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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如晦(54)

作者:更北北 时间:2019-05-03 09:28:06 标签:情有独钟 强强 宫廷侯爵 朝堂之上

  与其到时面临此种状况,倒还不如让他们继续斗下去,争得越久,那他的位子就稳得越久。
  这手段,同当初将‘季寒’赐婚于他制衡文武竟是一般无二。
  严歇忱出宫的时候,在皇城城楼之上遥望许久,望边境、望深宫,望往昔、望此刻。
  最后,他也只有长叹一声,到底还是高高在上太久,终至迷踪失路有忘本心,皇权成了囊中物,渐渐就不再舍得放手了。
  他回府之时已近申时,他在路上本来都想了许多该要如何同林卷开腔,若是他生气了自己又该怎样麻溜地哄,若是不理人又该怎样同他解释……不过回去却被告知说林卷去季府了。
  严歇忱现在一听季叔常这名字就牙痒痒,不过他料想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儿季叔常应该是不敢对林卷做什么,只有好吃好喝供着的份儿。
  所以他也就抓紧时间将自己洗漱收拾了一番。
  严歇忱做这些的时候还是能耐得住性子的,洗去一身旧垢之后又是人模狗样一翩翩君子。
  不过到了晚饭的时候他就有些忍不住了,心慌慌地就想着要去季府接林卷回来。
  他自个儿都推着轮椅走到了严府大门口,还是风桥及时赶来制止了他,风桥依旧面无表情地板着个脸,说出的话却是不像那么回事儿:“我瞧着夫人像在同大人闹别扭,您就让他在娘家冷静一天吧。”
  严歇忱不大乐意,他现在就想见林卷,他幽怨地看了风桥一眼道:“那是他娘家吗!”
  风桥想想也是,于是松了手道:“那您去吧。”
  “……”严歇忱被他噎得猝不及防,一阵无语过后他又仔细想了想,昨晚上那事是有点儿尴尬,宣宣最近脸皮好像又越发薄了,他确实不该这样上赶着讨嫌。
  严歇忱丧气地低了头,心里有点委屈,因为他真的好想宣宣啊。
  风桥察言观色,又适时补充了一句:“大人宽心,我已经同夫人解释过了。”
  “真的吗?”严歇忱闻言抬头,冲风桥一脸赞扬地点了点头,“连溪最近越来越会来事儿了,不错不错。”
  虽说这事儿暂时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严歇忱回去躺在床上的时候,摸着身边一片冰凉,心里始终还是不得劲,总觉得空落落的,按说他昨夜如此消耗,本该一沾枕头就睡,可他却半晚上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整个人清醒得不得了。
  他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想着林卷冷静了这么久再怎么也该冷静完了吧?
  所以夜半三更子时末,严歇忱一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打算趁夜去季府接人。
  不过他鞋才将将穿上一只,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严歇忱凝眉,不等他做什么准备,来人就砰的一声推开了他的卧房门。
  风桥一贯冷肃的脸上难得现了慌张,说话间也连请罪都没有,直接就禀道:“大人,季府文书阁走了水,火势极大,蔓延到了隔壁的客院,两处地方顷刻之间就烧没了。”
  严歇忱听到这里心里猛地一沉,穿鞋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脸色在那一瞬之间变得有多难看。
  风桥的声音沉沉入耳:“……夫人当晚住在那个客院。”
  ‘砰’地一声,严歇忱脑子里火花骤现,那一把火烧得就像是他这个人一般,心里有一根弦也随着火势倏地断裂开来,而那上面坠着的,是他此生最不愿面对的可能性。
  风桥见严歇忱刹那间就像被抽去了三魂七魄,竟差点不受控制地从床边滑了下来,风桥紧挪两步想要扶上一把,严歇忱却先反应过来,用手死死抠着床头将自己撑住了。
  风桥见状,赶紧说:“我见识过夫人的身法,想来这火应该是困不住他的。”
  严歇忱脑子里在转,但反应却是迟钝了,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偏过头来,眸子里却毫无焦点:“……当然困不住他。”
  “可他……走了怎么办。”
  相府不会无故着火,又这么巧在林卷隔壁,这怎么看,都像是蓄意为之。
  不是季丞相,那……便只能是林卷自己。
  除了要借机脱身,严歇忱想不出他还有其他目的。
  严歇忱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下的被单,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就说好了要一起的,明明说好了的……
  严歇忱气急攻心,一个不察,血脉逆行,竟是生生呕了一口血出来。
  风桥惊骇:“大人?!”
  林卷放了那一把火,眼看着大火平地起,他隐于月色之中,心想,不是爱遣人放火烧楼么,那放呗,让你也感受一场!
  随后潇洒一转身,转眼便只剩了一抹残影。
  他径自去了段陵那里,梁盈墨一见他来,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他走过去摸了摸梁盈墨的头示意他放心,随后才一回头,挑着眉冲段陵笑了,是灯火夜色也掩不住地神采飞扬:“移丘哥,我办成了。”
  “以后,紫玉京就再没有‘季寒’了。”
  段陵静静地看了他几眼,随后才问道:“没出什么纰漏吧?”
  “没有。”林卷笑道,“就算出了纰漏,他们也抓不住我。”
  “不过我爆了檐上月的身份,不知道到时候四皇子会不会找到你头上来。”
  段陵道:“无碍,我们同四皇子道不同不相为谋,终归是要分道扬镳的,我开始着手安排同四皇子斩断联系便是,趁今晚,我们也先搬离此处。”
  他说完这些,随后方才盯着林卷,目光有些灼灼:“阿卷,你此举,可是在逼我?”
  “还是说,你是为了严歇忱?”
  林卷闻言眸光一闪,不大自然地别了开去,后来他见瞒不过段陵,摸了摸鼻子还是开了口:“移丘哥,本来四皇子也不堪其用,我们同他注定合不到一块儿去了,所以这哪儿存在我逼不逼你的说法。”
  段陵点点头,干脆接道:“那就是为了严歇忱了。”
  “今日四皇子未得处置,让严歇忱在临武帝面前吃了个哑巴亏;此前四皇子在江南又派人刺杀严歇忱,虽没伤他但其心已不正。”段陵不含糊,直直戳着林卷心窝子说,“是这样吗?”
  他见林卷低垂着眉眼不说话,又继续道:“阿卷,纵是四皇子犯了贪污这等大错,可以你的性子,最多就是同他划清界限,但你此番却如此决绝,这不可能是没有因由的。”
  “是因为四皇子本就犯了错,又几番招惹严歇忱,所以你才这样做的,对么?”
  “严歇忱于你,就这么重要么?”
  话已至此,林卷也知道瞒无可瞒,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他抬头直视着段陵,目光中敛去了一贯的漫不经心,是少有的坚定不移,段陵此刻,从他身上居然看出了些从前年少时的影子。
  林卷眼睛眨也不眨,果断道:“很重要,因为我喜欢他。”
  “特别喜欢。”
  

