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一头冷汗,看着两人,便真情实感道:“道君,你竟是还活着!”
沈离说:“我那同伴呢?”
刘员外哭丧着脸,道:“道君有所不知,昨夜你突然消失,那厉鬼就和梁道君打了起来,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那梁道君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厉鬼也不知所踪,听那夏家姑姑说,厉鬼被梁道君打伤,暂且退去了,可那厉鬼还放出话来,说三日之内,要取我刘家所有人的首级!”
沈离对于季盟倒是丝毫不在意,皱着眉头道:“你快点带我去看我朋友,可有请观里的人过来?”
刘员外说:“一早就派人去请了,阿施道长瞧了后,只说叫我们等,可等什么,等到什么时候,这我们也不懂啊!”
沈离催促道:“带我去看看。”
北宸主在后面看着沈离着急忙慌随着刘员外过去,表情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变化。
刘家人虽作孽却怕死,不敢轻慢过来捉鬼的道君。
梁以拂被安顿在屋子里面,双目紧闭人是不知,外面还有人守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沈离过去拉起梁以拂的手腕,把了片刻后,眉目之间的褶皱这才舒展开来。
“梁师兄,你是要吓死谁?”沈离吁了口气,在梁以拂脑瓜子上面贴了一张符,梁以拂不消片刻就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梁以拂坐起身,看到沈离,惊喜不已,道:“沈师弟,你没事吧?”
沈离啧了一声,说:“好端端的,不过是被季盟这小子给送到酆都去罢了,以我的本事,来去自如,没什么大碍,小事一桩!”
梁以拂愣了一下,紧接着眼睛瞪得贼大,拉着沈离的手腕,说:“这还是小事一桩?酆都是什么地方,有去无回,处处都是孤魂野鬼,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回来的?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梁以拂说完,便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抬头一看,便看到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正站在门口淡淡看着自己。
梁以拂心头一惊,差点儿没从床上给跳起来,嘴巴都要张开了。
“尊——”
“尊姓大名?”北宸主不欲暴露身份,给了梁以拂一个充满警告的眼神,轻描淡写说道:“我是谁不重要,先将那季盟寻过来,早点处理完回昆仑另有安排。”
梁以拂心头勐跳,不敢抬头和北宸主对视。
梁以拂是个文明人,此时心里面也忍不住想要骂娘,什么情况竟是能把尊主给招惹过来,而且看样子,尊主还不想暴露身份——这是冲着沈离,还是冲着沈离呢?
沈离还恍然没有察觉,很是高兴地说道:“这位便是我先前跟你说的苍术兄,我被那厉鬼送去酆都,原本被酆都大帝的手下给抓去了,还是苍术替我脱身,带我回来的。”
梁以拂:“……”
“苍术可厉害了,他既愿意帮我们处理鬼患,季盟那小子绝对不是我们对手!”沈离拍了拍胸脯,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
梁以拂心情十分复杂,又是震惊又是懵逼,微张着嘴片刻之后,才彻底放弃拯救被坑了还不自知的沈离。
梁以拂什么都没敢说,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整理好略显零乱的衣服。
沈离打量着他,道:“说起来,梁师兄倒是机智得很,给自己搞个封魂龟缩功,好叫那厉鬼抽不出你的魂魄来。”
梁以拂之所以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就是因为用了昆仑的独家封魂术。
这封魂术很是厉害,而且从不外传,便是将三魂七魄悉数封印在身体里面,任凭谁来了都抽不走,但施展这个道法的人,便会陷入昏睡之中,俗称装死。
一般情况下,少则三五日,长则三个月,此人才会主动醒来。
若是有外力相助,倒是能够迅速解除封印,恢复正常。
梁以拂突然觉得,在北宸主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他颇为愧疚,道:“我不是那季盟的对手,他鬼术着实厉害,我与他缠斗到天亮时分,方才好不容易趁着他虚弱,用了这封魂术防止他抽我魂魄。”
不过,梁以拂倒是发现了季盟身上的另一个诡异之处。
“寻常厉鬼,用的是鬼术抽旁人魂魄,可这个季盟,似乎用的是一样法器。”梁以拂微微蹙眉,道:“他把那法器掏出来对着我,我就有种魂魄快要离体的感觉,我便用了稳固魂魄的法术,可后来终究还是有些抵御不住,便只好用了封魂。”
若是魂魄被抽走,那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那季盟对梁以拂的身子没什么兴趣,眼看着抽不走魂魄,这人又躺在地上半死不活,便没了兴致,再加上天一亮,他索性就走了。
沈离动了动眉眼,看向旁边的北宸主,道:“看来,酆都大帝说对了,刘彦斌的魂魄极有可能在季盟手中。”
第612章 药引子
北宸主微微颔首,道:“把他叫出来一问便知。”
沈离凝眉,说:“怎么叫?”
