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29)

　　那冰凉的绵软手掌是带着力量的，或许这很抽象，这力量让人想起旷野，想起森林，想起一切在生发和成长中的事物，他带着青翠欲滴的绿色，承着万物生长的重量，朝他贴来。

　　“明明，不用急，没关系的。”

　　他会告诉他，你还年轻，你还有很多时间。

　　而且这世界上甘愿让人付出真心的事物都是急不来的，你要慢下来，你要仔细听，要用心看，你不用急。

　　雨后的风雨桥逸散着木头被水浸湿的霉味，章明牵着闻青走，阳光照得平静湖面波光粼粼。

　　突然桥的那头跑过来一群人，黄恒冲在前面，嘴里喊着:“章明，你去哪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没有一个…”他下意识握紧闻青的手，却握到满手的空。

　　“找你半天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另外一个人问。

　　他转头看来的方向，闻青早就没了影子。心了空了一半，他慌得以为刚才不过做了一场梦。直到瞥到梁柱上一抹细细的绿，他才松开眉头，淡淡地笑出来。

　　黄恒感觉不对劲，连忙问他:”你怎么怪怪的，你到底怎么了啊？”

　　“没什么，我一直在这儿躲雨，回去吧。”

　　等朋友们走远了，他笑着抬头，朝那根柱子伸出手，说:“闻青，过来。”

　　栖在暗处的小蛇吐着信子，很快缠上少年纤细的手腕。

　　阳光刚好照进桥里，波光拓到章明脸上，少年眉宇间已经有些成长的姿态。

　　但他依然还是会告诉他，不用急，世间所有好的事情都是急不来的。

　　翻腾过情潮的森林留下彼此的体液，他们牵手奔跑过的绿林留下夏日的残响，章明低头抚摸闻青细细的鳞片，风掀开他额前的发。

　　一道软软的声音在空中盘旋一阵，又在湖面荡出一层层温柔的波纹。

　　——你年轻得像一片海，你要对未来有所期待。

 

 

第二十五章 晴 体感温度30℃

　　风静止不动，云也不再拖行。

　　阳光是一层炽热的薄膜，盖住整个电厂，热气蒸腾，在有限的空间不断冲撞。

　　植物和动物都热极了，或蔫头巴脑或吐着舌头，匍匐在夏天织的高温大网里小心翼翼地吐息。

　　阳光持续大面积烘烤公寓前的乔木林，树叶罅隙里穿透的光斑洒进房间内，晒得纯白的帆布鞋发黄，晒得老旧地板发烫。

　　蛇怕冷又畏热，闻青缩在卧室最清凉的角落，手里捧着那双被晒得鞋边发黄的纯白帆布鞋，鞋面还带着被烘烤的余温，他把干净的鞋抱在怀里，安静地缩在角落等章明回家。

　　游满浮萍和青苔的小池塘长了一只青蛙，被阳光晒得发皱，一动不动地匍匐在池塘边的绿植上，和他一样盼一场大雨。

　　章明拎着一袋子批发的雪糕，站在池塘边望着那只青蛙。

　　天上一朵白云也没有，阳光还要持续很久，他低下头伸出腿踢了踢它，扑通一声，青蛙跳进了池塘里，被绿得发腥的池水一泡，皱巴巴的背部皮肤又莹润起来。

　　他就那样站在那儿和青蚌无声地交流了好久，直到袋子里的雪糕抵挡不住高温快要融化的时候，才踩着楼上断续的钢琴曲回了家。

　　第一件事就是把快融化的雪糕塞进冰箱，让后攥了一手的冰凉，神神秘秘地跑到闻青面前，把冰凉的手伸进他颈窝，惹得闻青惊喘一声，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怎么缩这儿来了？”他把贴在闻青颈窝的冰手抽开，闻青却着急地拉上他抽回的手，章明笑着弯下腰把他整个人都抱进怀里，拖着他的臀走出了卧室。

　　闻青缠在他身上，感受着他行走间的颠簸，懒洋洋地说︰“窗边太热了。”

　　“开会儿电扇吧。”章明亲了亲他的耳朵，抱着他扭开了电风扇，风扇运作的声音随着冷风荡过来，吹得两人的短裤沙沙响。

　　刚从烈日里奔走回来，章明便惹了一身的汗，他抱着闻青背对风扇，让风扇对着背直吹，吹得背上的汗凉飕飕的，缠在章明腰间的细腿也冷了，他便缠得更紧了一点，头靠在章明肩窝撒娇︰“腿好冷。”

　　章明往上掂了掂他，一秒妥协:“好，那关了吧。”

　　“不…不关。”他小I巧的鼻尖在他肩窝蹭蹭，小声说︰“我想你多抱抱我。”

