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4)

　　“我有零钱，我帮你找开。”然后绕到他前面点了两碗粥和一些面点，从钱包里数出零钱，交到他手上，又状似不经意地虚握了他的手，笑着说:“下次买早餐记得带零钱。”

　　度过了煎熬的五分钟，提着早餐的人落荒而逃，两条细腿踩在阶梯上，白边的帆布鞋被青苔蹭到，绿得发黑。

　　章明跟上他，在一片绿叶的掩盖里，紧紧抓住他的手把他往另一个方向带，小径里只听得两人急促的脚步和喘息，绕过翠绿院墙，绕过灌木、绕过还在落雨的乔木林，章明终于放缓了脚步，把他推到生锈的铁栅栏上，就这样亲了下来。

　　牙膏味的吻，温热的鼻息喷到脸上，唇冰凉但口腔温热，渴了一夜的舌头钻进闻青嘴里与他共享口水。他的手轻抚闻青冰凉的耳朵，帮他把遮住脸的头发别到耳后。

　　早餐袋子落到地上，两只白到发青的手握住章明的手腕——“手好冰。”章明一边吻他一边说，然后反握住他的手

　　，试图给他片刻的暖。

　　一吻结束，闻青低下头轻轻喘息，呼吸喷到章明脖子上，章明轻轻颤了颤，又捧住他的脸亲了上去。

　　闻青的吐息是晨雾，很奇怪，他总是能从他身上闻到植物的气息。

　　“粥都洒了。”

　　“我也硬了。”章明回他，痞笑着把他更用力按到铁栅栏上，下身顶住他下身磨蹭。这栋建筑曾是驾校，现已被废弃，烂沙发被拖到坝子中间，黄色海绵落了一地。驾校对面就是湖泊，能望到半岛林立的别墅群。闻青轻轻推开他，不太习惯户外的亲热，但也不想拒绝，窘迫地盯着脚尖。

　　“就那么喜欢这双鞋吗？”不过是一双纯白色的匡威，他却爱不释手。每天都要把它们刷得干干净净，用纸包起来晒干，因为洗太多次的原因，帆布都被刷起了毛边。

　　“喜欢，超喜欢。”闻青笑着说，不自觉微微红了脸。他喜欢这双鞋也不全因为觉得它好看，可能是因为这是他的第一双白色的鞋，也可能是因为这是章明送给他的。

　　“那，我也喜欢。”章明陪他一起盯着鞋看，冷不丁地说出这句话，脸颊发烫，为了掩饰这一刻的羞涩，他伸手用力抱住闻青，头埋进他的发间，闷闷地说:“超喜欢。”

　　闻青很瘦，腰和胳膊细得仿佛一折就会断，裤腰空出来一大半，松松垮垮地盖住胯骨，手伸进去就能摸到挺翘的屁股，两条裤管空荡荡，只有他知道那两条腿有多赏心悦目。世人大抵无法欣赏男人皮包骨，但章明看过他的全部，只觉得他生来就应该是这样，只有他这个模样才好看。

　　滚烫的手掌伸进裤子里，有些粗暴地捏住两团屁股揉捏，这种程度的抚摸只能说心理快感大于生理快感，闻青有些无措地承受章明的澎拜，他们明明在八小时之前才通过视频电话弄了一波，十小时之前，他的穴甚至含满了他的精液。

　　“想在这里干你。”

　　“会有人来的。”

　　“放心，这个时间谁都不会来。”

　　“你会迟到的。”

　　章明的唇贴到他眼角，闷闷地笑了两声，胸腔震动，吐息喷到他耳边，闻青被他调戏得浑身发麻，只听得他故意放低了声音说:“那，你可要快一点了。”

　　他掌心滚烫，指节匀称，却硬。一只手掌包住他的臀，手指细细地爬过肛口，在那里轻点两下，引来闻青敏感的瑟缩，然后又伸到前面，隔着内裤，轻轻搔刮着阴缝。

　　另一只手解开扣子，伸进去轻轻搔刮了两颗小小的卵蛋，大掌隔着内裤轻捏已经半硬的阴茎，不似爱抚，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抚摸，为了让他痒，而后身体痒带动心痒，闻青无力地靠在铁栅栏上，被摸的只是前面和后面，但这种痒走遍全身，四肢百骸都开始颤抖起来

　　“章明，不要这样摸，好痒。”

