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会有这么费心费力的时候,萧景忙完之后就回到了一个懒懒散散的状态,一天十二个时辰他能睡十个时辰。
最开始还将花团锦绣给吓了一大跳,以为萧景怎么了呢,急急忙忙地进了萧景屋子里去看,结果只是萧景单纯犯困,起不来。
“侯爷,好歹把早膳用了再睡,空着肚子睡觉也难受。”花团把萧景从床上给劝了起来。
萧景打着哈欠,让花团锦绣帮他穿好衣服,一路眯着眼睛走路,花团和锦绣一左一右小心些,生怕萧景将自己给摔地上。
“是不是之前忙司徒皓的案子累着了?”花团关切道,“要不将卫太医给请来看看?”
萧景摆手:“用不着,我就是犯困,许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
这两天温度降得厉害,萧景的新披风还没有用过呢,就换了斗篷出来,披风给收进了柜子里面压箱底。
“那侯爷吃点东西暖和暖和,再回床上去睡回笼觉。”锦绣浅浅笑着,“睡一睡也好,将前些日子没睡够的都给补回来。”
花团还道:“侯爷可有觉得冷?冷的话奴婢去准备汤婆子。”
萧景的哈欠打到一半:“我还真没有觉着冷。”
明明去岁这个时候,他已经裹上了厚厚的冬衣,跟个球似的,也用上了汤婆子。
“那看来侯爷今年养生养得极好。”锦绣语气难掩高兴。
萧景揉着眼睛:“多亏了周允枫成日里逼着我,不然我就该躲屋子里又不想出门了。”
也不知周允枫怎么样了,跟南狄打起来了没。
萧景一路恍惚着坐到了餐桌前。
“嗯?这是什么?”萧景刚拿起筷子,就见到桌上摆放着一盘看不出来是什么的菜。
“这是厨房出的新菜,用的是萝卜和蛋清。”花团把萧景看中的这盘菜端到前面,“昨个侯爷不是还说最近感觉吃得太腻,厨房就特意给做了清淡的来。”
萧景夹了一筷子,尝了一口,萝卜很软,和鸡蛋一起入口即化,而且萝卜还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有点意思。
“你们也别愣着,坐下用早膳。”萧景环视四周,“怎么不见采苓?”
锦绣道:“采苓要些药材,出门买去了。”
采苓既通医术也通毒术,她成日里研究的那些东西没人能看得明白。
“那我们先吃。”萧景动起筷子,吃完了他回去接着睡。
萧景是真的困,吃着吃着速度都慢了,花团和锦绣看得是胆战心惊,真怕萧景把自己给埋进碗里。
好在萧景还没有困到人事不省的地步,用过了早膳便像一个游魂似的飘回屋子里,被子一掀,往床上一趟,眼睛刚闭上就睡着了,这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花团好笑地给萧景放下床帘,让萧景安心睡觉。
萧景一觉睡到了午时,倒不是因为要用午膳被叫醒,而是萧授找他,说是司徒皓的案子有了一点结果,要说给萧景听。
对司徒皓这个麻烦萧景还是很关注的,愣是强忍着困意从床上爬了起来,裹得严严实实去找萧授。
“正好,在为父这里用个午膳再回。”萧授现在已经习惯了留萧景用饭,父子关系看着还不错。
“也好。”萧景应了下来,免得自己回去再用午膳,还耽搁时间。
萧景一向是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的,在饭桌上就追着萧授赶紧说。
“司徒皓还是嘴硬不张嘴,就这么杀了他又不值,因而陛下决定将司徒皓继续关着,就关在皇宫里,放眼皮子底下盯着,陛下还吩咐了人要日日去掌嘴。”萧授说。
萧景茫然:“掌嘴?万一给打死了可怎么好?我瞧着司徒皓一大把年纪了,又到了冬天,他关地牢里不冷死都不错了吧?”
萧授给萧景盛了一碗鸡汤:“陛下说了,司徒皓这张嘴既然不说话,那不如就别说话,每日掌嘴二十,打肿最好,至于司徒皓的身体……宫里有的是太医,就算是司徒皓真要死,也没有那么容易,况且我看司徒皓并无寻死之志。”
萧景端着萧授给盛的鸡汤慢慢喝了几口,才道:“我那会在皇宫地牢审问司徒皓时,他张口闭口就是让陛下赐死,怎么,他不想死?”
