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河挑了挑眉:“刺激?”
绪自如凑过去啃咬他的唇,他单手把宴清河单手按在门上,另一只手去抓了宴清河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宴清河微微启唇,绪自如舌头浅浅地往里戳了戳。
绪自如舌头灵活地在舔过宴清河的唇齿,却微垂着眼睛,脸上表情十分平静,没有带任何情欲。
他把宴清河的双手都按在了门上,侧头去亲宴清河的颈部。
宴清河微微往旁边侧了侧头,任绪自如牙齿轻轻啃咬他的肌肤,嘴上问:“这便刺激?”
绪自如似是被他逗笑,笑了声嘟囔了句:“真是木头。”
宴清河扬起脖子,喉结在绪自如的触碰下上下滚动了数下,没有回嘴。
绪自如抬起头来,黑黢黢的眼睛盯着宴清河一双向来平淡无波的双眼,他说:“宴清河,你背过去好不好?”
“为何?”宴清河问道。
绪自如仍旧盯着他,没搭腔。
宴清河又问:“也是刺激?”
绪自如十分短促地笑出了一声,他松开手拉了拉宴清河的肩膀,宴清河蹙了蹙眉头。
绪自如凑过来亲他,压着嗓子喊他:“师兄。”
宴清河抿了抿唇,而后顺着绪自如手的力道转了过去,他身子贴在木门上。
雕花木门上很多细小的花纹,硌在身上并不舒服,宴清河眉头皱了起来。
绪自如先是贴在他而后亲了亲,随后动作慢下来。
隔了会儿突然用牙齿咬在了宴清河的肩膀上,他用力颇重,宴清河肩膀上感受到了十分明显的刺痛感,这刺痛感宴清河想想扭回头看他。
绪自如却伸手按住了宴清河:“别动。”
他说。
宴清河呼吸重了重,他问:“这也是刺激?”
绪自如的呼吸有些喘了起来,宴清河被抵在木门上,他皱着眉头听见身后的绪自如一字一句地说道:“宴清河,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一字一句听清楚了。”
他的语气不太对劲,宴清河要转身,绪自如的手却横在他背后,力气大到宴清河得费些力气才能转回身。
宴清河的声音沉了下来:“放开。”
绪自如鼻息喷在宴清河耳边,他轻下声音问道:“那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话?”
宴清河沉默片刻,放弃了转回身的抵抗,声音中带了些无奈:“你让我看着你。”
绪自如说话的语调像是个调皮的小孩:“不要,我就要这么说。”
宴清河垂下眼睛,从鼻腔里“嗯”出了一声,妥协了。
绪自如呼吸渐渐重了,他似乎措辞了好片刻,才缓慢而坚定地说道:“宴清河,你听清楚了。
你被魔物蛊惑,陷入了迷障,说因为我死了,而不愿离开这个蠢梦境。
这个道理蠢死了。”
宴清河肩膀往后挣扎了下,绪自如又伸手按住了他,宴清河抿着唇,他的脸贴着木门的花纹,硌得有些轻微的刺痛感。
绪自如说:“我要告诉你。
你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唯一得到的结果只会是……”绪自如说道这里喘了口气。
宴清河的手指有些不安地动了动。
绪自如呼吸的声音更加重了起来,宴清河却在下一瞬间脸猛地惨白了下来,他鼻尖闻到了十分轻微的血腥味,他扭动着身子奋力地转回身来。
因为动作太大,压在他后背的绪自如被他挣扎着失了力气。
宴清河转过身,绪自如跌落在地上,胸口上插了一把匕首柄上镶嵌了数颗宝石的匕首,血从他衣服里面透了出来。
宴清河大脑刹时间空白了下来,他垂在两臂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苍白着一张脸,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
绪自如跌坐在地上,满头的汗水,脑子有些混沌了,但仍旧在十分努力的均匀着自己的呼吸,他思绪有些飘地想着——可真他妈的疼。
头上一滴汗从他眼皮上滚下来滴到了地上,氤湿了一小块地。
绪自如咽了咽口水,仰起头看脸色惨白的宴清河,他压着沉重的呼吸声说:“那些禁锢在昆仑镜里数百年的魔气,只会让我们死。”
宴清河连唇都白了,他浑身上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绪自如说:“可是宴清河你看清楚了。
我们本来有生路可以走,但是你不走。
现在要我死的不是他们,是你。”
宴清河的腿都软了,他眼睛里只上下了绪自如胸口仍在不断往外渗的血,插在胸口的刀刺眼到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他走到绪自如身旁去,步子才刚抬起来,脚便站不稳的跌了下去。
他一双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又不敢地碰了碰绪自如染血的衣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绪自如眼前已经发黑了,他抽着气,良久后仍旧努力要把扎心的话说出来:“害死我的是你,你还走不走?”