　　“不舒服吗？但是你已经湿了。”内裤渗出水，那两根粗硬的指头正一前一后地玩弄他的阴缝，轻轻摩擦过阴蒂和小穴，偶尔揉一揉大阴唇。闻青曲起腿想更贴紧他的手，让这种若有若无的抚摸更有重量，浑然不知现在自己正一脸痴态地夹着章明的手前后磨蹭，内裤都湿透了，章明把内裤拨到一边，食指指腹摸了摸阴唇，然后翻开他，摸到了娇嫩的粘膜和穴口，又向上划，戳了戳傲微肿起的阴蒂。闻青咬着唇嘤咛一身，软了腰，整个人瘫进章明怀里，这比直接的刺激还来得让人疯狂，他又想要得不得了了。

　　“不够，再多摸一摸，往这里摸一摸。”他主动抬起屁股，又轻轻往下坐，好让章明的手指触到阴蒂，他最敏感的地方。

　　“摸摸这里，很快就出来了…哈啊…好舒服… ”见章明不动作，他主动夹着他的手蹭动，好让他的指尖每次都能戳弄到小阴蒂上。章明握住他的腰，把他往下一按，手指立起来，狠狠撞到阴蒂上，闻青颤抖着呻吟出声，紧紧夹住了他的手，实在是太爽了。

　　刚才那一下让穴狠狠地抽动，带出了更多淫水，黏答答地挂在章明指尖，他把手抽出来伸到两人眼前︰“怎么流那么多水。”

　　然后把手指插进闻青嘴里，继续说︰“自己的水好吃吗？今天的早餐。”

　　腥咸的味道充满味蕾，闻青握住他的手，忘我地舔吸着他的手指，章明眼神暗了暗，说︰“我也要尝尝。”

　　然后蹲下身去扯掉他松垮的裤子，闻青紧紧靠在栅栏上，一条腿打开，一条腿曲起来搭在章明肩上，章明先是亲了亲已经泌出前列腺液的龟头，然后更掰开他的腿，伸出舌头轻舔已经勃起的阴蒂，清晨气温低，裸露的两条细腿起了鸡皮疙瘩，被他灼热的呼吸一喷，小穴激动地翕动，阴屑涨起，露出粉嫩的蚌肉，阴蒂肿出来，无一处不吐露着芬芳。章明看得口千舌燥，滚烫舌头舔过阴缝，又在阴蒂上画圈，他吃得下面啧啧作响，不忘一边舔一边评价:“好吃。”闻青忍不住缩起屁股夹紧腿，支撑身体的一条腿颤巍巍地发着抖，小腿又被章明握在手里，两条细腿在一片绿林里白得晃眼，十分可怜。

　　“章明，手指插一插，在里面搅一搅…里面好想要。”

　　沾着他淫水和口水的手指慢慢插进穴里，章明嘟起嘴在他阴蒂上印下一个吻，闻青差点站不住，往前扑过去，章明保持手指插着他的动作站起来稳住他，然后在他耳边说︰“怎么越操越紧？手指都快被你夹断了。”

　　然后曲起手指找到他的G点，两根指头按压着阴蒂飞速打圈，没两下怀里的人彻底软成一滩水，体温也渐渐升高，头埋在他胸前娇吟，只唤着舒服。突然，灌木丛里发出声响，栖息在林中的鸟儿扇着翅膀往高处飞去，落下两三片慌乱的羽毛，两人抬头一齐朝有声响的地方看去，闻青恐惧地夹紧了他的手，把喊到一半的娇吟含进了嘴里。

　　原来是一只灰色的野兔，朝他们跳过来，嘴里还嚼着半片嫩绿的青叶。

 

 

第四章 多云 体感温度29℃

　　灰兔看到栅栏前的两人后又惊慌地转个方向跳进了灌木丛里。

　　“只是一只兔子而已，你夹得我手都快断了。”

　　“…对不起”闻青赧然，垂头轻咬青白手指，刚才动情时双眼攒起来的雾气聚成一滴泪，从那只绿色的眼里滴落。章明拖长了叹息，温热的气息喷到他头顶，闻青更不敢抬头，有些羞怯地缩了缩肩膀。

　　“被吓到了吗？对不起，我就不应该带你来这里的，我们回去吧。”

　　章明两手捧住他的头，拇指抹开那滴冰凉的眼泪，浓眉紧锁，一动不动地盯着闻青瞧，盼望他还能原谅他的莽撞。半大少年，只知往前冲，根本不计后果，无法应对他人的眼泪，更不明白那眼泪是为了什么。

　　裤子还没穿上，一听到要说走，闻青慌张地紧拉他的衣角，已经顾不上一分钟前的羞耻，急急地说:“不回，我不想回。”

　　他还想跟章明多说一会儿

　　话，他还想要章明多抱抱他。

　　“噗咄——”章明笑弯了眼睛，抬手狠狠揉乱了他的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