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子遥:“那是不是说明他们第一局都是赢的那队?”
时城摇头:“也未必,输得不一定活不下来。”
须子遥不太理解:“输的不是直接死?”
时城:“……你听觉尚在吗。”
须子遥:“在啊。”
时城:“在你没听系统说输了死了都是去惩罚副本吗?”
须子遥:“……”
对哦。
因为之前在任务里受刺激太大,回监狱后听到系统说明,下意识把“惩罚副本”和“死亡”划等号了。
真是完全没有想到惩罚副本也会有通关的可能呢……
时城有点疑惑:“你是怎么进帕维什的?”
这小子看上去一点武力值都没有,脑子现在粗略判断一下也不是很灵光,这是怎么进来的?
须子遥讪讪摸了一把鼻子:“说来惭愧,其实原本我罪不至此。”
罪已至此的时城:“……”
须子遥:“我是个黑客,因为把一个联邦的系统都给整瘫痪了,就被关进了联盟第一监狱。”
“后来我在监狱里面帮我老大偷资料,一个不小心又把总系统给整瘫痪了,就被扭送进帕维什了。”
时城:“……”
须子遥叹了口气:“来到这边后,我才知道那联盟第一监狱的安保就是渣渣,我在这边别说是电子设备了,他妈的一个数据都见不到,还真是从根本断绝了我的能力。”
说完,他就听到身边有人笑了一下。
抬头望去,是那个感觉有点熟悉的男人。
虽然心里有点怵这人,但或许是因为这一笑让他鬼迷心窍了,须子遥大着胆子问:“这位哥,你叫什么?”
“傅悯。”傅遇安懒懒应了一声。
“啊……这姓氏倒是少见。”须子遥小声嘟囔着。
时城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远远看到洛问九悄悄跑回来,招了招手。
“哥。”洛问九个头小,跑来跑去也没引起多少人注意。
他钻到时城的臂弯里,神神秘秘的把握紧的拳头放到他面前。
小拳头缓缓张开,露出了里面的红泥。
时城的眉头倏然拧了起来。
他用左手捻了一点土壤,在指尖揉开。
半晌,他低声说:“是血。”
这土壤根本就不是红土,而是被血浸泡成红色的。
洛问九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想丢开这些土,但却被时城抓住了手腕。
时城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嘘,动静小点。”
洛问九呆呆地握着拳头,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好不可怜。
时城安抚地敲敲他脑袋:“别害怕,慢慢说。”
洛问九咽了咽口水:“我跟过去的时候,那个大叔不知道在干什么,蹲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才离开。”
“我等他走了以后才上去看,地上就只有这样的土,但是看起来……应该不是刚刚用血泡的。”
“知道了。”时城抬手把他脖子上不小心沾上的土抹去,“辛苦。”
洛问九摇摇头,没说话。
一旁云里雾里不明就里的须子遥小心翼翼道:“小九去跟踪的……是谁啊?”
“一个之前单独行动的犯人。”傅遇安好心回答了他。
时城看了傅遇安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在须子遥做完自我介绍后,这人对他的态度就好了不少。
不能说很关切,只能说起码可以做到不忽视了。
傅遇安察觉到他的视线,挑了下眉,弯腰凑到他耳边问:“怎么了?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
“想多了,我对你没这么大的好奇心。”时城轻声道,“起开点,你身上的土蹭脏我的绷带了。”
傅遇安低头看去。
那雪白的绷带上果然除了之前草屋池子里沾上的一点血迹,还有自己刚刚蹭上去的土渍。
他“啧”了一声,坐直了身子。
“操。”旁边有个人忍不住骂了出来,“这他妈这一局引导者是你妈的傻逼吧?什么都不说,连个NPC也没有,逗我们玩呢?是打算活活把我们饿死吗?”
“淡定点。”他身边的同伴敷衍地拍拍他膝盖,“再等等,不可能让我们卡着剧情走不下去的。”
“等等等!都他妈快天黑了还等!”之前骂娘的那人猛地站起来,“我受不了了,就算是再等一晚也得先找个地方休息吧?难道要睡在这八百里没有鸟拉屎的空地?”
混乱的开端和满嘴不知真假话的引导者已经让他心理防线塌了,这会儿终于爆发,再忍不下去。
同伴原本跟他也不熟,瞥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那你随意吧。”
那人骂骂咧咧的就要去强闯“民宅”。
但在转身的时候,他的脚步却顿住了。
同伴还在玩脚下的稻草,讽道:“怎么不去了?”
“有有有、有、有人来了……”
那人颤颤巍巍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大家瞬间绷紧了神经,转变了一个随时可以起身的坐姿,谨慎地盯着那人面向的方向。
确实有人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的野人,正在缓步向他们走来。
他们手里拿着砍刀,看不清面部的表情。
凌晨跟野人打斗的印象在历历在目,这些野人的战斗力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现在大家都或多或少缺了胳膊少了眼,这会儿脸色都尤其的难看。
但也不乏有想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
就在有人打算拼命冲上去跟他们决一死战的时候,时城忽然沉声喊了一句:“都别动!他们看不见。”
话音刚落,那些野人身形就顿住了。
好半天才恢复行动。
时城刚刚那句声音虽然大,但是除了这一声以外就没有别的动静了,所以野人很难分辨出他的方向。
好在自己这边的一群人也不算是白痴,虽然不明就里,但第一时间也都很给面子。
万幸,时城说的是对的。
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复杂。
齐浮再次迈着猫步走了过来。
她比划着,示意时城伸出手,自己要写字。
时城摇了摇头,在自己的手心上写:你说,我会唇语。
努力分辨出了字迹的齐浮:“……”
被嫌弃成这样,她第一次对自己的颜值产生了不自信。
深吸一口气,她还是妥协了,比划着口型。
——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时城挑了下眉,在手心一笔一划开始写。
——他们的方向不是朝我们这边来的。
——想办法把大家分成小组,跟上去。
齐浮点了点头,去招呼人做事去了。
时城收回手,目光扫过了远处正朝着这边走来的野人。
如果没看错,这些应该就是昨晚杀死的那一批吧。
竟然能复活吗?
他转过身,对上了某位一直注视着他的人。
歪了下头,无声开口:[有事?]
傅遇安笑了一下,说:[你命令下发的好熟练。]
时城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傅遇安:[不喜欢跟可能会拖后腿的合作,懒得做出让步和妥协,排斥一切可能会被捅刀子的关系……]
顿了顿,他又补充:[这种要么就是没脑子的自我主义,要么就是长期在高位久了养成的习惯。]
[时城,你是哪种?]
时城,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问题太犀利,头一次,傅遇安这么直白地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好奇心。
时城抬了抬下颚。
他轻轻勾起嘴角:[你猜?]
傅遇安后槽牙一紧。
这小子,真欠啊!
竟然拿他的话堵他,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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