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门生[重生](47)
洛介宁顾不得跟他们解释,就要跑。杨天明连忙拦腰抱住了他,道:“师弟!不要这么激动,这是怎么了?咦,你手好冷啊。”
洛介宁在杨天明怀里跳着脚叫道:“你抱着我干嘛呢!”
南倾文咋舌道:“师弟,你怎么连天明都挣不开啦?哦,对了,不会是方才在换骨泉站了一会儿,虚了吧?”
说罢,南倾文顾自笑了起来,那杨天明也跟着他笑了几声。洛介宁眯起眼,问道:“你们看到了?”
南倾文望着天认真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就看见师兄帮你梳头了,你们俩抱在一起呢。”说罢,他指了指杨天明和洛介宁抱在一起的两人,对洛介宁道,“喏,就是你们俩这样的。”
洛介宁斜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是瞎,那又怎么了?”
南倾文置身事外地闲闲道:“是没怎么了,就像师兄看着你们一般。止离师兄!”
洛介宁一听,立马推开杨天明回头看去,随即沉着脸扑向南倾文:“你敢骗我!”
南倾文哈哈一笑道:“你看,是没什么呀,你紧张啥呢!”
杨天明咂嘴道:“力气挺大的呀,方才怎么让我抱那么久啊?”
洛介宁左右不是人,只一人给了一个白眼,道:“酸吧你们就!”
说罢,赶紧拔腿跑了。很远还能听到两人的笑声。
☆、逸日(七)
洛介宁一路跑到那药铺,蹬起腿儿就扒拉到台子上边,把那老板吓了一跳,手上掂量的杆秤都一抖掉地上了,急急问道:“小公子啊,您这是做啥呢?”
洛介宁哈哈一笑,道:“老板啊,我先来取一点那驱蚊药,带回去研究研究。”
老板松了口气,道:“那不就行了吗,我还以为你找我报仇来了呢。”
说罢,那老板嘿嘿一笑问道:“没怎么样吧?”
洛介宁端着一张笑脸,客客气气道:“没怎么样,也就是被关了七日吧。”
“那就好那就好。”老板也客客气气地对他笑一笑,洛介宁又是道:“我在你这做生意,你不但出卖了我,还出卖的是我那师兄?”
“哈哈哈,”老板尴尬地笑一笑,道,“钟公子我们大家都认识的是吧,这谁知道他专门过来找你呢是吧?你跟他关系还挺好吧?”
洛介宁不置一词,面上的笑意却越发深了,那老板被他笑得脊背发毛,直到那伙计把东西拿出来,这才尴尬地转头接过了,递给洛介宁。洛介宁稳稳当当接过了,笑道:“老板,东西你可别少了我的,不然我可要闹你的。”
“那是当然。”老板笑得皱纹都出来了。
洛介宁看着纸包,打开看了一眼,便塞进怀里回去了。虎峰镇那些人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他目前还不清楚。在它看来,血色那么深,又是腐烂了,必定是死人了。只不过死人还能动作,怕是肚子里那包草药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况且,那草药若真的是驱虫,怕也是防腐的功能。
洛介宁回了屋,便寻思着要去找个小动物来试一试。这时候又抓不到什么兔子,,就连换骨泉里边都见不着鱼的影子。洛介宁看着天上飞的,似乎只有往那边动心思了。
洛介宁跑到厨房去偷了几把米,装在罐子里,接着看着外边天气似乎还不错,在地上搭了一个抓鸟的器具,一根长长的绳子连在搭起笼子的小棍子上,洛介宁找了块地方躲着,静静地等着有鸟儿上钩。
这会儿正是中午,外边的练剑的门生都一个个往这边来了,洛介宁还平心静气地等着有鸟儿上钩,那边忽然传过来一阵喧哗声。洛介宁心道不妙,果真,片刻后,一群人已经走到这边来了。
那杨天明最是喜欢新鲜玩意儿,一见这地上的抓鸟儿的东西,顺着那绳子一看,便看到躲在后边的洛介宁,哈哈大笑道:“师弟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抓鸟儿啊?”
南倾文和常风宿在后边慢悠悠地走过来,那南倾文奇道:“师弟,你开始不会是下去买这东西吧?”
洛介宁没好气道:“干嘛?不行啊?”
“行行行!”杨天明嘿嘿一笑道,“今日的时候,止离师兄没来。”
洛介宁瞥了他一眼,问道:“那又怎么了?”
南倾文装作不经意道:“我们打算去找他,你要不要一起啊?”
洛介宁也装作不经意道:“你们找他做什么呢?”
