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美人少爷攻*见钱眼开小厮受
谢谨禾*金玉
金玉很早就懂得了在这乱世里银子的贵重,战场上尸横遍野的都是穷百姓,吃人血馒头发战争横财的人反而锦衣玉食长命百岁,谁有钱,谁就能活下去。
裴公子给他银子,他就给裴公子当牛做马。
裴公子喜欢谢府二公子,金玉在谢府勤勤恳恳打探二公子消息;
裴公子吩咐要无微不至的照顾二公子,金玉殷勤得恨不得茅房都替二公子上了。
裴公子又喜欢大公子了!
金玉:……
金玉二话不说扭头就调到大公子院子里去,只是…只是那个嫌这嫌那的娇气包二公子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排雷:攻有公主病,嘴是真的硬。
梗老老的,文土土的,超级狗血!
标签:原创小说、BL、长篇、连载、古代、HE、小甜饼、狗血、自恋
第1章 咱们把金玉卖了吧
外面又打仗了。
金玉天擦亮的时候起床,肚子饿得扁塌塌,胃里空得发疼,去厨房里翻,什么也没有。
这十几年战火连绵,庄稼都没收成,没钱买种,人也被征去当兵,好不容易收上点米,收税的官老爷就开始挨家挨户搜刮,村里已经饿死好几个人了。
家里一天只做一顿饭,稀得像水的米汤和存放到发馊的野菜就是一顿,有时候运气好,院子里支簸箕放点谷皮渣,盖住只鸟,就有肉吃。一般是午时吃饭,吃完下午才好去外面碰碰运气挖野菜,不过金玉已经很久没有挖到了,村子已经被挖空了。
晚上睡前灌几口水就赶紧睡,晚点饿意就上来了,挠得人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金玉饿得受不了,自己舀了点水咕叽咕叽喝,肚子没那么难受了才继续睡,没睡多久就被他娘大嗓门吵醒了。
“李大娘家老爹死啦,俺刚刚经过,李家院里可静,光听着俺那破步鞋走路声。”金玉他娘林霞冲屋里吼,吼得他爹从床上坐起来咳了几声。
“他家日子难,去了也好。”金玉他爹金大华嗓子吃树皮磨坏了,声音浑浊又嘶哑。
“可不是,连块白布也没有,烂衣服裹了就丢死人坑,也不知几天没吃饱饭,他家孩子哭都跟猫似的。”林霞进厨房,估摸着抓了把米,加水把铁锅灌满,开始煮今天的饭。
金玉挨不到开饭,趁他娘不注意就拈走半片咸野菜,嘎吱嘎吱嚼,又咸又馊。
“你这嘴开了缝的猴崽子!死出去!”他娘后脑勺长了眼,大步跨过来给了他一脑崩。
饭后林霞回屋里,从胸口摸出六十个铜板,仔仔细细地数了串上,这是她每天早起贪黑走两个时辰到镇上做厨娘挣的,是他们家下个月的米钱和他爹的药钱。
他爹前几年被征去当兵,有命回来了身体垮得不成样子,没钱治,只能每天躺着留条命,做不了活,家里就靠林霞撑。
金玉今年也有十六了,按理说也能去镇上干活,爹娘给村长里正家各搬了一袋米,瞒着官府藏在家里,不然早被拉去当兵了。
不过也有不用看身契干黑活的地儿,镇上的妓馆赌坊专收这些来打杂,工钱给的少就不看你身契,金玉去妓馆干过半年,那有人就爱年纪小的,金玉虽瘦巴巴的但人白,老被那些人动手动脚,有一次林霞见到金玉大腿上的淤青,就把他轰回家了。
他娘浓眉皱着,一口气叹了又叹,家里越来越困难,吃今天愁明天,他爹看不下去,说:“要不然就把鸡卖了。”
他娘立马瞪了他爹一眼,伸手拧他爹胳膊肘:“死东西身子瘫了脑子也跟着瘫,再敢打鸡的主意看我饶不了你。”
那只鸡可是金玉家最宝贝的东西,是只母鸡,能下蛋换钱,比金玉宝贝多了,算是家产。
他家家产不多,一间屋子一亩田,还有一只鸡。
那亩田前几年金玉爹不在没人种,早荒了,现在也没闲钱养,所以这只鸡是除了林霞以外唯一一个能生钱的东西。
“林大娘!林大娘在家伐?”院外传来一阵女人扯嗓子叫喊声。
“诶!在家,你直接进来嘛!”林霞收拾一下走出去,外面李大娘隔着篱笆站着,双手搓在一起局促地等着。
“咋子啦?先进来吧。”李大娘家里刚死了人,妇女面色萎黄站在风里,林霞上前扯了人要往屋里拉,李大娘摆摆手,不肯进。
