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81)
李恕在军中直来直去惯了,不善料理这种事情,被她说得烦了,便丢下一句:“管家,帮她收拾行李。”
季夫人当即哑了声,默默流泪。
闹到天亮,忽然有小厮来通报,说宫里来人了。
肯定是冲着季恒来的,李恕单手拎起他的衣领,把他拖出去。
来的是楚钰。
楚钰嫌恶地看了一眼季恒,收回目光,悠悠道:“圣上说,季公子既然分不清‘季’字和‘李’字怎么写,特意让我来教教他。我带了几张大字过来,请季公子每日临摹一万遍。”
他往后边看了一眼,一个小太监便抱着一叠纸上前。
楚钰一一介绍:“这个是前朝王之铭的字体,这个是……”
一张一张介绍过去,楚钰这个探花郎来教季恒写字,也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他最后道:“圣上还说,信王爷一心扑在军中,爱军中将士如子。圣上也不愿意总是催促王爷娶妻,倘若王爷实在不愿娶妻,日后无子,不若把王府资产都留给军士。比季公子孝顺的,多了去了。”
李恕俯首:“臣也是这么想的。”
季恒跪伏在地上,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响声,却说不出话来。
楚钰将他扶起来:“王爷客气了,圣上还在外边等呢,请王爷随我走一趟吧。”
一行人走后,季恒喊也喊不出来,往地上一倒,终于晕死过去。
季夫人哭着扑到他身上,扯着嗓子要人找大夫。
老管家回来了:“季夫人,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
信王府门外,李恕出去时,正巧宫里的马车也到了。
因为买宅子时,托的是李恕,用的也是李恕的名字,如今要签署文书,也需他到场。
韩悯掀开帘子,打了声招呼:“小叔叔。”
而后他看见楚钰也在:“琢石?你怎么也在这儿?”
楚钰笑了笑:“过来教人写字。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办,先走啦。”
他俯身作揖,转身离开。
李恕上了马车。
经行天香楼所在的意如街,大白日里,竟在这里听见了吵闹声。
韩悯觉着古怪,掀开帘子去看,竟看见楚钰又在那儿。
他被一群姑娘围着,举起双手,无奈地笑着道:“姐姐妹妹们,不要吵,不要吵,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圣上的意思。”
他看向傅询:“你要让她们做什么?”
傅询面不改色:“劳动改造。”
这是什么?韩悯一惊,再掀开帘子去看。
傅询见他想看,就吩咐停下马车,让他看一会儿。
那头儿,楚钰正在吩咐人分发绣篓和布料:“来,姐姐,你的。这位姐姐,你的。”
分完了东西,楚钰拍了拍手,让她们都安静下来:“姐姐妹妹们听我说,马上就要入夏了,西北酷热,但是戍守西北的将士还没有夏衣。这几千件夏衣,就麻烦各位姐姐了。”
姑娘们脸色一变,刚要吵闹,他一掀放在旁边的大木箱:“做得好的,良籍一张,赏银若干。”
作者有话要说:男风馆里弹琴、还朝悯悯笑的白衣小哥·危·劳动改造警告
韩爷爷:傅狗,你喝着我的酒,在我的宅子里,亲我的孙子,你……(举起拐杖)
第47章 握拳捶桌
意如街上, 楚钰先将五天的工钱分给天香楼的姑娘们。
“按照市场价开的,还是从圣上的私库里拨的钱, 没走国库,圣上对各位姐姐妹妹期望甚高。”
姑娘们被他逗得笑作一团。
而后楚钰请出两位嬷嬷,对她们道:“这是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姐姐们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嬷嬷们。”
姑娘们应下了,又行了万福,随后扭着腰上前,搀扶簇拥着两个老嬷嬷,回了天香楼。
送走她们,楚钰松了口气,随后转过身,看了看天香楼对面的松竹馆。
他吩咐跟来的侍卫:“去,把松竹馆里的人也喊出来。”
街口的马车里,韩悯趴在窗边, 不一会儿,就看见松竹馆里的公子哥儿们也出来了。
他转过头看向傅询:“他们也要劳动改造?”
傅询颔首, 韩悯撑着头,继续看那边的情况。
昨晚遇见的白衣公子,此时也抱着琴从楼里出来, 不经意间与他对上目光,向他温和地笑了笑。
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韩悯一愣, 也笑着朝他挥挥手。
傅询看见他的动作,不大高兴地坐到他身边:“有什么好看的?朕也看看。”
韩悯被他压住衣袖,使劲往回扯了扯:“你干嘛?”
傅询顺势握住他的手, 面色不悦,看向对面的目光不善。
那白衣公子也就不再看向这边,转回头去听楚钰说话。
楚钰清了清嗓子:“各位哥哥弟弟,圣上体恤诸位卖艺不易,大晚上的还要弹琴,特意给各位安排了新的工作。”
他一招手,底下人就搬着几个大竹筐过来了。
竹筐里都是棕毛与竹叶。
“马上入夏,雨季就要来了,南方驻军不易,劳烦各位编织蓑衣与斗笠。与对面天香楼一般,市价工钱,做得好的,奖励一张良家户籍与银两若干。”
两个提着木箱的老工匠上前。
“这是工部的工匠,有不明白的事情,尽管问。”
最后楚钰看了他们一圈:“请问诸位,谁会弹琴?”
抱着琴的白衣公子看看四周,上前一步。
楚钰便道:“正巧还缺一个弹棉花的,就请公子就跟我走吧。”
白衣公子微怔,看向街口的马车那边。
傅询将马车帘子放下,把韩悯挡在自己这边,吩咐马车可以走了。
马车行进,韩悯也是一脸疑惑:“弹琴和弹棉花是一样的吗?”
傅询没有回答。
或许是一样的,反正就想让他去弹棉花,管他是不是一样的。
韩悯又道:“劳动改造这法子还挺不错的。”
“你提的。”
“啊?”
“从前在学宫念书,你提过的。”
原来是我夸我自己。
傅询又道:“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你再想想有什么好法子。”
韩悯点点头:“嗯。”
他没敢说,生产力不提上去,封建的生产关系不改变,再多的劳动改造也只是一时之计。
*
去官府办好屋宅转卖的契约,再回宫,就已经是正午了。
中途,李恕就下车回了信王府。
马车里只剩下傅询与韩悯二人。
韩悯将两张契约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傻乎乎地笑。
傅询看他那副傻模样,也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问:“那宅子还有些地方要修,你准备去哪儿找工匠?”
韩悯想了想:“我把所有钱都用来买宅子了,要修房子,等我再攒一点钱。”
没想到他这么认真。
昨日夜里,他说把所有的钱给傅询,傅询只当是他随口胡说的,结果那八百两竟然还真是他全部的钱。
“你没钱了?”
“没有了。”
韩悯小心地将契约折好,收进怀里,全然不把这当做一件事。
左右他现在吃住就在宫里或柳府,不用花费;他自个儿也没有什么要买的,额外花费很少。
等《圣上与探花郎二三事》第一卷 印下来,应该就有钱了。
虽然不多,但是他抓紧时间再写两本,肯定来得及修房子。
傅询看着他傻了吧唧的模样,道:“正好工部开春就闲着,让他们派人修。”
韩悯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行,只有一条——
“那价钱呢?”
傅询无奈道:“照市价给你出,就从你的俸禄里扣。”
“也好。”韩悯朝他笑了笑,“谢谢陛下。”
“让他们抓紧时间修,五月底前修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