常风宿搭话道:“师兄都没来,练剑的时候都没人看着了,掌门又不在,都懒散着呢。”
洛介宁心里暗暗道,那钟笑不会也是病了吧?不过他病了还得过段时间才能不得动弹,这钟笑他是没见过他生病,倒也是新奇了。
洛介宁不动声色道:“那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
“行啊!”杨天明搂着人就要走,洛介宁嫌弃地推开他,咂嘴问道:“你要跟我这么近干嘛?喜欢我啊?”
杨天明张着嘴还没说话,那南倾文便跟他解释道:“你别急,天明就是热情,跟谁都这样。”
洛介宁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谎言:“我怎么没看见你们搂搂抱抱呢?”
常风宿颇有深思道:“其实师弟是分人的。”
此话一出,杨天明很自觉地离他远了一点。洛介宁收起那箩筐绳子,便要跟三人走了。
只三人没料到,那钟止离还不在屋里头。洛介宁只看了一眼,便要背着箩筐出去继续守鸟儿了。杨天明连忙拉住他,问道:“你去哪儿啊?”
洛介宁一脸莫名其妙问道:“钟笑不在,你们还呆在这干嘛呢?”
南倾文道:“那师兄能去哪儿?”
洛介宁更是奇怪道:“我怎么会知道啊?”
常风宿加了把火:“你们俩不是一直在一起嘛?”
洛介宁神色有异,定定地望着三人。南倾文看他这是要变脸了,立马笑着推了一把常风宿道:“你瞎说什么呢。”
洛介宁见他圆回来了,自然地抱着箩筐出去了。杨天明见他走了,低声问道:“师弟这是生气啦?”
常风宿想了想,道:“我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南倾文耸耸肩,朝他道:“看来,两人还没好呢。”
杨天明一头雾水,问道:“你们说啥呢?”
南倾文看了看杨天明,咂嘴道:“都怪你,你要是不跟师弟赌喝酒,他俩能那样吗!”
杨天明更是蒙圈,问道:“啥啊?啥意思啊?这跟喝酒有什么关系?”
常风宿看看两人,只好不语。南倾文摸了摸杨天明的头顶,慈祥地笑道:“孩子,这事儿啊,以后你长大了都会明白的,啊?”
杨天明愣愣地看着这两人,倒是越发得不明白了。
洛介宁在外边等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抓住了一只鸟儿,只可惜那鸟儿生得好看,洛介宁抓在手里颇有些不忍心的,只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还是不忍心杀了,便先找了个笼子关着,再继续抓鸟儿。
结果,这洛介宁愣是等到日暮,都再没有鸟儿了。洛介宁在鸟笼面前踱了几十步,叹了口气,还是不忍心,便又朝厨房去了。
之前的那些高邮鸭被洛介宁带头杀光了以后,掌门又带了一些回来,顺便掺了些杂种鸭。洛介宁想着这夜深人静的,若是抓一只鸭子过来,应该是不会被人发现的。他一路跑到鸭舍,这才明白,那鸭舍原来还派了人专门看着的,就连晚上都有人看着。
洛介宁跟那门生又不熟,想要进去就得找个合适的借口。只洛介宁想了半天,才终于找了人家,道:“师兄,能让我进去见见那鸭子吗?”
那门生见是他,便打趣道:“怎的,你还想杀鸭啊?”
洛介宁尴尬地笑笑,道:“这次不会的。我想抓一只鸭子去研究研究。”
门生很是信任他,见他满嘴胡话,还是放他进去了,还捎带了一句叮嘱:“那有的鸭子脾气特别不好,还会追着人跑的,你可小心点啊。”
洛介宁哪会听得进他的话,只提起步子便往里边跑。那高邮鸭杀不得,洛介宁自是要找那些便宜的。鸭舍这时候已经关门了,洛介宁望了望,便朝着舍门走去。
从这里边,可以很清楚地听见鸭子的嘶鸣声。洛介宁嫌吵,又不得不要上前。他一下子打开了门栓,那鸭子立马就要涌出来。洛介宁抽|出剑,见准第一只出来的,立马便伸手抓住了,一剑砍了一只脚。那鸭被一砍,立马嘶哑地叫了起来。洛介宁有一种冲动,想要把鸭嘴也给砍下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鸭子立马全部从鸭舍里涌了出来。洛介宁都来不及关上舍门,圈里已经走满了鸭。洛介宁觉得头有些痛。
他提着手里那只鸭,准备要赶鸭进舎,谁知那鸭子还认人,见着人从没见过,立马都涌了上来,要用嘴捉他。洛介宁只觉得脚背传来一阵刺痛,立马跳了起来,大叫:“你们可真是反了!”