  ☆、第五十四章

  此言一出, 段陵一下子就噤了声, 就连梁盈墨也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剖白砸懵了,愣愣地眨巴着眼看着林卷。
  林卷说的时候无限勇敢,说完了却渐次冒出些不好意思来, 他不动声色地偏过头, 脖子根儿却是红透了,他捂了脸,语气里有些气急败坏:“反……反正就是这样!”
  “我看在是你们的份上我才告诉你们的!”
  梁盈墨率先反应过来,走过来林卷身边, 抱着他的手臂拍拍肩安抚道:“卷哥哥,我们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愿意告诉我们,我很高兴, 真的,卷哥哥已经好久没同我说过这些了。”
  “我觉得严大人是个很好的人,当得起卷哥哥的心意。”
  林卷就喜欢听别人夸严歇忱,他一听这话就笑了。
  不过嘚瑟的话还没说出口, 段陵就冷静地问了句:“那他喜欢你么?”
  “……”
  林卷的笑霎时僵在脸上, 也一下就记起了昨夜严歇忱疾言厉色拒绝他的模样,还说什么喜欢, 现在不讨厌就不错了吧。
  梁盈墨见林卷情绪低落下去,心里有了忖度,他气呼呼地瞪了段陵一眼,要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段陵见状, 冲梁盈墨笑了一下之后也安分地不吭声了。
  梁盈墨对林卷说:“你是你,他归他,卷哥哥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就好,怎么样都没关系的,我都支持你。”
  林卷丧气地叹了一声,忍不住了似的,转身将下巴搁在了梁盈墨的肩头,闷闷道:“知道。”
  林卷自昨夜同严歇忱不欢而散之后,心里就一直堵得慌,一度更是达到了自我厌弃的地步。
  在收到段陵邀他同严歇忱斩断联系的信之后,这股情绪更是达到了顶峰,他也一度想,要不真的放下他算了。
  但终究还是舍不得。
  就算他真认为自己不该把严歇忱牵扯进他自己的事里来,但也还是舍不得离开他身边。
  就算他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他却并不后悔。
  他也不要及时止损,因为喜欢严歇忱并不是一种折损,他为什么要停止呢。
  明明就是这么好的事。
  当时林卷忽地就似豁然开朗了一般,他想,他干什么要成日这样伤春悲秋,既没有一点男子气概,也一点都不干脆利落,他从前分明就不是这样的。
  那几年那样痛苦他都熬过来了,没有道理如今将自己陷在严歇忱这里。
  毕竟严歇忱喜不喜欢他那都是他的事,自己也根本不会因为他一时的态度而有所转移,所以为什么要这样患得患失?你这都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
  林卷一朝想通,当时冲动得都想去找严歇忱摊牌来着,不过到底还是冷静了一把。
  因为他觉得自己既然要喜欢他,那就要光明正大地喜欢他,以林卷的身份去喜欢他。
  他也不想再披着季寒的身份仗着那一纸诏书赖在他身边,他也想要他们之间澄澄净净,不碍着任何其他因素。
  再者说来季叔常如今同严歇忱也算撕破了脸皮,难保季叔常不会在‘季寒’身上打什么主意,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早来一个金蝉脱壳,从此以后,霜白也能无后顾之忧。
  段陵本来都不想吭声来着,不过他见林卷对梁盈墨这样亲昵,到底还是忍不住拎着他的后领子提了起来:“多大人了还冲阿研撒娇,要撒娇找你喜欢的那个去。”
  林卷不知道段陵这会儿在别扭什么,还以为他是介意严歇忱,所以他后来又给段陵解释了。
  他说段陵不想和严歇忱交集过多那就不用交集,一码事归一码事,他也不是那种不知分寸感情上头的人。段陵想做什么还是照旧,不用顾忌他,反正他不会让段陵为难就是了,他知道怎么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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