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元瑞眨眨眼,看着他说:“他们去旅游了,年后才回来。”
沈飞鸾愣了一下,说:“谁去旅游了?”
“我老爸、阿姨、任小旭。”任元瑞扳着手指头数着,想了想又说:“还有任小旭的狗。”
沈飞鸾:“……”
“我靠。”沈飞鸾抬头看着祁尧天,眼神里面有三分迷惑三分震惊和四分不爽:“狗都带了,不带你?”
祁尧天勾了一下沈飞鸾的腰,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步,顺手替他把衣领立起来。
隆冬夜晚的天京城风很大,还特别冷。
任元瑞偷偷看了眼祁尧天的动作,也拉了拉自己的帽子,说:“我不想去。”
祁尧天低头,看着他问:“为什么不想去?”
任元瑞有些倔强地说:“就是不想去,我不喜欢玩儿,我就喜欢学习,我寒假作业都没写完呢。”
祁尧天拆穿他,说:“没有小孩不喜欢玩儿。”
任元瑞说:“我已经是大人了。”
“你是个屁的大人。”沈飞鸾比划了一下他的个子,说:“你还没我一半长。”
任元瑞不服气,说:“我心智成熟,你不能用个子来比高低,这世界上还有七八十岁的侏儒呢,你能说他是小孩儿吗?”
沈飞鸾:“……”
沈飞鸾一时间有点乐,在小朋友脑袋上揉了一把,看到他后脑勺上竖起来的几根毛,对祁尧天打趣儿说:“哥,你看这小孩儿,还挺有意思,脑瓜子上还有逆鳞,摸上去还挺有反骨。”
祁尧天也伸手摸了摸小朋友的后脑勺,微微一顿,端详着他的面相,说:“这小子该是出生富贵家。”
任元瑞嘴巴倒是利索,但到底是个小孩子,有些话他听不明白。
沈飞鸾说:“你家没别人了吗?”
任元瑞说:“还有个阿姨,不过今天下午回老家了。”
沈飞鸾想,难怪这么小的崽,大半夜跑出来也没人管。
原来是家里真的没人。
“能把小孩儿一个人丢在家里,这当家长的也太不是玩意儿了。”沈飞鸾吐槽一句,抬眸看向祁尧天,说:“这怎么办?”
沈飞鸾平时主意很正,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但他和祁尧天在一起的时候,他遇到问题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去看祁尧天。
“你想把他带回去?”祁尧天一眼就看出沈飞鸾的想法。
“啊。”沈飞鸾说:“他一个小孩儿,自己在家还得好几天,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妥啊?”
祁尧天笑了一下,说:“你想带就带,我无所谓,就是住在别人家里面不知道方不方便。”
沈飞鸾想了想,说:“跟我睡一个屋吧,应该挺方便的,卫老板人不错,他说楼上的房子随便用,而且寻幽这小子一看就是死赖在我这儿不走了,一个两个都一样。”
临走之前,卫老板说他有朋友过来随便住,沈飞鸾当时没想到居然会一下子来两三个。
祁尧天掏出车钥匙,说:“那走吧。”
沈飞鸾很快做好决定,对任元瑞说:“要不你跟我回去住?”
任元瑞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刚才你去的那个房子。”沈飞鸾说:“住几天,等你家人回来再送你回家,或者你在这边还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能回来陪你的?”
任元瑞摇摇头,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沈飞鸾,说:“我可以跟你回去住?”
沈飞鸾说:“或者给你送警察局。”
任元瑞果断说:“我跟你回去住,你等我去收拾一下衣服,对了,我还得背书包,里面放着作业呢!”
沈飞鸾有种拐小孩儿的感觉,说:“你就不怕我俩是坏人,会把你拐走卖到大山里去?”
这小崽子,安全意识未免太差劲了。
任元瑞也不知道是马虎还是心大,开了门蹦跳着进去,说:“拐走就拐走,我要去山里面捉蚂蚱,捉蟋蟀,捉蝴蝶!”
