师一定知道这次事件背后的一些真像,这就是线索。
赵阔脸上的冷光一闪而过。
半响,赵阔道:“有几个佣兵团已经不给我们提供麦芽了。”
还真是直击要害,但没办法,虎豹佣兵团无法自产麦子。
赵阔说道:“好在我们的航线开通了,等冬枯草制作成布匹,收益也不会差。”
沈宴哀叹了一声,其实影响还不仅仅这些,比如提供给佣兵酒吧的米酒等,也会受到相应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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