萧授嗤之以鼻:“若真想死,尽管一头撞墙上,撞一次撞不死那就多撞几次,哪里用得着陛下赐死?”
萧景默默地替萧授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父亲对司徒皓的怨念不是一般地大。
“那司徒家的其他人呢?陛下说要如何处置?”萧景想到那乌乌泱泱的一大家子人,其实无辜者还是不少。
就看如今重病缠身的皇帝陛下,还有没有之前的狠心和杀伐。
萧授:“司徒夫人这些年对司徒皓的所作所为并不清楚,陛下不打算追究,只是荣华富贵她定然是再也无法享受了,以后怎样不清楚,司徒皓的儿子都不是司徒皓的亲生子,陛下允许他们改名换姓,儿媳可自行选择是跟着自己丈夫,还是和离。”
萧景细细嚼着鸡肉,品着李懿的处理,看来到了快死的边缘,李懿还是想给自己积攒点阴德。
“那司徒皓的三个女儿呢?儿子不是亲生的,女儿是亲生的,可会牵连?”萧景并不想看见她们三个无辜人因司徒皓获罪。
“没给司徒皓当从犯的任意,给司徒皓当从犯的,已经抓进了大牢,不把牢底坐穿,还真不一定能出来。”萧授道。
萧景:“那也是活该,谁让司徒皓犯下的是叛国大罪。”
萧授停下用饭的动作,深深地凝视着自己这个儿子,萧景终究是长成了能担大任的样子。
他精心培养的,是个蠢货,他当年放弃的,却无比出色,这大抵也是对他的一种嘲讽。
“景儿,为父有件事,想要同你商议。”萧授缓缓道。
萧景抬头:“父亲要同我商议什么?”
萧授吐了口气,竟有些不敢去看萧景,错开萧景如炬的目光:“我想将你母亲的牌位,迎回祠堂。”
当年兰氏出事,萧授连自己原配夫人的尸身都没有葬进萧氏,萧氏的祠堂里,更是没有兰氏的牌位。
萧景重重搁下筷子,面色不悦:“父亲缘何提起此事?”
既然当初做得决绝,今时今日又偏偏要后悔吗?
萧授也知自己提及此事会令萧景不快,可他又不得不提,毕竟的确是他对不起兰氏。
“景儿,为父大概也能料到你是不愿的,可你母亲名义上还是我的妻子,并不曾与我和离,她本该在萧氏祠堂享受香火,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母亲,我想尽力弥补。”萧授语气落寞。
萧景:“父亲往后还是莫要再提此事了,想来我母亲也不愿意待在萧氏的祠堂里,我们维持着现在的关系即可,再多进一步,休怪孩儿又要翻脸不认人。”
他和萧授因利益捆绑在一起,可以,但是他母亲的牌位这辈子都不会进萧氏祠堂,否则他母亲在九泉之下怎能安宁?
“孩儿吃好了,父亲应当也无别的话要说,就先行告辞。”萧景没给萧授挽留的机会,径直起身离开。
萧授伸出手,想要去抓萧景,可早就已经抓不住了。
萧景从萧授那里出来,走得极快,迈着最大的步子回潇雨院。
“怎么了这是?跟丞相大人聊得不愉快?”花团赶紧跟上萧景,怕萧景走急了伤着,“侯爷再不高兴,可不能拿自己身体来生气,这刚吃了饭要走得慢一点儿,周将军说过的,侯爷忘了?”
花团搬出了周允枫来,果然很好使,萧景的脚步慢了下来。
“父亲跟我提,要把母亲的牌位迎进祠堂,我没同意。”萧景看路边的石头都不爽,踹了一脚,“他也配提我母亲。”
花团连忙给萧景顺气:“侯爷气归气,想出气的办法有的是,何必自己气自己呢?”
萧景眯着眸子,盯上了萧授院子里的几棵侧柏,还绿葱葱的。
“花团,让人把这几棵柏树给我砍了,做成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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