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空手套白狼的,就拿嘴套,套不来的,就用买通身边人,没有财帛就画饼充饥,画饼不吃的,又拿你和你父来威胁。
威逼利诱,软硬兼施。
最后狮子大开口,直接拉这些士绅入伙。
你一打胜仗,他就跑人家家门口坐着去,笑盈盈劝。
说人尽皆知,现在萧元骐吃得贵府粮,用的贵府兵器,尊驾就是不入伙,也是一伙。
既然如此,不如入伙。
少将军对贵府以礼相待,但没兵没粮,以后难免吃亏,万一换一个浑人,没准儿就直接来烧杀掠夺。
既然如此,不如入伙。
再算一算天下大势,吹一吹少将军的文韬武略,最后眨巴着眼睛问人家,何时入伙。
士绅让他念叨得夜夜睡不着,见了他满眼都是入伙两个字。
不想入伙怎么办?
江疑又笑吟吟伸出手,那尊驾不妨再借点粮。
拉拢过了地方,他又去结交商人,去研究辎重粮草,上上下下都给摸透了,一身白袍,摇着把纸扇,顶着一个笑模样,从城东跑到城西,所过之处皆知他是个要账催命来的。
等你反应过来,人越来越多,等安定下来,江疑已在城里出了名了。
你是天生战鬼。
他是催命判官。
20
你兄弟在你这儿呆了几天,试图摸你的底,几次都被江疑给恭恭敬敬堵了回去。
最后临行前无功而返,倒在你这儿阴阳怪气:“听说你跟那随从睡一起?”
你冷道:“与你何干?”
自从你带兵勇武声名鹊起,对这些兄弟便不再那般客气隐忍,只是碍于你父,也不曾翻脸。
兄弟便笑一声,说:“当年不见他这般好颜色,倒让你捡了个漏。”
“不像是奴仆,倒像是官老爷家里出来的,难不成是什么罪臣之后?”
你无端恼火。
偏偏你兄弟早已嘲弄惯了你,倒越说越起劲。
“听说还是京中贵人用过的,想来懂得花样比那些粗人多。”
“父亲赏了美姬给我,我拿来跟你换,你愿不愿意?”
话音未落。
已让你脚下绊了个狗吃屎。
还没来得及开口。
就门面上就是一拳。
余怒未消,又把人揍了一顿,见他鼻血淌了满脸,爬都爬不起来,终于慢慢蹲下。
兄弟已被打得傻了,浑浑噩噩开口:“萧元骐——”
“啪”
你送了他一耳光。
你不讲究时,打架如地痞流氓。
“你不怕我向父亲……!”
“啪”
打了个对称的。
“……”
他张了张嘴,已料到不对,又闭上了。
“啪”
他瞪你,不晓得为什么没出声也要打。
“哦,打错了。”你冷笑一声,又给他补了一个巴掌,“这叫将错就错。”
你兄弟看你的眼神又恨又惧。
“知道为什么挨打么?”你问。
他不敢说话。
你说:“废物,开口,不打你。”
“你积怨已久?”他问。
“错了。”你说。
他说:“那就是因为你那个狗屁随从?”
“啪”
你又一巴掌。
你兄弟怒极。
“答对了,这是奖励。”你拍了拍他脸上不存在的尘土。
21
你打完你兄弟,你的怒气略略消了,原本应当忧心你父的反应。
但想着想着,念头就飘了。
飘到了江疑躺在你怀里,咬你嘴唇上去了。
这些年向你投怀送抱的,不是没有,但总觉得谁都有些差了点意思。
见男人嫌粗野,见女人嫌娇弱,见泼辣妖娆的嫌造作,见温顺乖巧的嫌乏味,总是见一个嫌一个,拖拖拉拉到现在,你父倒也不急着给你找一个好亲家。
却从没想过,别人也会对江疑起心思。
他那瘦巴巴、营养不良的小鸡仔模样,你养了这么些年才胖了一点,竟也有人敢打起他的主意了。
你莫名心头火起。
傍晚时,江疑裹挟着一身风尘回来,见你没在军营,问了两句,却急不可耐地解外袍脱靴,泥鳅似的钻到床上来,眨巴眼睛看着你。
你蓦地耳根发烧,冷声问:“你做什么?”
“帮我捏捏,”他理直气壮地差使你,“今天出去跑了一天,骨头要累散架了。”
你哑然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想歪了,只好老老实实替他放松肌肉。
一边捏,一边才发现,他似乎没你印象里那么矮。
其实早就抽条了,只是你总见他,没什么印象。
一块一块肌肉推开了,也是清瘦颀长的少年身材,除了饿瘦了些,一切都恰到好处。
你倒像是抚着细雨中的杨柳,从朦胧水汽中,望见那招人觊觎的柔情生机。
手便重了。
江疑闷哼一声。
“你轻点。”他抗议。
你憋了半天,闷声道:“今天有人向我讨你。”
江疑“嗯”了一声。
你见他没什么反应,又说:“我把人打了。”
他又“嗯”了一声,说:“我肩膀发酸,你多捏一会儿……唔。”
你干脆抓着他手腕说,语气加重:“江疑,你卖身契还在我手里。”
江疑说:“哦,那你收好了。”
你气闷不已,但又说不出什么道理。
干脆报复他,手下用力,他便猛得一声哀叫:“萧元骐!你——疼——”
你仍不收手,又重重按了几下。
他声音里都带了哆嗦,挣扎着要爬:“你干嘛啊?”
你又一手把人拖回来,把他按住了,一边儿用力按压。
你还认得穴位。
这声音变成了断断续续的连骂带哼唧。
不过片刻的功夫,他让你捏出哭腔来了,忍着呜咽憋红了脸,骂你王八蛋。
半晌,江疑忽然不说话了。
你觉得不对劲儿。
把人翻个面儿,才发现他脸红的厉害,衣襟敞开、眼尾也泛了红,明显已经有了反应。
江疑拿手背捂着自己的眼睛,没好气问:“你发什么疯?”
你眼神有些飘,喉咙也发干,只是故作冷静。
他红着脸看你半天,忽得忍不住闷笑了一声,捉住你的手往被子里头塞。
你说:“做什么?”
他笑得睫毛在抖,胸腔也在震颤,眼底透出一丝狡黠来。
“萧元骐,我都让你买回来了。”
“卖身契都在你那。”
“你怕什么?”
你恶声恶气瞪他:“谁怕了。”
但脸上烫是瞒不了人的。
他便搂你的脖子,嘴唇擦过你的脸颊,忍着笑说:“那就是我怕了。”
“虽说人都是你的。”
“但萧元骐,你温柔点。”
他确乎是个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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