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托起了我的生机,我怎么能弃你不顾。”夏绚道,兰英在危急关头,驾驶战损机冲上来救他时,不可能不感动。
“论感谢,我不知该谢你多少回了。”兰英缓缓道,他嗓音透出几分沙哑,“如果这一点点恩情能让你记住……也挺好。”
“我会记住的。”夏绚点头,认真道。
“那就够了。”兰英轻声答。
他看向夏绚的目光少了几分青年人鲁莽的直白,是克制而眷恋的。
在知道霍折旋是夏绚的Alpha那一刻,兰英就知道,他的执念该到头了。
他配不上夏绚,但霍折旋可以。
这也是他那天从医院匆忙返校的原因,他能做的就是不给夏绚添麻烦。
兰英想,演习那天的意外,也算给了他与夏绚一段共历生死、绝境互救的经历。
应该……足够值得铭记。
夏绚懂了兰英的意思,他道:“你会遇到属于你的优秀Omega的。”
不要其他Omega。
兰英没有再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给夏绚徒添烦恼,他只点头。
夏绚展颜,他笑着道:“再见。”
兰英眼眶微红,他喉结滚动,压抑住哽咽的冲动,“再见。”
夏绚从他身侧走过。
兰英握紧手里的石榴,他慢慢抬手放到鼻翼前,细嗅成熟石榴的果香。
夏绚去军部,他的身份一路通行无阻,到时才知霍折旋开会去了,不在办公室。
夏绚推开霍折旋办公室的红木大门,独自走进去。
他将石榴放在待客区的茶几上,然后拿起那枝鲜折的黄桷兰,走向霍折旋的办公桌。
夏绚娴熟地为摆台换上新鲜的黄桷兰,收回手时却在桌上摆着的那份资料里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夏绚顿住。
除非是机密要件,否则霍折旋办公时一般不避他。但夏绚也知分寸,政事上的东西,从来不好奇,不多看也不多问。
可桌上摆着的这份资料,写又夏绚的名字。
夏绚缓缓拿起那沓资料,一眼扫尽纸张上面的内容,然后一张、两张、三张……
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胸膛因情绪波动而剧烈起伏。
为什么?明明他已经足够乖了,乖乖置身于霍折旋的掌控中,活在他的监视之下,为什么还要再去扒开他的过往?
这沓资料分三份,一份关于夏绚、一份关于兰英的兄长兰睿、还有一份则是兰英的军功授予申请。
夏绚克制不住力道,手指捏紧纸张时留下折痕。
待心情平复些,夏绚才一点一点将纸张抚平,冷漠地将资料整理好,归于原位。
然后他离开霍折旋的办公区,走到他平时待的沙发,坐下。
大概十来分钟左右,霍折旋回来了,他见了夏绚也不惊讶,只平静地问:“怎么想到过来?”
夏绚端坐在沙发上,露出笑,笑不达眼底,他道:“今天去了医院和军校一趟,时间还早,就过来找你了。”
“军校。”霍折旋默念。
“见了我妈妈。”
霍折旋突然问:“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你和那个军校生分手的原因。”
夏绚神色如常道:“因为没有喜欢过他,只把他当弟弟。”
“是吗。”霍折旋的语气不带一丝起伏,也没有再多问。
他手里还拿着一份从杜喻上交的会议记录,他缓步走向他的办公桌。
霍折旋神情冷淡,他将会议记录压在桌上的那沓资料上,刚要坐下时,目光触及到那摆台里新鲜的黄桷兰,他顿住。
霍折旋缓缓抬眸,与正注视着他的夏绚对视。
霍折旋道:“都看见了?”
夏绚也不避他,他从位置上站起来,夹着怒意地无奈一笑,“不知道我又哪里不让你放心了?”
作者有话说:
回来噜!恢复更新!休息的日子很开心,谢谢关心!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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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霍折旋信手拿起两张资料捏在手里,问:“都看完了?”
