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个长工当老攻(6)
“吱……”温度极高的蜡汁遇到冰冷的脚底板立即结成了薄薄的一层蜡油,薛照青忍痛把蜡烛放回原位,用手剥了那层蜡油下来,滴着蜡油的地方被烫的通红通红,不一会儿就起了一个大水泡。他又一瘸一拐的去衣柜里寻了一根缝衣针,一下把那水泡挑破。
“嘶……”薛照青倒抽一声,脚底的刺痛感清晰异常,他翻了翻白眼,今日这身子上受的罪,他日一定得让这蛮汉加倍还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少爷使出苦肉计哩,照青宝宝为了牛耿可真是啥都敢用哎(#^.^#)
☆、第 7 章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薛照青喊了家里的一个小厮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用饭的偏厅。
“照青,这是怎么了?”见儿子走路都费劲,薛乾问道。
“回父亲,儿子没事,不过是脚上磨了个水泡,不碍事的。”扶了小厮的胳膊,坐在薛乾一侧,薛照青微微一低头,回着父亲的话。
“莫不是这几日去田里走路走的多了?不过我记着前些天磨的脚不都好了么?”
“爹,咱地里这么多镰刀割下来的麦秆子,扎破脚不是常有的事儿?哥哥又比不得我们会骑马,就靠两只脚走着,能走多久?”薛照文说。
“的确,照青啊,有时间你得学学骑马,这么大块田地,可是走不下来。”
薛照青感激的看了弟弟一眼,顺着薛乾的话继续说:“父亲教训的是,儿子也想尽快学会骑马,只是现在家里虽有良驹,可没有人指点骑术要法,儿子怕这么莽撞的去学,事倍功半,耽误时间。”
“这个不怕,我和你弟弟都会骑马,薛富也会,轮流教你便是。”
薛照青心里一惊,千算万算竟忘算了这一环,他稳稳心神,缓缓说到:“能得父亲、弟弟、富叔教导自然是好事,只是现在秋收繁忙,祖奶奶身上又不好,父亲和照文每日早出晚归管理田地不说,还得照顾祖奶奶,富叔又有一家子的事情要打理,儿子实在不忍心再劳烦教导,……我听忠叔说,咱家有个长工,也会骑马……何不?”
“哎,你不说我都忘了。”薛照青话还没说完,薛乾点点桌子打断了他:“的确有个长工,就是那个叫牛耿的孩子,平日里马房里的马都是他管着,这孩子自学的骑术,也很不错,就让他来教你。”
“薛富。”薛乾叫到。“把那匹枣红色的小母马单独留给大少爷骑,这马性子温顺,初学,适合这个。”
“是,老爷。”薛富应道。
“对了,跟薛忠说,地里的活让牛耿少干些,如果大少爷找他,就让他带着去骑马,工钱还按照之前干活的量给,别亏待了这孩子。”
“谢谢父亲。”薛照青面上云淡风轻的,心里早已乐成了一朵狗尾巴花。
可怜的牛耿,在自己茅屋炕上吃面的时候,好不容易不跳的左眼,这一下又开始砰砰跳个不停喽。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秋日里的阳光晒的人暖洋洋的,牛耿一向最喜欢这样的天气,不像夏日里热死个人,也不像冬天里冻死个人,他一边快速摆弄着手里的镰刀,一边把割下来的麦子抱在怀里,实在抱不下了,就拿绳子捆了,丢在一边,从早饭到这会儿也不过就一个多时辰,他身后堆起的麦堆已经快有小山这么高了。牛耿摸摸脑门子上的汗,把手里的镰刀先撂下,走到麦田中间的田埂处拿起水壶想喝上两口,可水还没下肚,他就看见薛忠扶着薛照青正往这边走着,薛忠手里还牵了马房里那匹枣红色的小母马。
牛耿见了薛照青,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浑身的血液止不住的往上涌,他刚想躲到田地里继续干活,可却发现薛照青走路的姿势怪怪的。
一路扶着薛忠不说,走路的速度还很慢,牛耿印象里这薛家大少爷虽称不上健步如飞,可也是个走路轻快的主,从来也没见他这样过,难不成是受了什么伤?
