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萧脸上寒色更盛,随手一枪,那子弹便擦过大个子耳廓钉入大个子身后的木板:“倒不必残害生命。今天谁再叫板,罚跑三十圈。”
说着,他抽身离开,白袍从一众脏了的黑衣服里边绸缎一样滑出去,步履从容,没一个人敢抓他。
“那您好歹说说这枪法怎么能像这样好吧?”大个子鼓起勇气问,“难道真的只有编号A才做得到吗?”
恩萧脚步顿了顿,说:“练。只要练就行,谁都做得到。”
大个子:“可是我们每天都在苦练!这手都起茧子了,怎么还是练不好。”
“要么做,要么不做。”恩萧说,“在你想值不值的时候别人已经在练了。”
恩萧不是个天赋异鼎的人,他怎么能有今天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全凭他自己努力。
他果然还是不合适这种聚会场合。谢知行在角落里落落寡合,他一个人走进黑暗的街道,反而觉得清净。
那支烟还在他指间夹着,仔细一看好像和谢知行那支挺像的。
耳边传来麻雀细微的惊叫声,恩萧猛然回过身去,一手把烟塞到齿间咬住,另一手抽出腰侧的枪便砰砰两声打出去。
谢知行捏着只麻雀从黑暗的巷道里面走出来,指尖挑着烟,笑道:“长官,想不想试试我这个活靶?”
恩萧漆黑的枪口飘着烟,他说:“你急着送死?”
谢知行不急不慢吐一口烟圈,眼里已然被星火点燃:“今晚无聊,你陪我玩玩儿。”
那眼神像示威,像挑衅,又好像在看百无聊赖之中随便找的玩物,谢知行的仇恨与欲望裹在一起,如山火顺风扑向恩萧。
他总是想试试拿下恩萧是什么感觉,无论以什么方式。
恩萧转过身去:“没时间陪你玩。”
谢知行抬头看了一眼如刀的月,说:“恩萧,我们是不是还没绝过胜负呢?我就是想看看,你这种人惨败会是什么样子?”他笑了笑,“会求饶吗?”
恩萧手指已经扣动扳机。
谢知行目光一喜,避开攻击,下一顺,他已顺着围墙抄至恩萧身前。
恩萧只斜眼一瞥,最先遭殃的是那只麻雀,脱了谢知行的手便被一枪命中。
激光四射,火光照亮谢知行的眉目,他在狂笑中突进。激光搅起热浪,恩萧眉目冷峻,眼里只见火星,和其中一个飞闪灵活的人影。
谢知行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恩萧尽兴,也从未想过手下留情。谢知行近不了恩萧的身,恩萧也知道他所有的放枪都是徒劳。
终于,那二人目光相对,眼里只剩彼此了。恩萧把枪有力地掷开,白袍一晃,直接冲向谢知行。
于是这枪战变成了肉搏。
恩萧从高处一拳呼向谢知行,后者一手揣包里,一手包裹住恩萧的拳头,一发力便带偏了方向。恩萧瞬时一个扫堂腿,两人便翻滚在地,一招一式都像在试探着接近,然后直捣对方露出的一丁点破绽。
恩萧也不知道被谢知行摁地上几次,他又把谢知行锁住多少次,只觉得脊背生疼,耳边荡着一阵阵耳鸣。两人招式都太灵巧,一时谁也拿不下谁,这打得不好看,幸亏周围没人。
“恩萧,认输吧。”谢知行从背后制住他,说,“你都变慢了。”
“你做梦。”恩萧说着,撤肘向后。
打架多半没有意思,可是他们身体毫无保留的碰撞,却如同一场狂欢,因为想要触碰,想要拿下,想让对方被自己弄得疼痛,哪怕就这样一直打,打到力竭而亡也乐意。
天不热,夜里凉风习习,他们尽致淋漓,仿佛置身灼湿的夏夜,毫无顾忌地被暴雨浇了一身。
就在谢知行翻倒在地上,恩萧锁着他的腰要一拳下来的时候,谢知行突然出声:“你不会抽烟?”
恩萧拳风停下,蹙眉道:“怎么?”