夏绚沉默不语。
“你刚刚说,你从未喜欢过那个军校生,我听着有些费解。”霍折旋道,“你为他解决家庭纷扰、助他考军校,他舍生救你……”
霍折旋的语速极缓,吐出的每个字乍一听仿佛是陈述,细听像是拷问。
霍折旋说的这些夏绚与兰英之间的纠葛,都是发生在他们结婚之后。
他像是丈夫在质问妻子是否出轨,又因为身份地位的原因,他说话时自带着上位审判者的威严。
“究竟是从未喜欢,还是从未割舍?”霍折旋深如寒潭的眼眸凝视夏绚,“否则,我实在想不到你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对待伤害你的罪犯的弟弟。”
兰英的哥哥兰睿是绑架罪和故意残害未成年Omega罪数罪并罚,被判了二十年。他绑架了一名未成年Omega,猥亵未遂,但严重伤害了受害的小Omega的腺体,至残。
最先让霍折旋起疑的是巧合的犯罪时间,十二年前。又恰好兰睿在作案前一个礼拜曾受托在夏绚就读的怀蓝小学任过一段时间美术老师,教的也恰好是夏绚那个班。
霍折旋很难不联想到夏绚十二岁起就辍学在家,想到他家的相册里独独少了他那一年的照片。
当年的案情,出于对未成年Omega的保护以及伯爵府势力的干预,关于受害Omega的信息基本都被保密处理。
但有心去查,寻着蛛丝马迹,还是轻易地将当年的案件串联了起来。
夏绚就是那个受害的未成年Omega。
夏绚听到这些从霍折旋口中说出,他握拳,克制着身体发颤的冲动,再开口时已经难掩情绪,“你既然心里有答案了,还问我做什么?”
霍折旋如有实质的目光越来越冷,他手里的两张材料纸因用力而变形,“你既然喜欢兰英,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
夏绚怒意浇心,见到霍折旋冷下来的目光,竟生出报复的快感,他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吗?自然是为了我家的爵位。”
霍折旋听了,陈述道:“你在激怒我。”他将手里的两张纸丢开,绕过办公桌,一步一步走向夏绚。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恃无恐?”霍折旋站在夏绚的面前审视地问。
他微微低下头,“你凭什么这么有恃无恐,因为你知道我喜欢你,是不是?”
夏绚撇开脸,讥诮,“上将大人的心意,我是读不明白了。”
事事顺他、事事依他,夏绚压抑的逆根终于反扑。
霍折旋抬起手落在夏绚的颈脖上,他不轻不重地揉弄腺体那一块地方,“这里不是被咬坏了吗?”
“是啊。”夏绚冷漠地道,“十二年前就挖掉了,你每回咬的,是在跟你结婚前植入的人工腺体。”
霍折旋的目光一点一点描摹夏绚漂亮的面容,他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再去品他们之间的相遇相恋,每一步都是带有目的,竟难找出一分真心,多的是隐瞒、欺骗、诱惑、利用。
难以言喻的酸涩愤痛之感拉扯着霍折旋的心脏,他觉得他此刻应该恨极了夏绚。然而究其内心,还是愤怒占了大头。
他最不愿意接受的,还是夏绚爱兰英不爱他。
夏绚听着霍折旋的谴责之词,却只是分开那唇形生得完美的菱唇,轻飘飘道:“是啊,我就是个骗子,你要怎样,离婚吗?”
“离婚”二字再次刺痛了霍折旋,他眼底凝起冷芒,压在夏绚后颈的手一点一点用力,他道:“夏绚,这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你需要我时,接近我迎合我,不需要我时,就想踹开我甩掉我。
“可我早就说过了,你将无法从我身边全身而退。”
话音落,霍折旋放在夏绚后颈的手往下滑。他近乎暴力地撕烂了夏绚的上衣,然后堵住了夏绚那张骗人伤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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