想着,牛耿也顾不得什么避讳不避讳的,迎了上去,接过薛忠手里的缰绳,牵过了那匹小母马。
“牛二,来的正好,正要找你哩。”
“咋,叔,找我啥事儿么。”牛耿牵着马站在一边,应着薛忠的话,可不敢看薛忠身边的薛照青一眼。
“老爷嘱咐,要大少爷学骑马,让你给教教。”
“啥?”牛耿一惊,就他那三脚猫骑马的技术,自己溜溜马还行,要教少爷,那可怎好?
“……叔,老爷二少爷还有大管家都比我骑的好……咋……?”
“我爹和弟弟秋收的时候要到各个佃户家看地收租子,还得照顾我祖奶奶,富叔年纪不小了,况且还有一个院子让他管,怎么?让你来教我骑马,你还嫌弃不成?”没等牛耿说完,薛照青扬起小脸,上吊着一双美目瞪着他,小嘴鼓鼓的,跟一只龇着牙的小奶狗似的。
“我……”牛耿给薛照青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没想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去少爷房里,少爷竟自己找过来了。
“老爷说了,工钱按照你平时干活的量照样跟你结,你这几天就安安心心的把少爷教会就行哩。”说着薛忠拉着薛照青的胳膊往牛耿身上一塞,乐呵乐呵的跑到田里去看其他长工干活去哩。
牛耿牵着马站在田埂上,薛忠走了以后,这一片儿就剩下他二人,薛照青见他手足无措那样儿,也不开口问他为啥不来学写字了,干脆什么都不说,自顾自挪到了马旁边,一手把着鞍子,靠在马身上歇着。
“少……爷……你脚咋了么?”
“……”薛照青在心里翻翻白眼,嘴上却口是心非:“这几天看地把脚磨了么。”
“那咋前两天没事儿呢?”
呦,这愣子观察力挺强的,薛照青想到,不过却说:“昨天路走多了,发出来了。”
“哦……”
“我这脚伤了能骑马么?”
“少爷您这脚是磨到哪儿了?”
“大脚趾和脚掌连着的地方。”
“那没事,您待会儿用脚心踩着脚蹬子,别用脚掌前面就成哩。”
“那你还不赶紧抱我上马?”
“啊?”牛耿一愣,猛的一抬头,见薛照青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又顶着个大红脸把脑袋低下去了。
“你不抱我上去,我咋上去么?”这声音里带了一丝戏谑的味道,薛照青一边说着,还一边轻轻拽了拽牛耿上身的短衫袖子。这短衫看着真碍眼,还是光着好看。
“那……那,少爷踩着我的背上去哩?”说着牛耿就要趴在地上。
“不成,我脚疼,站都站不稳,你让我怎么踩在你背上?”
牛耿想想也是,只得心一横,一双大眼也不乱看,一把搂住薛照青的身子,一边往上抬,一边说:“少爷您迈开脚,两只脚一边踩一个脚蹬子,然后坐在鞍子上就行。”
被牛耿抱起来的薛照青早已乐的花枝乱颤,那双大手顺着自己腰肢传来的安全感沿着皮肤的肌理传遍他的全身,只是……。
薛照青故意装作够不着那脚蹬子的样子,左脚不断乱蹬着,明明一下就能伸进去的事儿,他偏偏拖沓着,牛耿急了,一只手搂紧了薛照青的腰,一只手转到薛照青身后,大手一托屁股,薛照青整个人直接被他放在了马鞍子上。
“啊……”薛照青惊呼一声,顿时面红心跳,那一只粗糙的大手摸着自己屁股瞬间那令人血脉上涌,浑身酥麻的感觉简直让他上瘾。
“两只脚伸到脚蹬子里。”
“嗯……”薛照青浑身发软,顾不得和牛耿抬杠,乖乖的把脚伸了进去。
这匹枣红色的小母马是马房里最乖最温顺的一只,牛耿知道它的性情,也不赶它,也不拉它,摸摸了马头,牵起僵绳,顺着田埂走着,这马跟着牛耿的步伐不快不慢,稳稳当当的。
“这是要去哪?”马上的薛照青问。
“前面庄稼地过去,有块空地。”牛耿指指前面:“这边儿都是田地,马儿跑不开,我平时遛马,都是去那边空地,空地旁边还有块小林子,里面偶尔有些野兔什么的。”
那片地在薛家自种的田地外面,附近除了薛家的田地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住户,牛耿把马牵到这片地上,便停下了脚步。
“少爷,您第一次骑马,小心些,两个手拉紧缰绳,小腿轻轻敲一下马肚子,大腿夹紧,把身子坐直。”说着,把手里的缰绳递给了薛照青。
薛照青接过缰绳,轻轻的缠在手上,虽说原本想学骑马只是为了接近这个蛮汉,可真正把缰绳握在手上,他心里反而怵了。
“那个,牛耿……,你上马来,先带我骑上几圈可好?”
