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纪禾心跳略微加快,他连忙往刚才的方向看去,却被一个身量高大的居民阻碍了视线。
害,我在傻什么呢?纪禾内心讪笑,就连薇薇安也说了只是“像”而已,赫莱泽尔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
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自己离开钻石区的时候,甚至都没来得及通知他,哦不,是压根就无法与他联系。
想到赫莱泽尔,纪禾的心情不免低落下来,恰好这时薇薇安也跟他玩够了,科尔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她又忙不迭地跑过去扒拉科尔,纪禾得空抽身。
他来到置放酒水的地方,看管酒水的大哥自是认识他的,见他一来,大手一挥,二话不说就给纪禾斟上了满满一大碗。
闻味道就晓得,是烈性酒,其实纪禾并不擅长喝这种烈性酒,但耐不住此刻的心情烦闷,他端起碗,仰头就往自己嘴里灌。
不知道喝了几碗,也有可能只喝了一碗,纪禾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但他的脑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讲些什么,片刻后,他看了眼表,随即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安渡塔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知为何,他觉得时间有些晚了,他该回家睡觉了,梦里会有他想见的那个人,他知道的。
安渡区的居民并不太多,此刻他们大都集中在晚会的会场,并不怎么繁华的街道因此显得空空荡荡。
纪禾的身躯在路灯下略微摇晃,纪禾分不清是因为自己走得恍惚还是本身他的视线恍惚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另外一道影子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时,他停下了脚步。
与此同时,对方也停了下来,显然,那人不是路过,从影子的形状,纪禾判断出,眼前这人穿着军装,他猜想是那些边境兵,于是只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后就继续闷头往前走。
被一股力道掼在道路旁的围墙上时,纪禾才迟迟意识到事情不太对,他近乎本能地做出抽匕首的动作,然而手却被对方半路截下——对方显然熟悉他放匕首的位置以及抽匕首的动作。
心脏猛地一跳,纪禾抬眸,对上一双漆黑而深沉的眼眸。
“赫莱泽尔……”他抓住面前人胸前的衣料,手用力到发抖,他本来有很多想说的,可惜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他只能一声声地重复着赫莱泽尔的名字,贪婪地看着他,仿佛一眨眼他就会消失。
赫莱泽尔将自己的额头重重地抵在纪禾的额头上,半晌,也只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他侧过脑袋,吻住了纪禾,他开启纪禾的牙关,随性肆虐着,强势而又贪婪。
“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的,但是我忍不住了。”维持着禁锢住纪禾的姿势,赫莱泽尔将自己的额头抵在纪禾的肩膀上,“这几天,你都没有笑过,也不怎么睡觉。”
纪禾不说话,只死死地抓住赫莱泽尔的衣服,不撒手,人在喝醉的时候就会变得格外脆弱,他忍了许久才生生憋住自己眼眶的热意。
“我很担心你,你不要那样。”赫莱泽尔轻轻咬住纪禾的耳垂,力道中含有警告的意味,但同时他又克制着自己的用力。
“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一直。”
……
·
纪禾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睡在安渡塔塔顶的卧室里。
白旭旭在外面敲门。
纪禾疾步走向门口,开门,还没等白旭旭反应过来,他猛地抓住白旭旭的肩,问他:“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
有被纪禾的眼神吓到,白旭旭怂着肩膀,小声说:“昨天晚上你喝醉在酒水区了,我们叫车把你载回来的。”
不是……不对,纪禾明明记得自己昨晚上见到了赫莱泽尔的,“我昨晚上一直在酒水区吗?”
