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养猪成为帝国首席秘书(139)
他十分满意,心宽地蜷着蹄子闭眼睡觉。
管他呢,先睡觉再说啦。
内舱模仿日光逐渐变亮,唤醒了沉睡的人。
卫纵做梦梦到自己被一座大山压着,身体沉重,他挣扎着醒过来,就感到下巴顶着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他低下头,发现自己恢复了人形,而那个半夜搂住他的人,现在整个趴在他身上,把他当成床垫,脸蛋贴着他胸口,双手死命抱着他,睡得呼哧呼哧的。
难怪他会做梦……
卫纵抬手胡噜了一把胸前的卷毛,无奈地笑了笑。
他一只手托住李紧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托着屁股起身,单膝跪在床沿,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盖好被子。
有一点,卫纵一直觉得很骄傲。
小卷毛是个挺警醒的人,是可以放心让他守下半夜的那种战友。但是从他们头一次睡一间房,小卷毛就睡得特别熟。
这说明什么!说明卷毛潜意识里非常信任他!
哈哈哈哈哈哈!
卫纵傻笑一声,又迅速收起笑。他充满爱意的瞅着李紧,噘着嘴凑过去吧唧一口,结果被李紧一巴掌呼到脸上。
“?!”
他懵逼地看着李紧,这人闭着眼哼唧,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爱消失。
时间过渡到了十二月下旬,舰队进入了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跃迁。
卫纵在进入跃迁之前,和内阁开了最后一次会议。
依维柯特行省的领导班子成员已经确认,有百分之三十留任,职位最高的竟然是副省长。也就是宝石星牺牲的那位矿长的父亲。
对他而言,独子早逝无疑是人生惨事,仕途有望也不能驱散丧子的阴霾。
[哭的可惨了,我的妈,到首都星就倒了。连关琳都不忍心,审查别人六小时,审他五个半。]罗华私下感叹。
[不过这是个狠人,表面随波逐流,但私下偷摸存着举报证据。他有个同事,是大学室友,关系很好性格耿直,这个人五年前因为和市政厅那些人意见不和,怒而举报,结果还没捅到中央城呢,就在旅途里遭遇海盗没了。]
[这件事对他影响很大,攥着证据一直不敢有动静。现在他儿子有英雄的荣誉,又是市政厅那帮人间接害死的,他对于那帮人可以说非常憎恨。]
卫纵不太满意:“我需要的是管理者,不是复仇者。依维柯特不能再出问题了。”
罗华却有他的想法。
[这是一个意志力很坚定的人,殿下,他虽然悲痛欲绝,但是在提交证据的时候,对于每个人的问题表述得相当客观。他是一个制度维护者,自己绝不会主动破坏规矩。]
卫纵听得非常仔细,最后还是点了头。
“人事任免是你的权利,首相大人,我相信你们的眼光。”
你们指的是罗华和关琳。关琳长期从事情报工作,见过太多人了,看人很有自己的一套。
至于罗华,罗华为人谨慎,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这也是秘书出身的习惯。
这两个人做搭档一贯妥帖。
“接下来舰队的对外通讯会暂时中断,有事你自己处理。”他叮嘱罗华,“小叔那边你帮我留意着,小叔就算遇到事也肯定会憋着,你时常问问卫芙。”
罗华答应下来。
其实不必卫纵多说,他深知这位殿下对大公有多在乎。
舰队进入了曲速空间,也就进入了一段冗长的沉闷的时间。
好处是船员们可以稍微放松心情,不需要时时警惕虫洞或者星际海盗的突袭。
卫纵和李紧开始逗留在作训场,不在轮值的士兵可以加入训练。
李紧花了几晚的时间,把上次对抗飞甲虫风暴的过程进行复盘,重现在虚拟空间里。
“我把这个叫做‘缺角战术’,”他得意地龇牙,“三步走,缺角、连线、射击——砰!”
