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你爹死了?”江屿行道,“他壮得能追着人跑三条街呢,你是不是想赖账?”
林子砚:“不是,我……”
“不是就别废话,”江屿行拉过他就要走,“赶紧跟我走。”
林子砚却挣扎道:“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凭什么信你?我……”他话音未落,江屿行突然一抬手,封了他的穴道。他顿时动也动不了,话也说不出来了。
麻烦死了,江屿行想,这都什么事?兜兜转转一大圈,又跟当初刚认识似的,还是得用扛的。
“阿屿,”赵奉终于笑累了,见江屿行封了林子砚的穴道,不赞同道,“你怎能这么对林公子?”
江屿行也没法子,“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又不肯走,再废话下去,要是被发现了,谁都走不了。”
“可这也……”赵奉还是觉得这样不好,跟强抢良家妇男似的。他走过来,拍着江屿行的肩膀,对林子砚道:“林公子,你别生气,我这兄弟不是坏人,他就是喜欢你……哎哟……”
他话还没说完,江屿行抬脚就踹了他一下,“胡说什么?!谁喜欢他了?!”
赵奉:“你啊。”
江屿行脸一热,“我没有!”
他话一出口,就见林子砚似乎怔了怔,继而脸一撇,看都不看他了。
“我……”江屿行有些烦躁,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又踹了赵奉一脚,“就你话多!还不走!”
你就嘴硬,赵奉想,要是媳妇跑了,有你急的。
他们走到城门口,想趁着人来人往混出城去。
可江屿行扛着个人太过扎眼了,便把林子砚放了下来,背着他走。
出城的人不少,本来守卫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可忽然间,正从城楼下来的校尉不经意一瞥,见江屿行背上的人似乎有些眼熟,不禁喊道:“等一下。”
江屿行,赵奉:“……”
那人走过来,盯着林子砚看了看,嘀咕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军爷怕是认错人了,”赵奉连忙道,“这来来往往的,人有相像嘛。”
那人仰着头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蓟大人家的公子么?前几日我还在府上见过你。”
他又疑惑道:“公子这是要上哪儿去?”
赵奉忙道:“公子想出去散散心。”
那人却狐疑道:“公子怎么不说话?还有,你们二人又是谁?”
江屿行跟赵奉顿了顿,猛地拔腿就跑。
“站住!”那人急忙大喊道,“快,拦住他们!”
城门守卫众多,江屿行他们只好往回跑,匆忙之间慌不择路,闯入了巷中,又在七拐八拐中胡乱翻进了一家小院里。
院内一位大娘正在喂鸡,被骤然翻下来的三人吓了一跳,几只鸡也惊得满院子乱跑。
“这位大娘……”赵奉挠着脑袋,正发愁怎么说,就听屋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娘,怎么了?”
然后,就见宁末从屋内走了出来,几人顿时大眼瞪小眼。
大娘看着这三个忽然从墙上翻下来的年轻人,茫然道:“几位公子是……”
赵奉立马蹿过去,一把拉住宁末,对大娘笑道:“我们是阿宁的朋友。”
宁末药都没来得及撒,就被赵奉抓住了手腕,挣都挣不开,“放开!谁跟你是……”
赵奉又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笑得有些瘆人,“不是吗?”
宁末:“……是、是吧……”
赵奉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宁末:好你个头!你大爷的!
于是,江屿行背着林子砚,与他们一道进了屋内。
宁母第一回 见儿子带朋友回来,十分高兴,也顾不上什么对不对劲,欢欢喜喜去给他们杀鸡做饭了。
江屿行跑累了,把林子砚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后,自顾自倒了茶喝,却一转头,见林子砚正默默地看着他。
“怎么了?”江屿行倒了杯茶凑近他唇边,“也渴了?”
林子砚又脸一撇,“哼”了一声。
江屿行:“……”
“那什么……”宁末干巴巴笑道,“天色不早了,三位是不是还要赶路?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求求你们快走吧,不要连累我了!
“是得赶路,”赵奉阴沉沉道,“大延离这儿,可远着呢!”
他一想起这人是北祁探子,还给林尚书下毒就生气,“你不是挺能耐的,不去报信,喊人来抓我们?”
那你倒是放手啊!宁末在心底咆哮道,让我去喊人啊!
赵奉也烦躁地灌了几杯茶,忽然一拍桌子,问道:“你当初是怎么知道林公子腰间有刺青的?!你是不是也偷看他洗澡?!”
江屿行,林子砚,宁末:“……”
第36章 反正阿屿看过
宁末愣了大半天,又小声问道:“很多人偷看他洗澡吗?”
赵奉:“反正阿屿看过。”
林子砚转头就狠狠瞪了江屿行一眼。
江屿行:“……”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江屿行恨不得一脚把赵奉踹墙上去,这是什么猪一样的兄弟!
“我这不是在说正事吗?”赵奉底气颇为不足,只好又一拍桌子道,“说!你到底有没有偷看林公子洗澡?!”
“我……”宁末犹犹豫豫道,“那就……有吧……”
江屿行“嚯”地就站了起来。
宁末吓得连连摇头,“没、没看过!”大哥,你脸不要那么黑,我害怕!
“那你怎么知道他腰间有刺青?”赵奉随口道,“难不成你梦见的啊?”
宁末眨眨眼,“对啊!”
“对什么对,你当我傻啊?!”赵奉气道,“赶紧说,少胡扯!”
宁末支支吾吾,“我……”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砸门声,砸得哐哐作响,“开门!快开门!”
“来了来了……”宁大娘听见声响,走出来开门,见门外站着好几个守城兵,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有没有看见三个男的?!”
大娘被吓得不轻,一时愣住了,没说话。
守城兵不耐烦了,径直闯了进去,四处搜寻。
可屋内已空无一人,惟有门窗微微敞着。
屋外长街,江屿行背着林子砚,赵奉扛着宁末,急匆匆跑着。
方才院门一响,江屿行就脸色一变,背起林子砚就跳窗跑了。宁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奉一把封住了穴道,然后扛着跑了。
宁末:“……”你跑就跑,扛着我干什么?!不关我的事啊!
赵奉却想,上回叫你跑了,这次可得看紧点!
他们跑到街口,就见守城兵急匆匆从身后追了上来,“站住!”
江屿行跟赵奉在街口看了看,而后一点头,十分没默契地一左一右跑了。
“哎呀,”赵奉回头道,“阿屿,不是说这边吗?”
江屿行:“……”我什么时候说那边了?
他见守城兵快追上来了,只好道:“往前边去。”
他本想着到前边碰头,却也不认得路,越跑越偏,回过神来时,已不知跑到哪儿了。
“见鬼了,这路怎么这么绕?”江屿行嘀咕着找路,在街巷中越走越远,怎么也遇不见赵奉。
林子砚趴在他背上,默默地想,这淫贼怕是迷路了……
大半天后,迷路的“淫贼”终于从巷子中走了出来,见街上已是另一番景象。
这又是哪儿?江屿行看着陌生又繁华的街道,有些茫然。他往前走了走,见长街尽头处,一座院子青瓦白墙,孑然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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