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虞又看向他,这是个脸上长着小雀斑的Beta,在原著里是谢梵星的得力助手之一,非常擅长计算与理财。
然而他现在对于整垮谢梵星身边的助力没有兴趣。虞又很快把眼神重新放回去,“不过,我来这里不是和你们聊天的。”
三秋霜:“……啊?”
虞又懒得理他,浮空台刚好在这时运作了起来,所有的设备一一启动。他抬了抬下巴,眸中映出明亮的灯光,同时也点亮了瞳中明媚的兴味,“看那里。”
中央的母板往两边打开,从中走出一个气质矜贵的身形。
他有一双浅淡的双眸,看不出情绪,锋利精致的五官组合出浑然天成的冷冽之色。他垂眸看了一眼演讲稿,眼皮上那颗惑人的痣被摄像头清晰地捕捉,诚实地放映在众人面前。
“我不擅长开场白,对于学院付予的发言嘱托,我无法推拒,只能先对你们说一声——”他的声音低冽,在宽阔的大厅中,回声清晰净澈,“欢迎来到塔米洛第一学院。”
其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虞又的眼神难得放在台下,他看见那些人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是灯光的作用,还是真的对谢梵星这人抱有莫大的兴趣。
“好帅啊!”有omega一脸兴奋地挡着脸,对同伴小声说:“我就喜欢这种冷冷的,一看就很有劲儿!”
虞又将一切看在眼底,撑着下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站在虞又旁边的三秋霜突然吐槽了一句:“怎么回事,会长今天俊得很招摇啊。”
他啧啧摇着头,“跟个要展屏的花孔雀似的。我记着他也不是鸟族的啊。”
二楼离浮空台更近,如果视力好一些,可以将台上景物看得一清二楚,三秋霜的目光在谢梵星身上流连,“看他的领结,怎么会有人把这种领结穿得这么好看……等等,我靠,那是什么?”
他瞥到一处,骤然瞪大眼睛,拉着丁时年,摇着他的肩膀,不敢置信:“我是不是看错了?我眼睛有问题?那是什么?”
丁时年被他晃得头晕,连忙扶住栏杆,“什么?”
下一秒,高清摄像头移动到谢梵星修长的脖子。
此时会厅里始终低低回响的交谈声也小了下来。
几乎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谢梵星的脖颈,面露吃惊之色。
“我去,看清楚了么?”
“我靠,这会长看上去这么正经,私底下玩很大啊这……”
“啊?我刚刚看上的要追求的男人,现在就给我看这?这?”
谢梵星仍按部就班说着稿词,敏锐地感知到周围目光有所变化。
他们的视线整齐划一地汇聚在他的脖子,谢梵星心头一跳,眼皮抬起,看向高高的实时投影屏幕。
屏幕很诚实,不会有任何虚假。
谢梵星看到自己的喉结上,赫然展示着一个口红印。
谢梵星:“……”
他下一刻就想到虞又那个近乎恶作剧的吻。
alpha的声音停了不到半秒,随后如常地响起,音调平稳,似乎并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台下在经过短暂的静默后,轰地炸开了。
“牛逼。”
“我来之前以为这里都是正经人的。”
“他私底下就是口红omega都来啊……”
这些声音自然无法让谢梵星失去稳重,他的发言很快结束,刚好十分钟。在离开之际,人群中出现一个极其响亮的喊声:“求问口红色号!!”
声量波及浮空台,谢梵星的脚步肉眼难察地缓了缓,一分一秒也未多停留,很快消失在众人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
虞又自始至终看着谢梵星,直到他消失,脸上闪烁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丁时年作为知情人之一,心知肚明,转头看向虞又,严肃:“虞又,你和我来一下。”
两人背着三秋霜来到楼梯间,丁时年眼珠不错地盯着虞又,试图辨认他的神情:“你是故意的?”
“为什么这么认为呢?”虞又不答反问,他看了看终端,到了用中餐的时间。这个点,不出意外,谢梵星应该在休息室等他。
“因为……因为梵星不会这么……”
虞又看着丁时年遍寻不着一个词,最后为难地皱起眉头。
他好心替对方说了出来:“不会这么直白?不会这么玩得开?不会这么张扬?”
丁时年有点懵地点点头。
虞又笑了:“你是十四五岁才遇到他的吧。你又多了解他呢?”
“可是,”丁时年说,“谢叔叔暂时不会允许的,现在这个关头,你不害怕他被责罚?”
虞又直直盯他,越发觉得好笑:“我为什么要怕?如果你要问一个答案,我一点也不怕。”
丁时年眉目微怔:“什么?”
四周只有灰尘安静起伏着,光线也是暗的。虞又在暗色中抬步靠近,声音轻如梦中呓语:
“我以前不觉得我缺什么,但是现在好像不同了。谢梵星他什么都有,我比他——”
“——更需要一个名分。”
丁时年被他眼中浓深的暗色惊得后退一步。
楼梯间却传来第三人的脚步声。
在虞又笑意吟吟的表情中,丁时年听到了谢梵星的声音。
“虞又,吃饭。”
“好呀。”
虞又应着谢梵星,食指抵在唇上,对丁时年弯起眼眸。
不要说出去哦。
第49章 见父母
走出楼梯间, 谢梵星靠在转角处,环胸望来,目光沉静。
却给人一种什么都一清二楚的感觉。
目光相触, 虞又像被火燎到似的缩回视线:“我饿了。”
“我们正要吃饭。”谢梵星目光在他身后扫了一圈, “你没有邀请丁时年?”
“我为什么要邀请他?”虞又诧异,“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形象?”
很乐善好施?
谢梵星没有回答,抬起手缓慢地抚摸自己的喉结上, 那个虞又留下的口红印子。
虞又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五指盖住谢梵星手背, 垂着眼睛看两人相互接触的皮肤, “不是要喊我去吃饭?”
他收拢掌心, 牢牢把控住谢梵星的手, 在极近的距离下笑说:“怎么就不说话了呢?”
眼尾的钩子一如既往, 没有藏匿的心虚, 直白的艳丽勾人心弦。
谢梵星这时才光明正大与他对视:“为什么把口红弄我身上。”
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你不喜欢?”虞又哦了声, 笑意依旧, “那怎么不立刻擦掉呢?”
他说话向来不爱正面回答,总是反抛给对方一句接一句的疑问, 常让人在接踵而来的问题中迷失最初始的意图。
这就是虞又的狡猾之处。
“没有不喜欢。”明知对方多么狡猾, 谢梵星还是正面应了。
“只是下次, 最好……”他停顿一下,晦涩地垂目, “亲的隐秘一些。”
说完这话, 他仿佛是受不了诡异的氛围, 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就走。
虞又站在原地, 看了他的背影一会。
说起来,虞又并没有在谢梵星面前否认这件事,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光明磊落。
他想起来几天前的一件事。
那时他独自回到居所,收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包裹。包装以及风格,都同当初送来的死亡警告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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