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师真的是那种特别有闲心的看热闹,真的,要是有一盘瓜子,都能边嗑边欣赏。
沈宴也反应过来,喊道:“赵澜,召唤英灵。”
其实无论是沈宴,星斗,还是赵澜,都从未经历过生死相搏的情况。
沈宴生活的那个时代,别说拿冷武器和人肉搏了,冷武器拿手上,都能直接被抓进去。
星斗属于灵族的占星世家,战斗不是他们的职责,哪怕最紧急的战斗,也轮不到占星术士上场,他们只需要坐阵后方就行了。
而赵澜,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去梵帝城的神学院进修了,经历得最多的,就是站在富丽堂皇的教堂唱赞歌。
这种突如其来的战斗的确容易让没有经验的人慌乱,就像很多时候,正常人遇到意外时,直接懵了差不多。
赵澜的职业是神官,第一时间祈祷给与人辅助本也无错,但最大的伤害输出也是他阿。
沈宴再次举盾被砍退,白塔这家伙倒是热血朝天:“啥阿,不痛不痒。不要以为你变成长毛的丑八怪我就怕你,你有本事再砍我,我用舌头弹死你。”
这盾牌绝对自带嘲讽技能。
打架都得不停的听他的垃圾话,堪比精神干扰。
也是这时,一枪,一枪完美得无法形容的枪法,就那么直接刺入了那狼人的脖子。
枪贯穿了脖子,钉在墙上。
狼人呼吸被切断,在墙壁上抽搐,嘴里如同破了的风箱,鲜血沿着枪一股一股的滑下,滴落地面。
这一枪就如同刺入了他的琵琶骨,让他的狂暴,力量完全使用不上。
挣扎,痛苦,脸色直接全青了。
也不知道是伤口让人如此,还是枪在刺在她的喉咙里阻断了她呼吸的能力,让她如此。
挣扎变小,身上的毛发也缩了回去,最终变成了那个妇人的样子,只是已经奄奄一息。
卢俊义的枪从血洞中扒了出来,留下了她最后一丝生机。
安静。
唯有老巫师乌瑟尔的风凉话:“糟蹋了糟蹋了,绝世的圣器阿。”
“不就是一枪的事情,非得搞得生死搏杀一般。”
沈宴心道,说得好像很对,缺乏实战阿。
有些时候理论是理论,等正的面对战斗的时候,脑子里哪里那么多时间去想理论,都是凭借本能战斗。
这种战斗的本能是可以培养的,方法也很简单,不断的战斗。
但这正是他,星斗,赵澜最缺的。
赵澜也抓了抓脑袋:“就这么死了?”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杀人,若是在佣兵之城长大,哪怕是最古老的佣兵团的继承人,也早该接触这些了,但他的母亲和舅舅,似乎并不想让他变成一个粗鲁的莽夫,更多的是给他安排贵族的礼仪,交际,神学等在课堂就能完成的课程。
让他的成长经历和一般人有些不同。
星斗伸长脑袋看了一眼:“好像还有一口气。”
老巫师乌瑟尔听得啧啧的:“狼人的恢复能力很强。”
沈宴赶紧道:“绑起来。”
三人这才手忙脚乱的将这妇人绑了起来。
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澜:“这人好像是来刺杀星斗的,刚才一直放弃其他人,只针对星斗。”
“为什么?什么时候不偷袭,偏偏我们推算结束后……”
话没说完,突然愣住了。
三人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刷刷地看向字盘上的“中”字。
赵澜:“该不会这个字准确到让对方想灭口?凶手一直在关注我们?”
“这不可能。”
他们三算啥阿,没啥实力的小菜鸡,凭什么值得别人关注,再则……
“我来找星斗进行推算,仅仅是临时起意。”
一个临时起意,连他自己都没有提前预知的行为,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准确的时机的刺杀。
沈宴也是皱眉,若说凶手时刻关注他们,他自己都不信。
那么就只剩下……
沈宴问道:“你来找星斗推算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这刺杀的时机太巧妙了,刚好在他们推算出来结果后。
赵澜若有所思。
星斗说道:“这人我们现在怎么处理?”
犹豫了一下:“补一刀?”
沈宴摇摇头:“杀了线索就断了,将她交给治安亭,说不定能审出来一些什么。”
三人直接押着偷袭者去了治安亭,刚好季卓也在。
季卓看了看偷袭者的伤口:“打得挺激烈,你们没受伤吧?”
这就有些让人尴尬了,激烈是激烈,但原本一枪就能解决的事情。
季卓说道:“你们来得正好,我们治安亭一位序章颇高的梦魇师正好在,我和他关系不错,让他帮你们审审这人。”
“有的人很擅长狡辩和忍受酷刑,但在梦魇里面就不一样了,有时候会无法自控的将真相展露出来。”
三人点点头,不过得快点,不然这偷袭者估计要伤重挂掉了。
季卓将人带走,没多久还真问出来一些东西。
季卓:“这人是一位流浪佣兵,她接了刺杀星斗的委托。”
“我已经派人去捉拿给她委托任务的皮匠。”
皮匠?
三人不由得一愣。
有季卓的帮忙,加上皮匠就在上城区的一个皮革铺子里面,没多长时间,季卓派去的人就带回来了消息。
“皮匠已经招了,他的确给这位流浪佣兵委托了刺杀任务,但……”
“他也仅仅是中间人,有人让他去找的这位流浪佣兵而已。”
“我们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委托他的人,那人是一个花匠。”
“花匠也是同样的措辞,说是收了一笔钱做了一件莫名其妙传信的小事,虽然也觉得蹊跷,但那人给的钱实在太多。”
“最终我们根据串联的线索找到了最终委托者,是一个流浪汉,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死在了胡同里面。”
线索断在了这里。
沈宴心道,这是一个看上去线索很明确,但最终却直接掐断的计划。
有人为了摆脱嫌疑,避免被追查到,安排了这么长一串。
季卓:“这些人都在上城区,至少说明买凶者长期在上城区活动,且十分不想暴露身份。”
线索就这些,剩下的只有看从那偷袭者身上还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了。
赵澜有些心不在焉。
三人分别离开的时候,赵澜都没怎么回过神。
沈宴说道:“星斗现在依旧危险,但若真因为那个推测的结果导致的这一切,那么我们只需要将这个推算结果大范围散播,星斗反而安全了。”
因为没有必要杀人灭口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杀人灭口反而更容易暴露出来。
谈论了一会,三人离开。
赵澜有些兴冲冲地向铁血佣兵团驻地走去,脸上阴晴不定。
他又细想了一番,他的确没有将他去寻找星斗推算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唯有在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他舅舅奥莱,也就顺口提了一句。
为什么时机那么恰好的去刺杀星斗,唯一的可能的人,就只有知道他去找星斗推算的人,且知道推算的内容十分准确,才会忍不住且抓住时机进行刺杀。
但……为什么?
他舅舅奥莱没有这个动机,即便星斗推算出凶手的线索,和他舅舅能有什么关系?
赵澜心事重重的靠近铁血佣兵团驻地,这时旁边一个佣兵团,平时和星斗有些交际的一个年轻人刚好路过。
对赵澜打了一个招呼,然后道:“赵澜,听说你去找星斗推算凶手的线索了,有结果没有?”
赵澜都懵了,什么情况?怎么这人也知道他去找星斗了?
这不可能阿,他又没有大势宣传,甚至可以说,就是一时兴起去找的星斗。
有些惊讶的敷衍了两句,继续回去,结果路上遇到的认识他的人都在问:“赵澜,有结果了吗?就是那个推算出连续十日有暴雨的灵族,他这次算出凶手的线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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