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惩罚”了。
他咬了一下嘴唇,眼里却浮现一抹兴味。
实在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然被操控着感受到疼痛。
这个“无限劳改”……已经超出他的知识储备了。
时城忍着疼痛,一步一步走到了宿舍楼里。
在他两只脚都踏进来的瞬间,全身绵密的疼痛骤然消失。
他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恍然间,傅遇安上一个惩罚副本的样子浮现在脑海。
他拧了下眉。
那会儿,某人是不是也在感受这种全身的绞痛?
那从某方面来看,那人和他们被系统拿捏的方式应该是一样的。
他敛了敛思绪,打算出去就详细问问这人具体情况。
手里满满一大包食物一个没掉,被他悠哉悠哉拿上楼分给了小伙伴们。
须子遥看到手里的薯片心情还有一瞬间复杂;“都说故地重游会让人拾起以前的心态,还真没错。时哥你都回忆起以前上学和同学分零食了啊!”
时城淡定拆开一杯鲜牛奶:“我没上过学。”
“哦原来你没……我操!时哥你没上过学?!”须子遥后知后觉震惊了,嚼薯片的腮帮子差点被自己咬破。
时城嫌弃看了他一眼:“很奇怪吗?”
“当然啊!”须子遥说,“时哥你看着就是……唉怎么描述呢,就是什么都懂很博学的那种吧!怎么会没上过学啊?这不符合常理。”
“没上过学不代表没学过这些。”时城说,“我从小就是请私人教师上课的。”
须子遥倏然闭上了嘴。
沉默片刻,他勉强道:“打扰了打扰了,我们不一样。”
原来是有钱人。
时城却罕见的没有应下这次奉承。
他拨弄着手里的牛奶吸管,有些出神。
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回须子遥一句:“没什么好羡慕的。”
也不是谁都愿意上一对一私教。
何况学的还是那些……
他闭了闭眼睛,掩去了眼里藏不住的厌恶和反感。
须子遥见他不说话,以为是对方不想理自己了,也识趣儿地沉默下来不去打扰他。
时城倒是没不理他的念头,他只是在想洛问九那一通对讲机,
当时情急之下他按断了,现在也不能贸然打回去,万一那小子正在跟一群学生在一起,这打了可就坏事儿了。
他支着脑袋,看向楼下某人匆匆而过的身影。
是傅遇安。
这会儿应该在按照自己刚刚给他说的去体育馆找笔记本了。
“时城,我NG了一次。”门口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就是一个重磅炸弹。
时城顿时压下眉眼,走过去开了门:“怎么回事?”
门外的索伊叹了口气,瞟了一眼屋内傻愣愣的须子遥,压低声音:“我找到我出事的洗手间了。”
半小时前,索伊去了一楼厕所。
结果前脚刚踏进去,就听到对讲机响了起来。
【都说了鬼不能靠近自己死亡的地点!你是看不懂剧本的文字还是不听我说话?!重来!】
于是他被迫退回门外,重新进了一次。
这一次,焦倦满意了。
他音调变得很古怪:“没有第二次了!”
时城按了按太阳穴:“明知道不能靠近厕所,为什么这么不注意?”
索伊沉默了。
他这个表情时城一看就知道有隐情,这才发现齐浮不在这里。
他直接走出来关上了门:“说吧。”
“卫生间有一个小女孩。”索伊沉声道,“齐浮被她刺伤了,现在在宿舍里躺着。”
大概是因为系统统一认定他们都是“保安”,就并没有把他们的性别划分,索伊和云坛都在一个宿舍里。
时城皱眉:“那你抓住那个女孩了吗?”
“没有。”索伊叹了口气,“前脚进去后脚就被扔了出去重新来。”
这系统反应也太快了。
时城:“那你看清人长什么样了吗?”
“看清了,扎了个双马尾,穿的应该是学校的制服,身高不高,大概一米六左右。如果现在有个照片放我面前我能认出来。”
“知道了,我等会儿出去的时候会记得找照片。”时城拍拍他肩膀,“后面小心。 ”
这才第一天就丢了唯一的一次机会,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
索伊沉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正聊着,时城腰间的对讲机就响了。
“时城,我有索伊被‘杀’死的线索了。”傅遇安悦耳的嗓音传入耳朵。
时城和索伊都是一愣。
时城:“你找到笔记本了?”
“对,陈皁炎的草稿本。”对讲机另一头传来纸张翻页的声音,“上面都是数学题目的演算,但其中夹杂着不少汉字。我仔细分了分,发现写了很多的地点,其中被划掉的有很多,只有一个卫生间和拖把留了下来。”
“所以你怀疑是陈皁炎?”
“不,我排除了陈皁炎。”傅遇安说,“这个演草本上几乎每一面都画着一个图案,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很久之前属于‘国家’直属单位的徽章。”
时城了然:“你的意思是,一个想要把自己奉献给国家的人不可能干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
“对,他画得很认真,应该不是仇视,而是正儿八经仰慕或者梦想着能进去。”
索伊皱眉:“可他不是问题学生吗?”
说完,他自己就愣了一下。
……谁说溜进来的一定是问题学生?
百般思索,他还是提了个问题:“有没有可能……是他一时冲动把人杀死了,然后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干扰他未来的打算,所以溜进来处理后事?”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傅遇安没否定他,“那个孩子现在应该还在学校……”
“傅哥!!!救命!!”
洛问九焦急凄厉的叫喊声隔着老远透过对讲机传来。
时城把对讲机拿远了些:“怎么回事?”
那边声音嘈杂,好半天才听到傅遇安不清不楚的生意:“等会儿……再给你说……”
尾音还没留完,通讯就被切断了。
。
洛问九带着一个小孩跑来的时候,傅遇安正坐在树上悠哉悠哉晃着腿。
其实他早就看到不远处跑来的小白毛了,也看到了拿着铁棍追着他赶的小姑娘。
但这跟他没关系,不想多管闲事下去一趟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则是觉得盗窃团的头目不可能这么菜鸡手无缚鸡之力。
结果洛问九一嗓子就给他嚎懵了。
他咬咬牙,跳了下去。
因为追赶而来的小孩是个姑娘,傅遇安也不想太粗鲁,索性一手刀把人给敲晕放到在了地上。
洛问九又往前跑了十几米才停下,气喘吁吁弯腰扶着膝盖擦汗。
“哎哟喂,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凶?”他难以置信,“跑这么快是怎么做到的?”
傅遇安冷笑一声:“时城又不在,装啥呢?”
“我装什么了?!”洛问九指着他怒骂,“你坐在上面说风凉话倒是舒服!”
傅遇安一愣:“你一盗窃头头,真不会点拳脚功夫?”
洛问九怒道:“你这是刻板影响!刻板影响懂不懂?谁规定了会偷东西就要会打架?!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粗人啊?”
“粗人不丢人,粗人刚刚还救了你。”傅遇安没有被言语冒犯到,饶有兴致地摸摸下巴,“你好菜啊。”
洛问九决定不跟这个人计较。
偏偏对方嘴欠,又补充道:“时城肯定特别烦你这样的。”
洛问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那时哥也不会喜欢你这种去食堂都要用指南针的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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