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71)
作者:绯瑟
时间:2019-06-13 18:47:18
标签:穿书 传奇
楚慎一把扣住这人的手腕,一把将他甩到了一边,直接让他对上了一个持剑刺来的黑衣人。
这一剑毫无遮拦地直刺过来,逼得张澜澜大声尖叫,下意识地就拿手心一挡。
可这生死攸关的一瞬间,他却觉得什么都变慢了。
这剑客的动作像是一帧帧播放的幻灯片,剑器破空之声像放慢了的磁带,他的手停在那儿像随时能躲开,可他不想躲,忽然变得有些懒,因为一股暖暖的气息从他的手腕流到掌心,像热空调一般把热度都散了出来。
一散之下,那剑在掌心半寸处忽的停住,然后剑锋一弯,像触底反弹了一半彻底弹开,持剑的黑衣人一声惊叫,被这一巨大的弹力冲开好几丈,毫不容易停住,却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张澜澜。
张澜澜也从慢动作状态彻底脱开,惊惊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这双手。
这也不是什么神之手,不过是一双普普通通的肉掌。
那刚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就把这人给弹开了?
楚慎靠在他的背后,贴在他的耳边慢慢道:“惊讶什么?这本就是你该做到的事,做不到才该打一顿屁股。”
他的语调带了点俏皮,可又有种泰山崩于前亦不变色的从容自在,使张澜澜不由自主地安了心,仿佛忘了是这人把他推出去。
“我说大哥,你究竟是谁?”
“你问我是谁?”楚慎忍不住笑了笑,“你夺的这壳子是谁的,还记得么?”
张澜澜面上猛一变色,嘴上的尖叫成了心中的轰轰烈烈一场炸。
楚慎!!!你个病得脸白脖子青的人居然是楚慎!!!
第63章 大佬的宴会终曲
躲闲是最令人舒畅的事儿, 仿佛什么都与这人无关,热闹和委屈都是外边的。
可楚恪却恨极了这情况,他不受伤还好,受了伤就只是个局外人,只能躲一边看风看雷看着血雨瓢泼。对敌?掩护?那都与他无关。
可正这么想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一抹香风。
他现在正躲在墙角跟, 一旁是树, 另一边是柱, 何来的香风?
楚恪回头一看, 险些没顶梁骨走了真魂,苏桃染正坐在高墙上对着他笑,一笑千娇百媚, 酥到男人骨子里, 却叫楚恪心里炸开了花。
苏桃染看着他的反应噗嗤一笑,一只手从袖中出,自歪歪的云鬓里拿出了根金凤衔牡丹簪, 指尖朝楚恪那儿一动,凤簪就像插了翅膀似的俯冲过来。
他刚要闪躲,背后那掌印却像一下子活了过来, 恶狠狠咬了他一口,于是动作一缓又一僵,躲不了,只能硬碰硬。
忽有一人影冲到他面前,一把拉住他往旁边一闪, 楚恪在颠倒间看见了血光,那人替他挡下一击,肩头分明中了一簪。
苏桃染看见那人也吃了一惊,人从墙上飘下来,像一朵红云降落到人间。
“怎么是你?教主呢?”
燕择看了看她,面无表情地拔下一根凤簪,然后在手心折断、捏碎。
“他让我告诉你,风有来时无处去,雨有去时处处来。”
说完苏桃染就目光一变,“他竟把这句口诀也告诉了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燕择露出一口小尖牙,冷森森地一笑:“苏大姐回去问问你家教主,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笑容又厉又冷,倒真像是八煌教的某位爆脾气人士。苏桃染左看右看看不出个究竟,只能藏了一身疑惑转头去。
她刚一回头,燕择就身子一沉,白塔倾了一大半,楚恪赶忙扶住了他。
“怎么回事?那簪子上有毒?”
燕择摇了摇头,憋住喉头的一口血腥,“她的毒我能暂时压制住,你别声张,扶着我,但别扶得太厉害。”
什么叫被扶得太厉害?楚恪手一松,他立马往下滑,于是只好紧贴着扶:“那你和商镜白是怎么回事?大战了三百回合?”
燕择叹道:“他最后还是舍不得杀老子,老子也舍不得杀他,没法子,他只能放我回来报信。”
楚恪越听越是疑惑:“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替我挡下这击?”
他可不信楚慎会和什么小侯爷混到一块儿,这人必定也有着隐藏身份,此刻定要揭开才好。
燕择没说话,只对着他微微一笑,像是照镜子似的从这身体上找不同。
“这簪子上的毒遇着了我,我还能撑一段时间,遇着了你这重伤者,与商镜白打进你体内的气息一碰撞,你怕是撑不到大夫来了。”
这毒如此厉害,你怎还让她走?
