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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相(8)

作者:刑上香 时间:2021-11-18 11:10:23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短篇

    你那位发须皆白、迷糊健忘的贤师来了几回,都问你劝降的结果,并给你讲古往今来君主、种种求贤若渴的典故。

    你在这位长辈面前,倒难得有几分真性情,不胜其扰,终于讥讽道:“他一心只有旧主,老师还劝我腆颜去求他不成?”

你老师捋须道:“你看他今日待旧主,便如来日待你。他既尽心竭力保旧主,他日若随了你,自然待你至诚至忠。他若这般容易背信弃义,来日待你也未必有几分真心……”

    其实老师说的有几分道理。

你若心中无愧,只是礼贤下士,自然不会在意他对旧主的眷顾,甚至应当想到,来日你若身陷囹圄,自然也期望有这样一个尽忠竭诚保你性命的人。

    可偏偏你心里有鬼。

所以你老师的话,最后你也只听进去了一句:“他既然说了谢你,那留在这儿,对你未尝没有感念钦慕,只不过等你让上一步罢了。”

    你老师讲得,跟你想得,多半不是一回事儿。

可你就这样半信半疑地,被劝热了耳根,又拎着一壶酒去了。

    那时你已想好了说辞。

你想,江疑既然非要保顾瑢,那让他活也不是不行。

    你要顾瑢的命没用。

但你要江疑。

    你愿意退一步,再退一步,更退一步。

你想他还可以做那个骄傲恣肆的丞相,只要那双眼睛落在你的身上。

    你弄不清自己的执念从何而来,但你提着温热的一壶酒,像提着雪夜里滚烫的一盏灯,兴冲冲地去了。

    然后只瞧见了空荡荡的军帐。

和战战兢兢的两个士卒。

    “他人呢?”你问。

士卒不敢答。

    “他人呢?”你又问了一遍。

    “江疑他……逃了。”士卒低声道,“刚刚发现的,还未来得及上报。”

    盛满酒水的瓦罐就这样碎了,温热的酒水融了雪,渗进了泥土里。

年少时刹那的绮思,混杂着多年交手的钦慕,生死边缘的怨气,恨而不能的愤怒,膨胀发酵成了一个贪婪酸楚的怪物。

    随着酒香,张牙舞爪地弥漫。

你那时想,果然如此。

    --------------------

    作者有话要说:

一把刀:如何跟你的小丞相be。

这很简单。

你只要彻头彻尾当个传统渣男,一直不干人事儿,憎恨他,利用他,却又去艹别人,弄一宫妃嫔侍君,再由着别人羞辱他,甚至你再当着他的面,杀了他悉心教养的那个小朋友——

前朝未完的战火,就这样重新又烧起来,你们之间总是要死一个的。

你死了,他连眼皮都不会抬一抬,吩咐人将你剥皮拆骨祭奠亡者,然后垂眸继续读一本情诗,跟他梦中、记忆深处那个,能给他一分温暖的人,永远缠绵。

若是他死了,你便将他送往边疆,便是死了,也别想再见那人一面。时日久了,你便有了更靓丽的新人,将他抛到了脑后。

或许某日,你年纪大了,看厌了人间种种绝色,读懂了美艳皮囊下的种种贪恋,连缠绵都只剩下了空虚,放眼望去无人为伴。便忽然想起年轻初见时,意气风发的那人。

想起那个聪敏浪漫,会在欢爱后亲吻你的嘴唇,仿佛生怕你孤单畏惧似的一个人。

起初你想起只是觉得可笑,那吻并不是给你的,那人也早已被你从那些年的记忆里挖出来,抛出脑后了。

可你架不住惦念。

在这个位置坐得越久,他在你脑海里便驻扎得越深,你烦躁时想起他案牍劳累时的苍白,你独木难支时想起他的艰难,你意气风发时又想起他斗酒十千,一回眸的笑意。

你开始理解他很多举动背后蕴含的孤独和疲惫,你开始怀念他的温暖。

你不知不觉,成了下一个江成霜。

你有许多孩子,盼望着你苍老,死亡,像是你曾经盼望着财富和权势。

你本应该退位,可你并不愿意,你抓紧了权势皇位,它们也抓紧了你。

你不信任你的孩子,他们像狼,像虎,像野兽,像是曾经的你。

你的记忆开始衰退,你记不清自己将他葬在了哪里,你在人生中的最后一年,意外猎下一只雁。

那日有许多人夸你宝刀未老,你却下令出巡,带着你猎下的这只雁。

你千里迢迢奔赴边疆,忽得想起——

你并未将他下葬。

你命人将他抛尸在此处,车碾马踏,形销骨毁。

你再去瞧那只雁。

也早已不是你猎下的那只。

车马劳顿,你猎的那只雁早已死在路上,宫人不敢惹怒你,便替换了一只活蹦乱跳的。

至于死去那只——

也许早就扔在路上了。

你合上眼睛。

便再也没有睁开。

   

## 十

    21

    宁无决神色坦然平静:“此事是臣一手策划,若有责罚,也应由臣一力承担。”

    你却思绪纷扰,压根没有罚他的兴致,只随口嘲讽:“你一心保他,朕倒像是要江疑命的暴君了。”

宁无决这根直白的木头,并不知道给个台阶就下的道理,一本正经答你:“臣当初听闻圣上曾扬言,若有一日捉到江疑,要剥皮拆骨,这才心生此计……”

    没错,你从前怒极了是说过这话,可见他险些没了命,也就忘在了脑后,如今让宁无决揭出来,脸倒被自己打得有些疼。

你很想让他闭嘴。

    “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你冷冷截住他的话头,“一个俘虏罢了,朕倒也没放在心上。”

你想这就该就此打住了。

谁晓得宁无决沉默片刻,竟冒出一句:“臣截走江疑后,您冒雪追了一夜。”

    这也没错。

江疑逃离后,你驰马冒雪,循着马蹄印追了一夜,只为追回你的俘虏,直至所有痕迹都被大雪掩埋。

    现在你眼神叵测地打量着宁无决,已经开始考虑该落个什么罪名。

你不太想让宁无决活着了。

    但更令你烦躁的是。

车驾外传来了一声慢悠悠,清淡的声音:“微臣江疑求见。”

    臣子拜谒原本应当由宦官传话引见的。

但出巡车马之上传话不便,再加上江疑接连几日都在你的车上,他便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直接来了,也不知听去了多少。

    你和宁无决同时僵硬了片刻。

宁无决反应比你还快,低声告罪,利落地带上面具,一个鹞子翻身,竟从窗口窜了出去。

而江疑一挑帘,就这样进来了。

    你这一刻倒希望自己是宁无决了。

    22

    江疑瞧着与平日并无差别,总是那淡淡的神色,隐约带了几分疏离平静的笑:“宁将军刚走?”

“嗯。”

    “聊到臣了?”

“……”

    你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宁无决一直是这样?”

“嗯,他有些……不会看眼色。”江疑道,“他兵法计谋并无差池,只是不善解人意。”

你“嗯”了一声:“倒也无妨。”

“正是,”他看人上,总是眼光同你近似,“他品行端正,是罕见的帅才。”

    可你也听出来了他的维护之意:“从前都是你护着他?”

江疑淡淡道:“物尽其用罢了。”

他是这样说的。

    旧朝官场没落复杂,派系众多,按宁无决这脾气,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连现在,你都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一丝的开脱之意,他委婉地提示宁无决的作用,令你不去追究这一桩旧事。

    “哪怕他早就跟你决裂了,见都不愿见你?”你轻哼一声,“你惦记着的人可真多。”

江疑并不打算同你拌嘴,眼神儿飘出帘外,你读不出他神色的含义。

    你便忍不住撇过头去,忽得说:“他劫你,你便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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