那鸭子怎的听得懂他的话,只蜂拥而上。洛介宁踏着鸭子背上跳到远处,立马又被鸭群围了起来。洛介宁只能朝外边求救:“师兄啊!见鬼啦!”
那门生一听里边的动静,便知道那鸭子都被他放出来了,立马进来了,寻着洛介宁的身影喊着:“师弟!你在哪呢?”
洛介宁被逼的差点又要拔剑杀鸭,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冲动,朝那门生赶去,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一下子没看住。”
门生见了他,便道:“你先出去吧,我把它们赶进去。”
“哦。”
洛介宁很不客气地就要出去了。提着一只鸭,洛介宁悠悠闲闲地走在路上,心情很是愉悦。若是再来一只鸡,那可就是姑爷进门啦。
洛介宁心里头这么想着,越想越开心,那鸭子一边脚滴着血,一边还不忘空出嘴去啄他。洛介宁手背忽的觉得一痛,只晃了晃它,骂道:“完蛋玩意儿!”
那鸭子嘶哑叫了几声,洛介宁朝它翻了个白眼,道:“再啄我我就砍了你的头!”
那鸭子似乎能听懂他的话,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洛介宁把它提回屋,刚要拿出怀里那纸包,却听到有人在敲门。这敲门声太过于熟悉,洛介宁本能地想要藏起那只鸭,环顾了一圈,只能把它塞子柜子里,接着去开门。
钟止离一见他,便问道:“你在干什么?”
洛介宁朝他嘿嘿一笑,道:“在跟你说话呀。你今日去哪了?他们怎说没见着你?”
钟止离进了屋,只道:“去见了南望。”
洛介宁心一沉,问道:“他怎么样?”
钟止离道:“很好。不过掌门不让他习剑法。”
洛介宁撑着头问:“那是要习医术?找谁?”
钟止离道:“掌门打算让他去碧云府。”
洛介宁觉得新奇,只道:“怕是南望不愿意去了。”
钟止离看了他一眼,道:“确实,他不愿去。”
正在此时,忽的传出一声嘶鸣声。洛介宁心里暗道不妙,看来那该死的鸭子又在作妖了。钟止离听觉灵敏,自然能够听出是什么声音,只淡淡问道:“你养了什么在屋里?”
洛介宁嘿嘿傻笑道:“没养什么呀。”
钟止离直视他,道:“我听见了。”
洛介宁不动声色道:“你听错了。”
钟止离望进他眼眸里,声音没有起伏道:“那要不要我给你找出来?”
洛介宁见瞒不过去,只嘿嘿笑道:“就是藏了一只鸭,就方才去鸭舍抓来的。”
钟止离静默半晌,终是道:“为何?”
洛介宁见他神色有异,把方才就要说出口的“烤鸭吃”给硬生生憋了回去,只道:“做一回试验。”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开学……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更新-w-
要是没时间就要断更一天~
☆、逸日(八)
“做什么实验?”
洛介宁见钟止离的神情无异,怕是真的不知了,只笑了笑,道:“我想试试那虎峰镇的几个人是否是用药物驱动的。”
“药物驱动?”钟止离颇有些疑惑,问道,“你的意思,是想模拟那些人?”
“是呀。”洛介宁也不藏了,干脆从柜子里把那只鸭子抓出来,殊不知那鸭子竟然还不大乐意,瘸着一只腿都要飞了出来,洛介宁一下子没抓住它,它便在屋里到处乱窜。
洛介宁大叫一声:“呔!往哪里逃!”便一把抽出剑朝那鸭子刺去。那鸭受了惊吓,跑得更快了,洛介宁竟然连刺几下都没刺中他,气得哇哇叫。钟止离在一边看着颇有些揶揄道:“你在做什么?”
洛介宁看那鸭子居然还跳上了床,啊啊啊乱叫了几声,骂道:“该死!那地方不可以去!”
洛介宁也顾不上什么了,拔剑就要刺过去,钟止离看这一人一鸭是要把屋子都给拆了,连忙拦下了洛介宁,安抚道:“别急,它累了自然会停下来的。”
洛介宁瞪着那鸭,那鸭听了钟止离的话,果真停了下来,也双目盯着洛介宁。一人一鸭对视了半晌,洛介宁看向钟止离,问道:“可以抓了吗?”
