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禾想到这些恨不得掐死那个虚伪的死断袖,他这几天气在头上,一时没有想好如何处置,现下冷静下来,回想起每次他担忧自己的言语神情,认真细致照顾自己的样子,把他赶出府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谢谨禾恨恨地看着远处那个小身影,罢了,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对!一定被是那个姓裴的给带坏了,姓裴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先远着他,若是还贼心不死,再赶走也不迟。
金玉感觉背脊发凉,抬头看看天,日头热着呢。
“近日怪事真多。”他嘀咕道。
作者有话说: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偷听呀!
第10章 金鱼大战小黑蛇
金玉最近愁死了,自从他把全身家当寄回家后他攒钱的小匣子变得空荡荡的,他愁钱呀,愁得饭都吃不香。
愁钱就去讨好二公子呗,二公子不让碰啦,跟个娇滴滴的新嫁娘一样,金玉一靠近就恶狠狠地瞪,好像他是什么地痞流氓、洪水猛兽,搞得他最近在裴公子那都没赚头。
“金玉!你怎么在这?二公子不是在屋里吗?”刘彤是跟金玉同一批被买进来干活儿的,按他观察金玉这几日都没待在主子身边,昨日更是被二公子撂在府里,换了善止跟去裴府,他按耐不住了,赶紧凑上来问问。
金玉郁闷地洗茶具,他和刘彤不熟,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答道:“我在这洗茶具。”
刘彤噎了一下,不耐烦道:“我又不瞎,问你怎么不在二公子身边呢!?”
金玉感觉这个人脾气不好,也不想惹事生非,低声说道:“不知道,可能二公子心情不好吧。”
刘彤看他一副唯唯诺诺窝囊样就来气,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得了二公子青眼,明明是一同进府的,这个小白脸凭什么就爬那么快,连带着和善止苏惟这些伺候的老人也熟得很,现下被二公子一脚踹开了,端个什么劲儿,他不客气道:“我看不是二公子心情不好吧,人家二公子好得很呢,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拍了几天马屁就能平步青云了,殊不知人家二公子压根儿没把他当回事儿,看个笑话一样看完了也就当成屁给放了。”
金玉低头认真洗拭茶壶,壶嘴太难擦,他费着劲儿才通干净,刘彤见他没理会自己,更是气上心头,揣着手阴阳怪气道:“瞧瞧,见天儿冷的,可有些人就是没冻着,脸皮厚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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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轩小厨房旁有一处小屋,专给下人们用膳的,午膳时间到了,小厨房屋檐飘起一缕油烟,小厮丫鬟们都放下手里的东西聚在一起,热腾腾地吃成一团。
金玉这会儿不用陪二公子去裴府了,午膳便和大家一起用,他在里边没有特别相熟的人,自己盛了饭菜坐到边上听大家闲聊。
有几个小丫鬟见他落单,围上来带他一块聊府里那些鸡毛蒜皮。
“谢天谢地,最近陆妈妈总不在府里,我耳根子清净多了!”其中一个长相憨厚的小丫鬟道。
“对啊,她骂人可凶,之前我只是起晚了,她把我耳朵都要拧下来了!”另一个身量较高的小丫鬟附和。
“金玉,你在陆妈妈跟前有没有被她骂过?”问话的是徐梢,之前金玉刚来的时候带过他几天,金玉在这些人里只认识她。
金玉点点头,道:“当然啦,我一开始笨死了,把尿壶倒花坛里,陆妈妈以为哪个泼猴往花坛里撒野,发现是我干的好事给我一顿骂!”边说边不好意思挠头。
几个小姑娘乐得捂肚子,徐梢笑骂道:“该你个不长眼的!一桌子正吃饭呢你说这起子脏话。”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引起了另一边人的注意,刘彤死死盯着金玉,那眼神里的恨意让他旁边的几位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刘哥,那小妮子也太不识好歹了吧!哥几个把她拉过来教训教训?”
