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养猪成为帝国首席秘书(123)
“你俩别吵了,”李紧找护士借来一条丝巾,粗暴地把钱爱爱的脑袋裹起来,“这样行了吧,我看挺美的。”说完就推着轮椅往外走。
小姑娘对着镜子照了一眼,含泪委屈地点头。
“有对比才有知道谁的审美好……”某人还跟在后头絮絮叨叨。
黄昏时分,人们聚集到了海边的空地上,举办了一场无声的葬礼。没有家属发言没有朋友致辞,也没有领导哀悼,所有人穿好了正装,在夕阳下,默默地看着那一排排黑色的棺椁。
金大校戴着手套,捧着国旗,将一面面旗帜盖在了棺椁上面。
这些棺椁有些还是空的,只有军牌和骨灰,有的甚至连骨灰也没有,只有军牌和残余的衣服。
“愿你们永垂不朽。”他低声说。
“愿他们永垂不朽。”
所有人都垂下头,声音沉闷悲伤。
他们默哀了十分钟,突然有个人叫了一声:“快看海!有东西!”
李紧正好站在这人身后,下意识地抬起头朝远处望去。
绚烂的夕阳燃烧了整个海面,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却突然冒出了许多……许多人?
他眯起眼看去,啊,是沙曼。
“天啊,是沙曼!”
“我第一次见到活的……”
“沙曼!”
“他们也来哀悼吗?”
看起来是这样的。
那些沙曼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因为离得远,只能看见他们在晚霞和海面折射的光照下,模糊的轮廓。一眼看去,大概有四五十只,也就是一个中群的数目。
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钱爱爱抓住李紧的手,手指冰凉颤抖。那天不是她濒死的错觉,她真的得救了,被这些神秘的死亡之海的生物救了。
李紧用另一只手拍拍她,心里感慨万分。
他现在确实认为,沙曼具有和人类一样的智商和情感,他们只是游离在人类文明之外,千百年维持旧有的生活。想要让他们主动改变,估计只有死亡之海彻底干枯才有可能。
葬礼结束的号角低鸣,那些人鱼仿佛也知道其中的含义,重新消失在了海面,甩起的尾巴带起一阵水光粼粼。
棺椁第二天就得跟随返程的运输舰回到中央城,有亲人的将会交给家属,没有亲人的则由夏宫统一处理,安置进英魂碑。
“老大,我真舍不得你……”钱爱爱吃得满嘴油光,眼圈都红了。
李紧嘴角抽抽:“你是舍不得我,还是我烧的菜?”他晚上帮忙运送棺椁的时候,在沙漠里抓到一只不大的火蜥蜴,就借了点调料红烧,给钱爱爱加餐。
她已经正式进入复健期,腿根的伤口裹缠着无菌绷带,按着增肌的标准吃吃练练。目前她也只能在军队复健师的帮助下,尽量锻炼上肢和核心,等到义肢安装好,才是整体的适应。
这个过程大概要三个月。
“等你恢复以后,是要继续在海星吗?”
钱爱爱咽下红烧肉,想了想:“我们大校说,假如我考核过关,那就还按照以前的计划,参加全军联赛,拿了奖,再争取调去要塞服役个三年,等回来我就能升职啦。”
她愤愤道,“我这双修长美腻的腿不能白丢吧,去要塞就能多杀点星盗!”
“你妈要是知道,非得发疯……”李紧听得直摇头。
光是这次,他都不知道苏政委收到通知会是什么反应。这位妈倒是也爱女儿,就是在方法上总是和女儿对不上频道,太过于强硬。
唉,真的好险啊,在苏政委从C6回来前,他大概已经跟着卫纵离开中央城了。如果他不小心把朋友的妈妈拉进黑名单,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吧?
第二天,李紧和江离一起离开了辅星。
“阿嚏!”