牛耿呆了下,可看薛照青的神色的确害怕,心说如果少爷因为骑马出了事,他一个小小的长工也担待不起,便踩了脚蹬子,上了马。
薛照青解开缠在手上的缰绳,交到牛耿手上,自己用手扶了马鞍子上的把手,只觉着背后的牛耿小腿上一用力,那小马便慢慢踱起了步子。
牛耿环过薛照青的身子,把着两根缰绳,上马前的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副场景,他脑子笨,不会想这么远,要知道上马来之后要像那天一样从后面搂着薛照青,再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上了。
撇开那是个十足的男人不说,这可是主家嫡出的大少爷啊,自己那点儿猥琐下流的小心思要真让人发现了,他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可这马一上来,下去就难了,薛照青毕竟第一次骑马,见那马儿越跑越快,心里也不禁越来越兴奋,秋风拂面的滋味太舒适,他看着空地外自家田地里迎风摇晃的起伏麦浪,心下恣意畅快难耐,忍不住大声呼喊着。
“啊……啊……。”他自小在书院里读圣贤书,写八股文,平日里除了读书教书之外,几乎从未有过任何娱乐。就算有些同窗友人约他去青楼妓院这些烟花之地,他从来也是找借口推脱不去,长此以往,除了心尖尖上的牛耿之外,他的情绪几乎没有任何的宣泄之处,而今,只是骑上马儿踱上几圈,也足够他恣意呼喊,畅快抒发的。
牛耿见薛照青如此兴奋,心里的那股子开心劲儿也给带起来了,他从来就是个不拘小节的汉子,听见薛照青叫唤,他也跟着一起叫唤,一人一嗓子,像是比谁的声音大似的,在这片无人的空地上肆无忌惮的放纵着。
☆、第 8 章
几圈溜下来,嗓子也喊累了,薛照青本身脚上就带着伤,这小马虽然乖顺,马背上却也少不了颠簸,他身子一软,眼看着脚上踩不住,就要往马下掉。
牛耿忙抬了手扶着,他一手拉紧缰绳,一手扶住薛照青的腰,嘴上也:“吁吁”叫唤着,马儿渐渐慢下了步子,薛照青轻轻吐了一口气。
“大少爷,累了吧,不然下马歇歇哩?”
“先别,再溜几步,早知道骑马这么好玩,早该学的。”薛照青微微侧过脸对牛耿说着,唇边的一丝小香风顺着爬到了牛耿的脸颊旁。
“那个,我下去给少爷牵着马吧。”说着,牛耿作势就要下马。
“别,你下去了,我更坐不稳了,摔下去怎么办?”
“哦……”牛耿答应着,便不敢动弹了,他一只手还搂着薛照青的腰,刚想悄悄的松开来,只听得薛照青说到:“松什么,搂着,不然我坐不稳。”
“少爷,……不太好哩。”血又开始往脸上涌,牛耿觉着自己鼻子都快要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