　　他喜欢章明的怀抱。

　　喜欢得不能抱在一起的时候都要化成小蛇，缠在他的手臂，同他的指头亲热。

　　“到晚上我都会一直抱着你。”章明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两三步远离风扇，抱着他坐到松软的沙发里，滚烫的手掌来回搓着他被风扇吹得冰冰凉的细腿，然后和他接吻。

　　半开的窗飘进楼上的钢琴声，周末的午后，烈日使得空气的流通也变得迟缓，硬要把人和一切活物拽进沉沉的午睡之梦里，以赚取那一点点汗水。

　　唇也是烫的，呼吸之间有树干被烈日烘得干燥的气味，闻青想他一定是在那个小池塘站得太久，被染上了味道。

　　才亲了不过几分钟，两人都出了一头的汗。

　　章明抱着他起身打开冰箱，拿出两根雪糕。

　　一根奶味一根果味，章明靠在沙发上叼着雪糕，兴致满满地看着身上的闻青像小猫试食一样伸出一点点舌尖舔着淡黄色的菠萝味冰棒，尝到甜味儿之后他眼睛便亮了亮，又把舌头伸出一点，开心地舔着。

　　看着看着便有些心猿意马，然后含着一嘴的奶味雪糕去寻他的唇，舌尖通过温热的嘴唇探进冰凉的口腔里，奶味和菠萝味一瞬间在味蕾炸开来，比唾液黏糊比唾液甜，两人都亲得十分带劲。手里拿着的雪糕已经开始融化，弄得手黏黏的。

　　彼此含了一口雪糕，又黏糊糊地亲起来，互相吃起对方的“口水”把彼此嘴里的甜舔了个满怀。

　　亲着亲着下面就起了反应，闻青的臀刚刚好就抵在鸡巴上，一点点感觉鸡巴硬起来，然后抖着大腿根不知是别扭还是勾引地扭了扭，让章明误以为这是他无声的邀请。章明干脆两口咬掉雪糕，把棍子往垃圾桶一扔，沾着雪糕的手抚摸上闻青的腰，摸得腰到乳头那一路都沾了一些雪糕，闻青还乖巧地拿着那根菠萝味冰棒舔着，章明亲不到他，便把他的短袖拉到锁骨，去舔他乖巧细嫩的乳头。

　　乳尖敏感，一边被灵活的舌尖舔弄着，一边被他的拇指打圈搓揉抠弄，没几秒就硬挺起来，淡粉色的乳头被欺负得殷红，闻青不由自主地挺起胸，感受着乳尖的膨胀、麻痒，一眼一眼地看着自己身体的反应。

　　他想，章明嘴里那么甜，被他吃过的乳头肯定也变甜了。

　　光是想到这里下面的小性器就翘了起来，穴也有些微的湿意，于是他更不自在地扭动了几下腰，章明感受着他的颤动，更殷勤地往下舔，舔过被雪糕沾湿的肋骨和腰，舔他敏感的肚脐和小腹，舔他光溜溜没有一根毛的下身，舔得那根翘起来的性器一颤一颤，马眼翕动，滑出一股精来。

　　他嘴里的冰棒还是没有舔完，滴滴答答地融化着菠萝味的水儿，眼波却是俏的，睫毛扇动，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任君品尝”

　　章明自然不客气，托起他的腰把他按进沙发里，掰开两条腿就舔上了他的穴，舔着舔着便上去要和他接吻，吃到他嘴里的菠萝味冰棒，又带着放肆的目光佯装口交一样吞吐了一口他手里的冰棒，含住一嘴的甜，又往下舔。吃过冰棒的舌冰冰凉凉，探进高温的穴里，闻青闭上眼呻吟出声:“啊！……好冰……”这种感觉太奇怪，他忍不住合上了腿，夹住章明的头。

　　娇嫩的腿根蹭着章明的头发，蹭出一身的痒，章明的舌尖还在穴口开拓，他含着冰棒的嘴也含不住了，任由着冰棒淋了一手的粘，细细地张着嘴叫着。

　　“哈啊…舌头好冰…好会舔……”

　　章明舔得越加卖力，甚至发出了吸舔淫水啧啧作响的水声，鼻尖偶尔顶顶敏感的阴蒂，闻青随着他的舔弄一下下地在空气里蹬着腿，两条细白的腿看上去可怜至极。

　　闻青觉得自己就跟他刚才舔过的雪糕一样，快要被他舔化了，腰际一圈圈地发麻发痒，也不知道自己嘴里该说什么了，只能小声叫着说:“章明，你舔…舔过我的穴，我的穴会不会也是菠萝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