“哎呦!我就不进啦,你家还有鸡蛋没有,我买一个。”
林霞还当啥事儿,嗐了一声让她等着,走进去厨房摸了个鸡蛋出来,李大娘从打满布丁的袖口里扣出两个铜板递给林霞,林霞也不客气收了。
这年头谁家都难,没闲心去可怜别人。
“咋突然买鸡蛋?”林霞多嘴问了句。
不怪林霞稀奇,她一般是拎到镇上卖,村里日子难,家家吃野菜树根,有米吃已经是不错了,平日根本没有人来买鸡蛋这金贵玩意儿,何况李家这样家里没壮丁都是老人孩子妇孺的困难户。
李大娘眼眶红了一下,双手捧过鸡蛋,也不瞒着:“李宝眼看要十五了,寻思着卖去庄子上给人干活,也好过被抓去打仗,跟人牙子说好了,后天接走,我就想着给他买个鸡蛋吃。”
林霞哑口无言,只要不是缺心肝的,不到不得已谁家会卖儿卖女,庄子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那是给大老爷卖命干活的苦地,把人当畜牲使,要遇到心眼儿坏的人牙子,嘴上说送庄子去,转手就卖倌妓馆也不是没有。
即使是这样也比过去战场上送命好,林霞看着自家猴崽叹口气。
—
“金玉…金玉…玉崽子!”
金玉睡得朦胧,恍惚间听见有人叫他,声音嘶哑,时高时低,喘不上气似的,声音熟悉得很。
不好!是他爹!
金玉打个激灵清醒了,一个挺身翻被跃下床,光着脚就往他爹屋里跑。
凌晨天还黑着,他娘已经去镇上做工了,屋里一股尿骚味,夜壶倒了,他爹也倒在夜壶旁边,哎哟哎哟地喘着气,金玉去扶,金大华下半身僵死了完全使不上力,全靠金玉拖到床上,金玉问:“爹你没事吧?”
金大华摆手,费老劲盖上棉被道:“你老子能有啥事,去,去把尿壶收拾了…啊!”
金玉没等他爹说完,隔着被子按了一下他爹大腿,金大华被这一下疼得大叫,浑身抽抽。
金玉抿唇,额头上都是汗,说:“我去叫徐老头。”
徐老头是他们村的老大夫,大病小病都能看,金大华每个月的药都是上他那抓的。
“你个小兔崽子回来!反了天了老子的话都敢当放屁!”身后金大华的声音突然变得中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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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老不死的嫌命长是吧?!俺说多少次让你夜起,俺不在就喊金玉搀你,你能什么你能!”林霞一回来听徐老头说了情况,立马指着金大华骂翻屋顶。
金玉躲在厨房里给他爹煎药,屋里的声音骂着骂着突然没了。
金玉倒好药端出去,他娘蹲在院子里洗夜壶,眼眶布满红血丝,嘴里也没停:“俺摊上你们爷俩就是遭罪,俺就是上辈子欠你们金家的,老的腿这下全瘫了,小的也不知道要藏多久,两张嘴张着等吃…”
金玉掂着脚轻轻捧着药进屋,他爹整个把自己蒙在被里,喊他也不吱声,金玉把药搁桌上,看见他娘揣钱的荷包瘪了一半。
—
林霞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放被里也不是,伸出来也不是,烦得把被掀了,金大华突然出声:“别治了,好不了了。”
林霞一听不干了,坐起来,恨恨地瞪着他:“俺给你花恁多钱,你一句不治就不治啦?不治不治,你早怎么不说不治,干脆当初别拼着老命回来,现在你来讲这晦气话!”
金大华也憋屈回呛:“好不了了你听不懂吗?治它干啥!我个没用的天天躺着等喂,药钱火烧一样花,玉崽子每天饿得喝水喝到水肿,我倒想早点死了别拖累你们娘俩!”
金玉隐约听见隔壁又吵起来,他娘嗓门大,抽泣声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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