楚恪暂不发此问,只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被夺舍的人这样问,燕择只觉得这天下再没比这更荒谬的事儿。换成另一人另一场合,他早就一通老拳招呼上去,好叫这偷壳贼也尝尝燕择的厉害。
可没办法,谁叫这人是他呢?在来的路上,楚慎已经把自己的怀疑和他说了。燕择刚刚一看楚恪的剑法,得了,什么都明白了。
燕择笑了:“若这壳子里的人是我,被刚刚那簪子毒死,楚慎顶多伤心一阵子,但若是你,好不容易回来又死在别人手下,他怕是得伤心一辈子。”
这笑比哭还酸,他却也坦然。
楚慎的心里一大半装的是秦门,能装别人的只有那么一小块儿,而在这一小块儿里,又分别装了好几个人,他燕择能分到多少?
从前他以为自己很在乎,现在他觉得这算个屁。
能分到多少算多少,首先他想看这混账像个正常人一样去笑去哭,最好骂几声娘。
这人在秦门的大山下压太久,把脑袋都给压坏。若叫他把事儿往脑袋后一放,他也放不下,操心操累到最后才肯放,那燕择就想踹几脚,踹完再咬这人一口,看不吓死他。
他的话算是把楚恪惊得满脑门子轰雷炸响,这人耳边嗡嗡嗡地直蹿,手一松脚一滑,险些没和燕择一起扑出两个人形坑。
“你是燕择?你居然是燕择?”
燕择怒瞪他一眼,一身的火气都掴打到他身上,“小声点!嫌大家都注意不到你这龟孙?”
楚恪这才记起他俩都是伤患,于是压低声音问:“你怎么还活着?你现在是夺了这小侯爷的舍?”
燕择冷笑道:“老子正要问你呢,你小子不是死海上了么?怎么一回来就夺了老子的壳儿?你这是唱的冤魂索命,还是唱的双黄蛋啊?”
李璇川可在你体内?是的话给个声儿,别惊了这老妖怪。
楚恪刚想问他“双黄蛋”是指什么,燕择忽把头转过去看楚慎,只见这人捉了张澜澜的手腕就把他甩出去,不一会儿就弹开一个人,然后他就贴在张澜澜背后说了什么,直说得张澜澜一蹦三尺高,冒冒失失的没个楚三哥的样儿。
一旁的英雄好汉又对这人指指点点,疑心这楚慎究竟是替身还是发了病的正主。
有了楚慎的壳子还这么糟蹋,燕择看着这张澜澜一脸嫌弃地摇摇头:“你可知那是何人?”
楚恪同样一脸嫌弃:“我只知他夺了楚慎的舍,其余一概不知。”
既然问不出这人结果,燕择只能问楚恪别的,比如他到底是如何夺了舍,楚恪却也一头雾水,只说自己当年溺死在海上,醒来后就到了三年后,成了八煌教的燕择,而不是秦门的燕择。
燕择一时感慨万千,一时又问道:“你若是死了,那你的魂儿总该飘在外边吧?你不记得你做鬼时的经历?”
他做鬼时的经历可都明明白白记着,没道理楚恪就不记得,这不对头,有古怪。
楚恪却摇了摇头,“我确实不记得。”
燕择疑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脑子里升了起来。
有多大胆呢?连他自己听了都吓了一跳,心里的火花子电星子都冒出来了。
“会不会你根本就没死,被人救了起来?”
楚恪脸上一白:“你说啥?”
燕择道:“有没有可能你一直都活着,但处于昏迷状态?昏着昏着到了现在,有个妖人召了你的魂儿,你这一缕生魂才钻到老子的壳子里。”
楚恪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绝无可能。”
燕择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楚恪面色冰冷道:“我那时在海上被北汗人炮击,谁能救上我?谁敢救上我?”
还一救就昏迷到现在?你以为是植物人呢?
燕择这是痴心妄想,是连基本的逻辑都不顾了。
燕择没说话,心里也知道这猜测比虚无缥缈还虚无缥缈,转头看向厅堂内,四煞已然后撤。那殷小衫被顾飞观的银钩钩破了膝盖,扯出了一大块儿肉,边骂边被人拖回去了。何星斗和那温采明也战了许久,彼此皆有受伤,但不是大伤,算是战得不分胜负,他得为这温老四叫一声好。至于檀客,这人看着是文弱书生,然而一手扇子使得出神入化,与那崔乱上蹿下跳地战了许久,越到后台越占上风,若非苏桃染喊了一声后撤,这情形还真有些难以预料。
陈轻素的人已然杀红了眼,此刻叫他们住手也是白说。
秦灵冲一边保护裴瑛一边杀敌,可敌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把他当目标,好几次砍向胳膊和腿脚,所幸有几位江湖上的老前辈相护,但大家都没料到的是,那魏浮风竟也站到他这边,与陈轻素手下一战,战得红红火火不肯后退。
但他也付出了代价,为了保护秦灵冲,左臂被人一刀砍断。
秦灵冲不知这人为何一心护着自己,只扶过对方,暂退下来。
“魏舵主两次救命,在下没齿难忘。”
魏浮风却轻轻推开他,拿着自己的一条断臂道,“你若死在这里,将来秦门总部必定与分舵的兄弟撕破脸,到时两方打起来,得利的还不是商镜白?”
秦灵冲叹道:“舵主深明大义,从前的事就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