江离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蔫头蔫脑,一个喷嚏接一个地打。
“江所,你、你没事吧?”李紧无语,好像离远一点啊,偏偏又不大礼貌。
旁边的青年想要开口说话,一张嘴,就是一串喷嚏。
“他昨天见到沙曼太激动了,一头窜进了海里。”江浩坐在后面一排,悠悠地说。
“闭嘴啦。”江离红着眼睛和鼻子,有气无力地缩在座位上,“呜呜,我不想走,我要是再坚持半个月,也许他们就会理我了……”
‘是把你拉下水下崽吧?’李紧和江浩心有灵犀,同时想到。
李紧好奇地看着他:“所以沙曼也把你送上岸了?”
“是我把他捞上来的,”江助理呵呵笑了一声,“他刚下水就沉了。”
江离愤怒地擤鼻子,发出刺耳的抗议。
“……”
行叭。
等到运输舰到地下舰库的时候,江离已经差不多昏睡过去了。没办法,江浩只得把人背上,中途还要撑开他的眼皮过安检。
“您需要我送您一程吗?”江浩礼貌地问。
他们此时已经回到了一楼大厅,人员来往依然稀少。
李紧犹豫还怎么拒绝他的好意,毕竟这两人应该不知道他住在夏宫吧。
“李紧!”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大步朝他走来。这人身形极为高大健硕,满头金发整齐地梳向脑后,还穿着一身可以出席宴会的西装。
卫怂怂干嘛捯饬成这德性?
李紧赶紧迎上去,一巴掌抵住卫纵的胸口,然后对还在六七米外的江浩说:“那什么,我朋友来接我了,你放心带江所回去吧?真的不要帮忙吗?”
“我能应付,”江浩瞥了卫纵一眼,微笑道,“那我们先走了。”
李紧目送他背着江离离开,才转身看向卫纵。
“殿下,你这样没问题吗?”
“我觉得你才有问题,李助理,”卫纵微微滑下墨镜,从上方睨着他,就跟翻白眼似的,“我哪里见不得人?你眼瞎了吗这么活生生的金发美男子!”
“哎,说到金发,”李紧注意力立刻歪了,伸手去摸他的头发,“这是你染的吗?还是假发?”说着还使劲揪了一把。
“昂!!”卫纵痛呼,“你他妈,假发也要固定的啊!”
他愤愤地掐住李紧的腰,上去就是一口。
“喂喂……”李紧喘着气,推开他的脸,“老子舌头都要麻了。”
卫纵得意洋洋地抱住他,头搭在他肩膀上,突然发现他的脖子后头红的发黑,还掉皮,顿时心疼地直跳脚。
“我都告诉陆斯卡了千万别让你晒到!”
噗!
李紧瞬间脸红,抓着他使劲晃:“你瞎说什么?干嘛说这些啊白痴!”
卫纵板着脸被迫前后晃荡,特别不满:“我怎么瞎说了。毕业典礼那次我就发现你不禁晒,鼻梁都红了。”
他还特别严肃认真地告诉李紧,“你对自己的身体有没有清晰的认知,李助理?你看你追的我,我也让你追到手了,那咱俩就确定了正经的恋爱关系。既然如此,你的身体就属于我,懂?”
大清灭亡亿万年了,还有人揣着这中思想。
李紧松开手,鄙视地反问他:“那按照这逻辑,你的身体难道也属于我?”可拉倒吧,卫纵的身体那是国家财产,属于嘉莱万斯的人民。
妈的双标鸟。
谁知道卫纵脸一红,瓮声瓮气地说:“这可不是我逼你的啊。我就知道你对我图谋已久!”
这世上有谁能和卫纵讲道理?
李紧真的想要知道。
离开短短一周,李紧却有中长途旅行返家的感觉。
他洗过澡,穿着柔软的睡袍蜷缩在沙发里,面前就是温暖的大火炉,旁边还有人一边絮叨,一边粗鲁地给他擦头发。
怎么说呢,他好像不知不觉就把夏宫当成了自己的家。这里竟然比原先的公寓,还有住了四年的大学宿舍,更令他拥有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