钟止离上前缓缓伸出手,谁知那鸭竟然瘸着腿乖乖地上前,任钟止离抓住。洛介宁在一边看得七窍生烟,按着剑柄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只钟止离看了他一眼,他立马安静了下来,学着那鸭的模样乖乖地等他说话。
钟止离抓住那鸭后问道:“怎么实验?”
洛介宁看着那鸭,忽的咧出了一个爽快的含着报复快感的笑,道:“杀了它。”
那鸭直愣愣地盯着洛介宁,听他说完这句话后,立马开始激动地挣扎起来。洛介宁见它挣扎,脸上的笑越来越大,就差哈哈几声笑出来了。钟止离伸出手轻轻在鸭头顶上摸了摸,那鸭立马又安静了下来。
他问道:“那些草药,你是买来做试验的?”
洛介宁顺势点了点头。
钟止离再不犹豫,一只手抽出剑。
洛介宁站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只觉得这鸭是越来越通人性了,就连他都敢欺负,这下子,他要它尝一尝被怀里人杀死的滋味。
钟止离一抽出剑,那鸭子立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开始剧烈地挣扎,想要飞走。洛介宁怎可能让他得逞,一只手死死按住它,眼神示意钟止离快一点。
钟止离手起剑落,那鸭子双眼瞪得老大了,便断了气。洛介宁终于哈哈了几声,道:“让你还敢叫嚣!”
钟止离问道:“然后呢?”
洛介宁这才想起来,那草药还在自己怀里呢,连忙逃了出来,道:“就是这些。”
钟止离只看了一眼,便不再言语。洛介宁道:“那老板应该是给我装在一块儿的,但是我看好像有点多。”
他抓了一把,随即道:“把它肚子剖开。”
钟止离顿了顿,问道:“剖开了怎么缝起来?”
洛介宁道:“我去找针线缝起来。”
说罢,那钟止离已经在鸭肚子上划开了一个口子。洛介宁一脸嫌弃地把手里的草药都塞进去,接着翻箱倒柜找到了针线,风风火火地和着血把鸭肚子给缝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洛介宁把那鸭子放在桌案上,跟钟止离面对面,问道:“它会醒吗?”
钟止离一脸莫名其妙地问:“为何会醒?不是已经死了吗?”
洛介宁也愣了愣,道:“可是那些人却是已经是死人了啊!”
钟止离静默片刻,道:“一包驱蚊药,还能让人起死回生?”
洛介宁沉思片刻,道:“有没有什么蛊术,或者幻术,是可以操纵死人的?”
钟止离摇摇头,道:“不知。”
洛介宁伸出手缓缓抚摸着那还留着余温的鸭,喃喃道:“难不成是活人?可是他们的血不像是活人的样子啊。难不成真是腐蚀?不对呀……”
钟止离歪着头问:“你跟段婉就是在讨论这个?”
洛介宁蓦地回过神来,笑笑:“不是。”
钟止离眼神飘到那鸭上,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洛介宁也拿不定主意,只哈哈笑了笑,道:“看吧。”
钟止离起身要回屋睡了,洛介宁目送他的身影出去,晃着脑袋看了那鸭半晌,才终于意识到那鸭已经死了。这世上若是真的有蛊术和幻术能够操纵死人,恐怕灵殿和御虚宫早就称霸江湖了。
洛介宁自个又想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荒谬,便也去睡了。本想着第二日起来看看这鸭到底是什么个情况的,谁知,第二日,自己倒是起不来了。
洛介宁半眯着眼,脑子里意识还没有回炉,只觉得头都要炸开了。他摇了摇脑袋,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病了。怕就是那冬泳受了风寒,这会儿上头了,他动了动身子,竟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他在一片晕眩之中,还不忘朝桌案上看了一眼,那鸭还是好端端地躺着,跟昨晚的姿势一点没变。洛介宁心里了然,看来那鸭是死透了。
他想要出声,却发现声音嘶哑,竟然叫都叫不出来了。洛介宁认命地躺在床上,直等着睡完一觉,起来便又是生龙活虎了。
这一觉,便睡到了午后。
他是被杨天明的声音给吵醒的。只外边有些喧哗,杨天明的声音最大:“师弟!抓到鸟儿啦!”
洛介宁还没反应过来,脑子有些清明,只以为自己是在抓鸟儿的时候昏了,这会儿杨天明一踏进屋,他倒是有些高兴的,问道:“抓到啥啦?”
那杨天明后边还跟着南倾文,两人一进来,见洛介宁还躺在床上,不觉都有些惊讶的,只杨天明问道:“师弟,你脸色很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