“是呀刘哥,您对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她倒转头对个小白脸嘻嘻哈哈,要我说女人就不能给脸,直接……”
“够了!”刘彤一摔筷子,给几个人都吓一激灵,他阴鸷的眼神扫过几个人,这些人脑子里那点想法他一眼看穿,不过是忌惮金玉是二公子身边的,又要突显自己多是兄弟多上道似的,只敢招惹女人,他冷声道:“少给我打徐梢主意,找女人麻烦的都是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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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金玉去二公子屋里伺候,果不其然,又给打发出来了。
这几日倒春寒,本已回暖的天又变得冷飕飕的,金玉厚衣服已经收起来了,现下穿得薄,站在门口挨不到屋里的暖气,眼巴巴瞧着善止。
善止也不忍心,他悄悄把金玉带到角落,低声问:“你好好想想,哪里惹二公子生气了?”
金玉苦哈哈道:“我是日思夜想,上茅厕也揣着想,也没想出来到底哪里做错了。”
善止也琢磨不透,这几天二公子跟吃了火药一样冲,他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金玉能赶紧回来他好退位让贤,他瞧着金玉小脸冻得通红,心道怎么也罪不至此呀,嘴上安慰:“二公子估摸着是哪又跟他犯冲了,应该过几天就好,你别急,我替你探探。”
金玉感激涕零地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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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一回到自己歇息的屋子就觉察出不对劲儿,揽月轩小厮侍卫都住在同一处,除了善止和苏惟有单独的屋子,其余人是四人一间住一起,与金玉同住的是三个守夜侍卫,他们仨是白日休息晚上上值,刚好和金玉错开,金玉看着自己屋子亮着的烛火心里一提。
他三步并两步打开屋门冲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乱糟糟泼了水的床榻,还有自己存放衣物的箱子也被浸湿了,里边儿金玉打算明日穿的厚棉衣湿得透透的,最过分的是金玉掀开被子,上边盘着一条黑黢黢的蛇。
对面的屋子传来嬉笑,一阵一阵地朝金玉这边吹口哨,金玉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干的。
金玉心里叹气,不知道自己怎么落到今日这地步,那边估计是想给金玉一个狠狠教训,抓的蛇有两指粗,不过金玉从小见惯了,在家时还掏过蛇窝抓回去当肉吃,他上前拎起蛇尾把蛇倒抓起来,那蛇反折过来要咬人但够不到,金玉趁机捏住它的颈处制住,随即把它按在地上脱了鞋,“啪啪”几下用鞋底拍晕了。
等金玉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整齐已经夜深了,外边寒风呼呼吹,只能听见树叶哗哗声,金玉出门冷得抖了抖,他裹紧自己身上的衣裳拎起那条晕死过去的黑蛇偷摸朝二公子那屋走。
今夜守在二公子门前的是善止,善止已经坐在门槛上睡熟了,金玉掂着脚无声无息放下那条蛇,想了一会儿又拿着蛇撤远了点,闷闷地又踩了几下确保蛇醒不过来了,才把蛇放到二公子屋前台阶上,他躲得远远的,捡起个石子朝善止丢过去,确认善止醒过来见到那条一动不动的黑蛇了,他才踩着善止尖锐的惊叫跑回自己榻上装睡。
他爹说了,他们这样的人活着,被世道命运欺负,被官府以权压迫,被有钱人拿着银子戏弄,那都不算什么,打落牙齿就血吞,不丢面儿,若是随便叫人拿个石子就欺辱了,那才叫窝囊废,别人拿石子丢你,你就该举起砖板砸回去,耗子骨头也是硬的。
金玉胸腔砰个不停,这下好了,我也是个坏蛋,他捂紧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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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这蛇是金玉放的?”揽月轩总管站在廊上,面色威严,双目寒光凛凛,紧盯着院中央跪着的几人。
揽月轩防范严,会定时在院里洒雄黄、祛虫粉,十几年来从未有过蛇跑进院的事儿,况且此时才开春,还是蛇冬眠的尾期,昨晚这条一看就是深山老林里的老家伙,一定是有心人弄进来的,总管一大早就开始查,最终抓到了互相指认的金玉以及刘彤一干人等。
刘彤那伙人满脸冤枉地点头,刘彤开口道:“这小子因为被二公子冷落,心生怨恨,才抓了这么个脏东西要害二公子啊!”说着面朝金玉,狠恶恶道:“你这个吃了蝎子心肠歹毒的东西,二公子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回报!”
装起来了!装起来了!谁还没个大口袋子了就你能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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