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我们的王有着自己的计划。这一切忍让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
我们在拖延时间,减少前期战力的损失,等待风期的到来后,击退帝国大军。”埃文的神情忽然暗了下来,“只是这次……”
“只是什么?”
“我感觉王低估了那位帝国魔女的野兽,她应该是想杀过了所有亚兽人,无论我们是否对帝国存在威胁。”
列兵埃文眼中充满了恐惧,“我听见了。他们大喊着……驱逐野兽,野兽说得就是我们?”
“这确实那群疯子做得出的事。他们早就将我们视为恶魔一般的存在了。”
凯森微微阖上眼,似乎自己回到都城戏剧院的那座囚牢里,黑暗里那些充满仇恨与恶毒的金币有一次劈头盖脸地砸向他。
那便是圣维亚大多数人看待亚兽人的情绪吧。
“我们不能这么被动,等待敌人的仁慈和施舍,是无法为亚兽人带来真正的自由的。”
凯森握紧拳头,下定了决心,“等你能行动了,我和你一起回兽人联盟。”
“你要去兽人联盟做什么?”列兵埃文愣了下,低声问。
“去谈判,带着辰星之神的旨意。”凯森拍了拍埃文的肩膀离开。
埃文独自平躺在担架上,今晚的天空没有月亮,但布满了点点星光。
“凯森队长,终于等到您聊完了。现在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之后的事情吗?”
宛如幽灵一样,艾蔻手摸着粗糙的树皮,从凯森的身后走出。
“我一直想很问,你是如何祛除自己身上气息的?你们身上太干净了。”
凯森转过头,“每次都像凭空出现似的,怪吓人的。”
“我们是有气息的,是您的鼻子还不够灵敏。”艾蔻站在树边微微笑了笑,转回话题,“关于前往兽人联盟。我可以安排你们进入北方领地,然后再安排一条船,你们可以走水路前往放逐之地内部。”
“北方领地里可是圣维亚大军的驻扎地。你居然要安排我们两个亚兽人从这里通过吗?”
“这不是什么难事。况且我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正是最适合隐藏的地方。”艾蔻说。
“不是什么难事……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啊。”凯森有些感慨,“这语气就像是邀请我们逛一逛自己家的花园似的。”
“你这样理解也没有问题,我会负责你们的安全。”一个细弱的声音响起。
凯森寻着声音猛地抬起头,有人坐在他头顶的树枝上,对方身形基本隐藏在和艾蔻相同的斗篷下,只露出两条纤细紧绷的小腿,美得动人心魄。
那明显是一名少女的双腿。
“这也是你的人吗?”凯森皱着眉望向对面的艾蔻。
“不,应该说我是她的人,她的身份高于我,我要服从于她的命令。”艾蔻抬起头望了眼,接着朝着树上的身影微微行礼。
“你是谁?”凯森再次抬起头,艾蔻和他们已经相处很多天了,但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坐在树上的少女。
“莉莉……丝。”少女低沉地说,“和你一样,听命于神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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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人类圣战09
漫长的黑夜还未过去, 圣维亚大军驻扎地,提西丰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里坐下,把腰间的佩剑放在一边:“我们的粮草补给损失了多少?”
“从都城以及其他领地征收的粮食都在运输的道路上被抢夺了。”
韦布执行官怂着脑袋,坐立不安, 完全不敢去看长官的神情,“不过, 我们有提前在北方领地进行屯粮,大概还能支撑半个月的消耗。”
提西丰的神情没有韦布执行官想象中的那般愤怒:“从出征都现在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后方补给运送过五次, 一半以上都受到了袭击, 每支队伍皆是全军覆没。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韦布执行官。”
“是我在线路安排上出现了极为严重的问题……”韦布执行官想都没想, 立刻开始承认自己的错误。
“和灰墙之战那次一模一样,有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搅乱局面。”
提西丰的手指交错,“这次我们的行动路线又被掌握得一清二楚。难道内鬼没有窝藏在都城, 而是混进了军队里?”
“内鬼?您的意思军队中有人透露了消息?”韦布执行官身体一颤。
“或许内鬼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群人吗?他们一直在监视着我们。”提西丰眼睛微微眯起。
“可、可是亚兽人怎么会有机会靠近我们?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亚兽人没可能混入我们的阵营中的。”
韦布执行官有点无法接受这个假设,有一群人正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感觉公主殿下说的话太过惊悚了。
“与我们作对的未必只有亚兽人。”提西丰忽然想到了什么,“是那个自称神明使者的家伙, 他终于忍不住开始行动了。”
她嘴角勾起, 握起了手边的羽毛笔,“很好,那就比比看吧, 所谓的神明到底会站在谁的身后。”
希恩独自走在学院无人的过道内, 手指轻捏着校服的领口。
“是吗?不愧是帝国之矛,战争嗅觉确实十分的敏锐。居然这么快就察觉到我们在注视着他们的行动了,还谨慎地将命令传达改为了书面形式。”希恩站在窗户边, 望着楼下说说笑笑的学生们。
“我知道了,即使无法完全探知他们的行动,也没有关系。”
希恩轻声说,“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困住了,目前能采取的策略已经变得有限,其中必定的一部是要移动一部分兵力保护后方粮草车的。没错,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轻摁了下金色的饰品,“凯森他们已经出发了吗?嗯,华纳,最近你们不要轻易行动,全部撤回山林里,等待我下次联系你。”
“真是有够麻烦的。”希恩轻呼了口气,垂下手臂,赫莱尔正倚在他身后的墙面上。
“你明明是乐在其中啊。”赫莱尔说得心不在焉,手指绕着自己金色的长发,“做执棋者的感觉有这么好吗?”
“还不错,总比做任人摆布的棋子要好。”希恩转过身望向赫莱尔,“当然,这都多亏了你。”
“棋子……你当初就是如此形容自己的。我还一直好奇明明都舍弃贵族身份了,你为什么还要坚持用「希恩」这个名字。”
赫莱尔注视着希恩说,“现在我有些明白了,你内心深处还是对过去的自己耿耿于怀。”
“谁都有无法逃离的过去,我们都一样。”希恩声音低沉,手指在灰蒙蒙的玻璃上抹出了一个存在缺口的圆圈。
不起眼的船只漂泊在河面上,距离陆地越来越远。
这是一艘有些旧的打渔船每个角落都散发着极浓的海腥味,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甲板的渔网里还裹着几条活蹦乱跳的沙丁鱼。
凯森戴着边沿草帽坐在船头,手里握着一把没挂饵的钓鱼竿。
他望了眼躺在船篷里的列兵埃文,对方紧闭着眼睛,似乎在瞌睡打盹。
“我们已经成功离开北方领地了,现在要开始干活了,兄弟。”凯森抬头望了眼太阳的方向。
“我的身体还很虚弱,朋友。”列兵埃文睁开了眼睛。
“只要手能动就行了。”凯森递给列兵一把船桨,“搭把手吧,时间紧迫。”
列兵埃文有些费尽地坐了起来,用着唯一能活动的手臂划动着木浆:“对了,刚刚在路上我没有找到机会问你,那个带我们离开的女人是谁?”
“她的身份我有些难以解释,应该算是我们的朋友。”凯森说。
“我猜也是。她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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