谢知行笑着抽走恩萧刚才塞嘴里的烟,自行点上。
火光一闪而过,他支起身子来,勾下恩萧的脖子,说:“可惜了,你叼烟的样子明明很性感……”他嗓音一弥,“我教你尝尝。”
恩萧只觉得唇边一热,谢知行已然凑近,掐着他的面颊迫使他张开嘴,隔着毫厘之距把烟渡给他。
恩萧一颤,烟熏得他咳嗽起来,肩背耸动。
谢知行本想就此打住,他只是想靠近恩萧而已,他不想吻他。可是鼻间的热气交流牵引,恍惚之间,谢知行的舌尖已经舔过恩萧软软的嘴唇。
恩萧要退,谢知行心里那一束火焰仿佛被灵巧的指尖拔得更高,他干脆托起恩萧的腰臀,让他跨坐在自己腰腹上,然后用力地掐过后颈,逼他凑近。
“别动,张嘴。”
然后他把舌尖探压进去。
那一瞬间,恩萧喉咙里发出点轻微的哼声,心里满是惊惧,眼里被烟雾燎出泪花。
这周围热浪在涌动,众人聚会喝酒的声音和大街上的人语声隔着薄薄的墙壁隐隐传来,他在这隐秘之地和自己的对手接吻,没有人知道。
尼古丁流入气管,他心肺都发麻了。
第38章
“谁在那里!”
也许是枪声吸引了巡逻的城防官,那巷口有人出来的时候,恩萧尚且坐在谢知行腰上。
恩萧猛然回神,照着谢知行就是一拳下去。
谢知行闷哼退开,脑袋砸到地上大口喘气,随后是一阵狂放畅快的笑意。那支烟还在他手里,燃到最后一点,烧上指头,他却浑然不觉。
“长……长官……?”闻声而来的城防官打着电筒,看清人以后愣住了。
恩萧衣服上新换的山茶花在光线照耀之下反射着银光。
他眼睫一压,眉头微动,便敛去眼里发软发愣的光泽,冷静道:“巡逻的?”
城防官听着那有些沙的声音,偷看着恩萧脸上打斗的痕迹,愣了愣,说:“……嗯。我听到这里有枪声,就过来看看……”
城防官的视线移到恩萧红肿的嘴唇和脸上可疑的红色色块上。
恩萧掩盖似的抬手擦了一下,反倒碰上脸上的伤口,疼得蹙眉。
“没事了,逃犯已经捉到,你继续巡逻吧。”他说。
城防官这才收回视线,看着躺在地上的可疑人员,一时拿不定主意:“那您需要帮助吗?需不需要医官?”
恩萧瞬时冷声:“不需要。”
城防官被吓到,立刻叩靴道:“是!”他转身以部队化的标准姿势跑开。
“等等。”恩萧叫他。
城防官回过身来,有力地答:“是,长官!”
“到点就换防吧,今晚大家休息。”恩萧说,“不用告诉别人我在哪儿。”
“是!”城防官稳步离开。
恩萧这才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压着的谢知行,对方正好整以暇地枕着手臂,一双微睁的眼睛像月下的大海那样慵懒,闪着点星光。
“你疯了!”恩萧咬牙,拎起谢知行的领口。
谢知行舌尖顶起腮帮上被打伤的地方,笑了:“疯,我哪儿不疯?”他的手不要命地捏了一下恩萧腰臀部位,“我能更疯的……”
“你放肆!”恩萧起身,一脚踹上谢知行胸口。
谢知行双眼染红,偏头啐开血沫,下一瞬就已经站起来揪着恩萧的衣领把他往墙上撞:“你不要逼我。”
疼痛席卷,恩萧眼里划过寒光:“你疯不疯,需要我逼你吗?”
“是,我秉性恶劣……”谢知行恨道,“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疯。”
几乎是那一瞬间,恩萧胸口堵着的情绪有如烟火盛放,他那样惊惶,那样愉悦,几乎颤着身子。
谢知行扯开了他的衣襟,丧失理智的恶犬一般吮咬他如玉一样细嫩的脖子。粗糙干燥的手掌摩擦过他紧实雪白的腰身,他的大腿被分开,被迫抵住一片热带暴雨一样的灼热,谢知行的温度顺着大腿内侧涌遍全身。
“接招啊,恩萧……”谢知行在亲吻的间隙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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