被纪禾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白旭旭委屈地眨眼,“我也不清楚,后面我也喝多了,但酒水区的老板说你睡着好久了。”
睡着……
睡着,想着,纪禾明白了,或许是那个芯片的作用,芯片能够在梦中完美复刻出任何他想要的东西,比如说空无一人的街道,比如说……赫莱泽尔。
纪禾内心颇有几分荒凉,他蹙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好的我知道了,说一下最近的情况吧。”
听着白旭旭汇报塔内近况的声音,纪禾的思绪却逐渐飘远,虽然梦到的赫莱泽尔是一个理想形态,但是无论如何,他的声音,他说的那些话应该都是真的吧。
那些应该都是赫莱泽尔想要告诉他的话。
即使从睡梦中醒来,他也依旧铭记在心。
139 一百三十九章:赫莱泽尔回忆杀三
赫莱泽尔遥遥凝视着纪禾所在的方向,本能驱使他几乎要伸出手去触碰,最终却在理智的提示下生生压抑住了内心的渴望。
无法与纪禾靠近的时候,赫莱泽尔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回味之中,这是在他与纪禾第一次分别的那两年所养成的习惯。
赫莱泽尔忘不掉那段时间。
那是他第一次可以称为“不理智”的行动,他违抗了父亲的意思,在飞机起飞之前偷跑出了机场,身上除了一点点现金什么也没有。
当时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奶奶的日记本不能被那些扫荡的人发现。
其实当时赫莱泽尔心中并没有那么深厚的“家族意识”,他虽隐隐约约知道那个笔记本会给家族带来影响,但在他内心深处,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那属于奶奶的笔记本落入那些手持枪械的人手中而已。
第一次,除了服从父亲的命令之外,他的个人冲动如此清晰,这让他感到新奇,而在奔跑着回家的路上,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次浮现出纪禾的脸庞。
那是一张笑容鲜明的脸,在他贫瘠的人生中,从未有这样一个人那么义无反顾地接近他,没有目的也没有恶意。
这与父亲说的不一样。
父亲还说,不要与B级的人相交,他们身上的蠢劲往往会影响到一个正常的A级,更不要与B级结婚,他们会由内而外地改变你,就像那些致人死亡的癌细胞一样可怕。
惯常听从父亲意见的赫莱泽尔第一次产生了疑惑,但多年的本能还是让他相信父亲、相信家族。
或许纪禾给他带来的改变,正是“癌变”的征兆,当时,他这样解释着自己内心的疑惑。
因此,赫莱泽尔开始本能地规避纪禾,并且在纪禾提出喜欢自己时,他将那视作“癌细胞扩散”并且要将自己吞噬的信号,因此,身体上,他排斥厌恶纪禾,但心中,却越发地疑惑起来。
而后,赫莱泽尔就在自家后院发现了纪禾,那时,他的怀中正紧紧抱着奶奶的笔记本。
他不明白纪禾在干什么。
他更不明白,纪禾为什么会故意制造响动而引开走向自己这边的人,他知道纪禾会很害怕,但纪禾却依旧那样做了。
纪禾蹲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赫莱泽尔察觉到了他满目的爱意。
那目光暖融融的,甚至让赫莱泽尔无所适从,他从不觉得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自己正被纪禾如何地珍视着。
见他脚崴了,纪禾背起他,跑了好远,赫莱泽尔看见他流了许多汗,看见他累得气喘吁吁,当自己被纪禾放下的时候,他也看见了纪禾心有余悸的表情。
为什么?赫莱泽尔不明白,他先前所学的知识无法解释他遇到的这一切,纪禾的眼神甚至让他也有些慌乱了,赫莱泽尔来不及思考清楚,只能将父亲的“癌细胞”理论套用在眼下这一情况内。
无法拒绝地,赫莱泽尔被纪禾带回了家,本能告诉他应该远离眼前这个人,否则自己多年建立起的思维体系会轰然崩塌,但身体却无法令赫莱泽尔拒绝。
他与纪禾短暂地生活在了同一个屋檐下。
第一次被纪禾亲吻的时候,赫莱泽尔本能地想到了“结婚”,父亲口中与B级的“结婚”,那个会从头到尾改变一个A级的“结婚”,于是,他对纪禾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我不能说服自己去喜欢你,你也并不吸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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