沈飞鸾:“……”
这熊孩子。
不过,熊孩子开了客厅的灯,就跑回来招唿着两人进门。
沈飞鸾看到上面的监控器,本来不想进去,不过想到小孩儿说的那个装他老妈的盒子,他就改变主意,拉着祁尧天进了门。
客厅里面的装饰倒是不少,但中西方结合没融合好,显得不伦不类且颜色媚俗,风水倒像是特意布置过的,问题不大,就是看起来让人觉得审美不在线。
祁尧天拿出手掌大小的罗盘,沿着客厅逆时针方向走动一圈。
罗盘指针正常,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说明这个屋子里面风水尚可。
祁尧天又掐了个诀,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气息,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对着沈飞鸾轻轻摇了摇头。
“什么都没有?”沈飞鸾有些意外。
“没有。”祁尧天抬了抬下巴,对着沈飞鸾示意,说:“有驱鬼八卦镜,有人专门在这里做过风水场。”
沈飞鸾顺着祁尧天的视线朝楼梯上望去,就看到拐弯的地方有一枚只露出一半全貌的铜镜。
八卦镜外圆内方,上面是古铜色的镜面。
寻常人对着镜子,根本照不出自己的倒影,但若是妖魔鬼怪站在镜子面前,就能够将影子留在镜面上,看到真实的容貌。
这是风水上常用的一种镇宅法器,但市面上大多都是假冒伪劣产品,除了给些心理安慰外,没有其他任何实质作用。
但任元瑞家中这面八卦镜,显然是真货。
而且这镜子放置的位置也颇有讲究,刚好就在死门上面,若是有魂魄敢进入此宅,会第一时间感觉到八卦镜的灼烧,被立刻吓退出去。
若是再非要往上走,就会被八卦镜直接粉碎。
任元瑞收拾的很快,过了十来分钟,就背着书包拎着个小行李箱哼哧哼哧下楼了。
祁尧天替他拎着箱子,说:“作业带全了?”
任元瑞点点脑袋,说:“带全了。”
关门上车,从小区大门口经过的时候,那个小宇保安立刻抬起杠子放行。
不过,车子驶出去十来米,就靠着路边花坛停了下来。
祁尧天回头跟沈飞鸾叮嘱几句,就开门下车。
保安眼瞅着这么个帅哥朝自己走过来,也紧跟着紧张起来。
“您有什么事儿?”小宇保安问。
“抽吗?”祁尧天从大衣口袋里面拿出一盒烟,食指在开口处轻轻一挑,就有一根烟被推出来一半。
小宇看了眼这牌子,伸手把它抽了出来,夹在手里没点。
“值班呢,不让抽烟。”小宇笑了笑说。
“向你打听点事。”祁尧天没再绕弯,开门见山说:“任元瑞家是怎么个情况?年关口的,一家子出去旅游把他留在这儿,说不过去。”
小宇保安寻思着祁尧天就是冲着任元瑞来的,但是他摸不清祁尧天的身份,但他在高档小区当了七年保安,眼力劲儿还是有的,看一眼这气质就知道眼前年轻俊美的男人非富即贵,不可能是拐卖小孩儿的。
不过,小宇犹豫片刻,还是有些为难地说:“这业主的事情,咱们也不好议论。”
祁尧天也不为难他,点点头说:“行,那我报警了。”
小宇:“……”
小宇欲哭无泪,心想您这还不算为难?
这要是真把警察给招惹过来,他这个保安也别当了。
小宇说:“您别报警啊,这家子也不是一回两回这样了,这小孩生活自理能力挺强的,去年就是一个人在家里过年,我们物业这边也照看着,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祁尧天一听,脸色冷了下来。
车上,任元瑞嗦着沈飞鸾给的棒棒糖,手里面正拿着个鲁班锁琢磨。
“葡萄味的。”任元瑞冲着沈飞鸾笑,特别天真可爱,说:“超好吃的,比我买的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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