北宸主环视四周,道:“我看此处,并非只有那一只鬼。”
沈离点头,道:“还有一个名为秦阿怀的,秦阿怀还有个鬼崽。”
说到秦阿怀,沈离便拉下脸来,道:“这个秦阿怀,当真是鬼话连篇,说好的跟我一伙儿,谁成想见到季盟,她就直接反水了,差点儿害死我。”
北宸主眼眸微微一冷,道:“那就从她下手。”
门外,刘员外谨小慎微地往里面探头探脑,犹犹豫豫的似乎有一肚子话想说。
沈离这边初步说好计划,才将刘员外给叫进来。
刘员外虽说是当地出了名的富人,但在几位道门弟子面前,明显有些唯唯诺诺,尤其是对着北宸主,更是被他周身气度搞得不敢直视。
沈离说道:“方才没来得及问,你家人可还好?”
刘元外连忙点头,说:“还好,除了我夫人,从昨儿晚上开始就像是中了邪似的胡言乱语,说什么鬼要过来杀他,大王饶命什么的,其他都没什么毛病。”
沈离挑了下眉梢,刘夫人身上挂着几条人命,那些个厉鬼没把她吓死,就已经是得益于她身上带着的观音像,否则早八百年刘夫人就得被厉鬼挠死了。
对于刘夫人,沈离可是半点都不同情,便问道:“夏小姐呢?”
刘员外叹了口气,道:“我那儿媳妇,倒是恢复正常了,她早上一醒来,便哭哭啼啼说要回家,夏家便一大早派人过来,把她给接走了。”
沈离看着刘员外,道:“你没阻拦?”
刘员外说:“夏竹是个好姑娘,眼看着我们刘家不行了,总不能让她跟着我们一起去死吧?”
刘员外深深叹了口气,“哎,当真是作孽太多,闹成今天这样,我们刘家谁都脱不开干系,要真得被厉鬼索命,我也只能认了。”
沈离和北宸主对视一眼,问道:“你们刘家,到底都做了什么孽事?”
刘员外有些怅然,原本他不想说,但刘夫人已经遭了报应,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疯婆子,他儿子也魂魄不知所踪,家中日夜都有厉鬼盯着,刘员外也已经心灰意冷,什么事情都不在意被人知晓了。
刘员外便说道:“我们刘家,祖上是靠做人牙子生意起家的,不过后来这生意因着出了点问题,后面就不做了。”
沈离心下了然,人牙子生意就是买卖人口,一般卖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儿,或者漂亮利索的丫头,给富贵人家当小厮。
这行当倒是有不少人在做,而且说不上是好是坏,就是有些逼良为娼的人牙子着实该死。
刘员外皱了下眉头,道:“那得是到我爷爷辈了,有一天,他们从南边弄了一批小子,带着去西北那边送到一个大户人家做事,结果在路上,这批小子竟然被人连夜割了脖子。”
刘员外深吸口气,接着说:“原本割了脖子,人肯定死了,我爷爷还当生意已经黄了,就想着把他们给就地埋了,没想到,前一天埋了,第二天我爷爷他们一觉醒来,这些人居然好端端的出现在他面前,看上去和活着的时候没啥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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