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尧一僵,刚要挣脱秦兆的手,身侧的谢北望突然动了,他倾身过来,抓住了秦兆的手腕,接触到的刹那,秦兆脸色骤然大变,嘶了一声松开了叶尧的手,他惊疑不定地盯着谢北望,心中腹诽:什么情况,这人力气怎么这么大,手都要被他掰断了!
看到自己满意的结果,谢北望把手揣进衣兜,斯斯文文替叶尧回绝:“不了,我们还有事,得回去了。”
叶尧:“……” 他不敢动。
反观秦兆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脸上刹那换了几种表情,最后才磕巴着试探问:“你们?什么意思?你们两个?难道说……你们现在,住在一起?”
谢北望秒答:“是。”
“真的吗小尧哥?”秦兆不信,非要叶尧回答。
叶尧舔了舔嘴唇,点头,声如蚊蝇:“嗯。”
秦兆嘟囔:“为什么……住在一起啊……”
“因为一点意外,说来话长。”叶尧随便糊弄,摆明了不想细说。
“……好吧。”秦兆不想追问惹他厌烦,这才悻悻作罢。
谢北望的出现正好解了叶尧现在的困境,他一来,叶尧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去和秦兆吃饭,也不会惹他不高兴了。而且,那个跟了他一下午的男人很忌惮谢北望,几乎是他来的那一刻,那人就从路灯下面消失了。
一举两得。
告别秦兆时,秦兆提出要加他的联系方式,叶尧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和他们玩了一下午,只是个联系方式而已,没什么不能给的。
秦兆拿到了他的微信,刚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瞬间乐得见牙不见眼,送他上车时还止不住地抡圆了胳膊和他摇手挥别,大声喊道:“小尧哥,我们再联系啊!”
叶尧刚在副驾坐稳,隔着玻璃窗看见秦兆的动作,忍俊不禁。
笑意刚浮上嘴角,驾驶座的车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谢北望系上安全带,不知是不是光线原因,脸黑的可怕。
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叶尧以为他有什么急事,问道:“谢先生,我们回去有什么事?”
“回去吃饭。”
叶尧:“…………”他口中的有事,就是这个?
就在他深受震撼无言之时,后座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叶尧一怔看过去,这才发现后座还坐着一个人。
一个很漂亮的长发女人。
见叶尧终于注意到了她,女人对着他抿嘴一笑,主动打招呼:“你好呀。”声音也很甜。
叶尧红了耳朵。
他看了眼女人,又瞥了眼谢北望,猜出了大概。
他攥紧了安全带,道歉:“对不起,打扰你们约会了……”
“……”
“……”
话音刚落,空气死一样寂静。
“约会?”女人闻言脸上满是诧异:“和谁?”
叶尧自然而然看向了谢北望。
她一滞,反应过来后连忙摆手澄清,“怎么可能啊,我和他是朋友,你误会了。”
朋友?
……
那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叶尧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得脚趾抓地。
“对不起……”
她轻咳一声:“咳,我就是和他恰好在路上撞见,他送我一程而已,”对着叶尧解释完,她捶了下驾驶座椅子:“哎那个,把我放到前面那个路口下就可以了。”
谢北望默不作声开车,车在路口一停下,女人就像条鱼一样呲溜滑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走了。开什么玩笑,再坐下去,她就快要被满车厢的醋给酸死了。
她人一走,车子里只剩下叶尧和谢北望,尴尬的气氛涌动,叶尧不安地绞着安全带,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缓解。
最后还是谢北望开了头:“为什么认为我和她在约会?”
“……”叶尧顿了顿,还是如实说:“因为谢先生你长得好看,肯定不缺对象,而她也那么漂亮,郎才女貌,所以我下意识就以为你们是……在交往。对不起。”
谢北望指节轻轻敲打着方向盘,道:“不是。”
叶尧又开始道歉:“真的很对不起。”
车里又恢复寂静,半晌,谢北望忽然说:“我单身。”
“啊……噢。”叶尧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么一句,给了个不算反应的反应。
安静了几秒,叶尧才反应过来,谢北望这句话,就像是特意在给他解释似的。叶尧莫名,谢北望单不单身,他又不在意。
叶尧不想话题在他这儿尴尬终结,顺着问下去:“那谢先生喜欢什么类型的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谢北望没有说话,叶尧忐忑不安,自己这个问题是不是太唐突了?正想着要扯别的话掩过时,谢北望说话了,只答了一个字:“有。”
叶尧愣了愣。
谢北望有喜欢的人啊……真难以想象,他这么优秀,喜欢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你觉得我好看?”
他的话题总是在各种奇怪的点上跳跃,叶尧跟不上他的思维,懵懵地点头:“嗯。”
“那在你心里,我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吗?”他这话问的,有些太幼稚了。
叶尧思忖几秒,还是不打算骗他:“你是第二好看。”
谢北望狐疑:“第一是谁?”
“秘密。”叶尧笑。
第一,当然是言哥了。
“是那个混小子?”谢北望不知想到了谁,冷着声音问。
叶尧茫然:“哪个?”
谢北望紧握方向盘,默不作声。
叶尧:“……”
混小子?哪个混小子?叶尧思索了一圈自己认识的人,然后惊愕地想,他说的该不会是秦兆吧?
谢北望怎么会这么认为啊……真奇怪。
算了,随他怎么想吧,这也没什么解释的必要,怪怪的。
当天晚上,叶尧入睡前,谢北望推门而入,给他端了杯热牛奶,让他喝了再睡。
叶尧简直被他当成了小孩子在哄,谢北望这么照顾他,他实在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只得慢慢喝下了那杯温热的甜牛奶。
意外的味道很好。
叶尧全部喝完后,没一会儿就困意袭来,合上眼睑时,他看见谢北望在他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拨弄了下他额前的碎发,温声道:“晚安。”
叶尧也想回上一句晚安,可最后还是没敌过自己千斤重的眼皮,睡了个不省人事。
确认叶尧睡熟后,谢桑言替他掖好被子,喊:“沉月。”
房间里涌进一阵微弱的气流,片刻后,女人出现在房间里,双臂环胸,挑眉问道“干嘛?”
“你守着他,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沉月一愣,目瞪口呆:“别告诉我你真要去扎秦兆车胎,幼不幼稚啊你。”
白天,谢桑言撞见他和那个叫秦兆的在一起打球,又加上被叶尧误会她和谢桑言是一对之后,这人就一直低气压,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晚间趁叶尧不在的时候,居然还要她去戳秦兆的车胎,当场被她翻了个白眼狠狠拒绝。
没想到啊,这小子现在居然还不死心想要亲自动手?!多大的仇?
谢桑言幽幽瞟了她一眼,“不是。”
“那你干嘛去?”
“找痛快。”
这下沉月听懂了,在叶尧床头坐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放心走吧,我会看着你心肝,不会有事的。”
谢桑言的步子在听到某个词汇时停了一瞬,板着脸道:“就该把你嘴缝起来。”
等谢桑言走了,沉月嗬一声轻笑,“还和我装呢,明明就很喜欢听。”她扭头戳了下叶尧软软的脸颊,自顾自问:“你说是不是啊,老谢的小心肝?”
深夜无人的道路上,一个男人以诡异僵硬的姿势行走在小巷中。他的肢体很不协调,像是手脚不受他控制,走的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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