他比划了一个狰狞的手势。
卫纵被可爱坏了。
“你要公开授课吗李教官?”他伸手捏住李紧的脸蛋。
李紧不满地瞅他,手一勾就去掏蛋。
“操!”卫纵难得爆粗口,捂住裆往后跳开,“你作弊!”
李紧冲他拍拍自己的屁股,趾高气昂地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卫纵愣是有种看见毛球的错觉。虽然一个是人形一个是毛球,但是都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他只好安慰自己,卷毛一看就是恃宠而骄,谁叫他是霸道王子呢?
李紧的新战术开始正式推广,卫纵虽然调侃他,但实际上却很重视这件事。
别的不说,要塞和边境线上和虫群作战频繁,飞甲虫风暴是虫群的大杀器,不常出现,可一旦出现,人类要么直接轰炸,要么躲进地下防空洞,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应对措施。
假如李紧的战术进一步完善推广,能形成系统的策略,他们将会头一次在对抗虫群时占据优势!
“这个战术几乎没有限制,可以由机械步兵完成,或者机甲部队。关键是多点作战,一定要隔出安全距离,配合默契。”
李紧站在虚拟作训场里,面前坐着很多士兵。
每个人都听得专心致志,毕竟他们都有可能会在战场上正面遇上虫群。
李紧复现他和同伴共同对抗飞甲虫风暴的场景,四周从纯白的空间突然变成了宝石星的矿井旁。
巨大的黑色风暴从他们中间席卷而过,那种震耳欲聋的嗡鸣,遮天蔽日的尘土,都那么逼真。
士兵们倏忽变色。
他们身下的地板突然消失,身体仿佛腾空,转眼就浮在了半空。
在他们眼前,一艘战舰辗转腾挪,拼命躲闪移动的风暴。而下方两名伞兵还在距离地面三四米的高度挣扎。
这种危机感令人如身临其境,也跟着呼吸急促,为战友捏一把冷汗!
接着,他们看见眼前这位编外教官直接钻出了战舰,顶着狂风对抗虫群。
李紧在自己第一次发射腐蚀弹时暂停场景,先拉近了飞甲虫风暴,指着左下角说:“我上学那会儿研究过,它们的矩阵排列严谨,每个单位都必不可少。
“我打出了缺口,这就破坏了脑虫的完美矩阵,它会怎么做呢?”
一名士兵激动地抢答:“发出指令补上缺口!”
李紧赞赏地看他一眼:“没错,虫群的矩阵并非简单的排队,我想它们肯定会有更详细的分工,因此不可能随便由缺口旁边的虫子填满,整个队伍都要做出调整。
“但是我们不能忘记,它们同在一个神经网络系统里,距离会影响它们回应脑虫的指令,这就意味着最先有反应的地方,距离脑虫最接近!”
他指着虫群的一个地方,反复播放,士兵们终于看清楚了那里的细节,忍不住咋舌。
“教官,我的动态视力达不到您这样的程度……”
还是刚才那个士兵,飞快地说,“如果我们通过设定机甲和动力外骨骼的视镜,不知道能不能观测到虫群外部变化?”
李紧点头:“我觉得可以。这个战术要是不具备实践性,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他播放完整的场景,结束后士兵们鸦雀无声。
并不是战斗过程多精彩,但是里面的每个人,李紧和6号战舰的行动都那样决断。
6号战舰收到命令立刻迎头对抗风暴,为战友争取时间。AT506和虫群比起来,简直过于渺小,显得不堪一击,但是战舰没有丝毫后退!
李紧更令人敬佩!当他发现声波攻击会影响到战舰主驾,毫不犹豫地关闭顶舱门,把自己完全暴露在脑虫面前。甚至为了引来虫群,直接带着脑虫一起跳到吊井上。
这一系列行动几乎没有考虑衡量的时间,都必须得在刹那间做好决定。
他表现出的是作为军人和战友最高的职业道德标准。
每个人都扪心自问,换成自己,能做得更好吗?
等控制室里第二波行动时,李紧三人的节凑显然更加熟练。李紧本人看上去也更胸有成竹。
“到这里为止,我的策略再次得到验证,它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