宴清河一双颤抖的手按到了他的胸口,他抬起眼睛,满脸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他抖着嗓子说:“走,我走。”
绪自如伸手从自己腰带里扣出女娲石,然后抓着石头塞到了宴清河的手掌里,他紧握着宴清河颤抖的手,让他握紧女娲石。
“你后悔吗?”绪自如问他。
宴清河扑在他身上企图按住他仍旧在渗血的胸口。
绪自如的手却按上了仍旧插在胸口的匕首,他还很是心狠手辣地往里又戳了一寸。
他把宴清河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扑在他身上像是个失了灵魂的木偶。
绪自如眼睛已经有些看不清东西了,仍旧执着地询问:“你走不走?”
宴清河说:“我错了,我走。
你别这样。”
他迟钝的眨了眨眼睛,眼泪却突然落了下来。
绪自如手抓着胸口的匕首,他声音已经有些吐不出来了:“宴清河,你身为天极门的大师兄,受魔物蛊惑,害死了我,你可后悔?”
宴清河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泪水沾到了绪自如的衣服上,跟绪自如的血混在了一起,他胸口结了一口郁气,好似心肝脾肺肾都一寸寸地在胸腹中断裂开来,他手指捏紧手中的女娲石。
在几乎坠下深渊的绝望中,又听见绪自如自嘲般地小声笑了下:“宴清河,你若是不入魔,又怎会愿意多爱我半分?”
宴清河想反驳想说话,他甚至想厉声大吼,却又似被看不见的阴曹小鬼强拽着拖进了无间地狱里。
他失去了片刻的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宴清河见到的是何家大宅卧房内简陋的内饰。
宴清河身着天极门统一的水蓝色绸缎长袍,他身上衣服有些与他不相符的凌乱,端正的发髻也有些散乱开来。
他撑着地才支起上半身,一股腥甜气味涌上喉间,他转头呕出了一大口鲜血,他抬起自己的手放在眼前,刚刚抚在绪自如伤口上的手掌仍在止不住的颤抖,他如同不认识般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了良久。
喉间又一股腥甜味,心肝脾肺肾似都要顺着这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来。
宴清河抿了抿唇,硬生生地把涌上喉间的血腥味咽了下去。
他抬起头,想要从地上站起来,还想要去探查一下床上躺着的何枕的情况。
眼角瞥见自己不远处躺着一个人,他猛地转头看过去。
穿着一身乱糟糟衣物、绑着一个道士髻的绪自如躺在那里。
宴清河想要站起来,走过去。
浑身上下却像是失了力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仍旧在剧烈颤抖着的双手,隔了好一会儿几乎是挪动着到了绪自如身前。
绪自如闭着眼睛躺在地板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
宴清河喉间又涌上一股腥甜味道,他抬起颤抖的手遮了遮自己的唇,他猛地咳了两声,掌心处捂着他咳出来的血污。
宴清河擦干净自己掌心血污,探出颤抖的两指轻得像是在触碰一团极易破碎的琉璃般,他指腹在绪自如的颈项处贴了贴。
隔了好一会儿,他手上力气加重,指腹重重地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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