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性别男(154)
姜无岐立刻吻上了酆如归的双目,将溢出眼眶的泪水吸吮了去,苦涩随即在口腔内蔓延。
酆如归吸了下鼻子,话锋一转:“无岐,你还未做鬼脸与我看。”
姜无岐便松开酆如归,努力做了鬼脸与酆如归看,果真如酆如归睡梦中的一般,神态、四肢僵硬无比。
酆如归捧腹大笑,直笑得眼尾湿润。
姜无岐尴尬得四肢不知该如何安放,却是纵容地道:“还要看么?”
“不要了。”酆如归用湿润的眼尾蹭着姜无岐的唇瓣,使得姜无岐张口去舔舐。
片刻后,酆如归又伏于姜无岐怀中,一一问道:
“你与人一道堆过雪人么?”
“不曾。”
“你可与人放过纸鸢?”
“不曾。”
“你又可捉弄过先生?”
“不曾。”
“那捉蛐蛐呢?”
“不曾。”
“蹴鞠?”
“不曾。”
“逃课?”
“不曾。”
……
“若是我早些到你身边,便可……”酆如归刻意将话说了一半,姜无岐还道他是要带着年幼时的自己去堆雪人,放纸鸢,捉弄先生之类的,未料想,酆如归却在稍后可惜地道:“我便可早些欺负你了。”
姜无岐失笑:“你现下亦可欺负于贫道。”
“那……”酆如归思索着道,“那你现下去外头堆一雪人来与我罢。”
“好罢。”姜无岐正要起身,却被酆如归制住了,酆如归趴在姜无岐身上,道:“眼下天寒地冻,你还是留在床榻之上当我的火炉,为我取暖罢。”
酆如归又别扭地掩饰道:“我不是怕你冷,我是怕自己冷。”
姜无岐颔首:“你是怕自己冷,贫道知晓了。”
姜无岐当真是不解风情,酆如归气结,咬了姜无岐的左肩一口,咬出了一圈齿痕来:“我是怕自己冷,也怕你冷。”
姜无岐又颔首道:“贫道知晓了。”
酆如归对于姜无岐的反应,又好气又好笑,索性挑明了道:“你应当说‘贫道会好好为你取暖的’。”
姜无岐从善如流地道:“贫道会好好为你取暖的。”
酆如归双目灼灼道:“既然如此,你且先将你自己的衣衫脱了罢。”
姜无岐抬手将自己身上的亵衣、亵裤褪了去,少时,身无寸缕。
酆如归将姜无岐扑倒,并缠紧了,从裸露的、温热的皮肉之上汲取着所需的温暖。
姜无岐乃是纯阳之躯,委实适合来取暖。
起初,酆如归对于这副身体甚为不满,由于这副身体喜食精气,嗜血啖肉,又颇为惧寒。
然而,在能够肆意地从姜无岐处取暖时起,他却迷恋上了一身惧寒的皮肉被姜无岐焐热的滋味。
由外到内,由内到外,俱是姜无岐的体温在流转。
且他可光明正大地要求姜无岐为他取暖,因为他惧寒。
在姜无岐体温的包围中,酆如归慢慢地沉入了梦乡,梦乡里的姜无岐已还了俗,正自渎与他看。
他看得面红耳赤,偏过了首去。
第146章:鬼界堡·其二
次日一早,俩人洗漱完毕,用过早膳,正欲往姜无岐的师门去,甫出了客栈,却见得昨夜见过的那缕鬼气缩在墙角的阴影处。
那缕鬼气一瞧见酆如归与姜无岐,便低声道:“昨日对不住了,我走之后,卿西可有现身?”
酆如归停驻了脚步,摇首道:“我们不曾见过卿西。”
“我死之后,兴许卿西已经将我忘记了罢。”那缕鬼气摇摇晃晃的,应是伤心不已。
酆如归上前一步,将那缕鬼气拢于自己的身影下,低声问道:“你过世几日了?”
那缕鬼气苦思许久:“我昨夜方才从地府折返阳间,全然不知自我死后,阳间过去几日了。”
酆如归指点道:“地府一日约莫相当阳间八日,你换算一下便是了。”
那缕鬼气顿时泄气地道:“我在地府待了近五年,才获得恩准,得以返回阳间,倘若换作阳间的时日,那不是过去近四十年了么?我与卿西私奔之时,卿西年二十又五,而今卿西应已六十又五了,他不知还在不在这阳间,若是还在,不知还记不记得我?”
酆如归安慰道:“卿西既愿与你私奔,必然对你情根深种,想来即便你过世已久,他仍会记得你。”
“多谢你。”那缕鬼气似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待天色暗了,我便上京去寻他。”
“望你一切顺遂。”酆如归说罢,便牵着姜无岐的手,向前走去。
他走出几步,回首一望,那缕鬼气安静地蜷缩着,几欲与阴影融为一体。
他忍不住又走了回去,问道:“你为何不进屋躲避?”
那缕鬼气理所当然地道:“我已是鬼了,阴气太重,进屋躲避,一则容易污染凡人的屋子,使得体弱者、年幼者患病;二则如若一不小心惊吓到凡人便不好了。要不是为了寻卿西,昨日我必定不会踏足那客栈房间。”
酆如归问道:“随着日头西斜,你所在的这一处,会被日光直射,到时你要如何?”
“熬过去。”那缕鬼气坚定地道,“只希望待会儿的日光勿要太烈,不过太烈也无妨,至多疼一些罢了,为了卿西,我定然能熬过去的,不会轻易魂飞魄散。”
酆如归那原身罪孽深重,本就该积德行善,以抵消罪孽,更何况,听得那缕鬼气此言,他已是心生不忍,遂抬首去瞧姜无岐。
姜无岐会意,唤出拂尘来,向着那缕鬼气道:“你且附身到这拂尘里头罢,它能保你不受日光侵害。”
那缕鬼气矢口拒绝道:“多谢好意,我不便耽搁两位,两位毋庸理会于我。”
酆如归为说服那缕鬼气,笑吟吟地道:“我与我夫君亦是往京城去,仅仅是顺路罢了,带上你,并不会耽搁我们的功夫,且我们皆不是凡人,不惧你的鬼气。”
——姜无岐的师门地处探云山,距此地大约五十里,但京城距探云山却是千里之遥。
那缕鬼气一听酆如归唤姜无岐为夫君,当即道:“两位瞧来很是般配,直教我心生羡慕。”
片晌后,他又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你们昨日睡于一张床榻之上,我当时一心寻卿西,一时没回过味来。”
被点破自己与姜无岐同床共枕,酆如归登时羞怯起来,一掩面,径直向前走去,口中道:“走罢。”
那缕鬼气致过谢,便依姜无岐所言,附身于那拂尘里头了。
姜无岐执着拂尘,回首一瞧,却见酆如归竟是朝着丰衣乡的方向去了,便唤住了酆如归:“如归,向东去,才是京城。”
酆如归乖巧地回到姜无岐身边,讪讪地笑道:“我一时弄错了。”
姜无岐拢住了酆如归的手,柔声道:“由贫道在,定不会教你迷路了去。”
酆如归的心脏重重地一窜,分明是不含暧昧的字句,他却直觉得自己被姜无岐撩拨了去。
被撩拨了,自是该撩拨回来。
他即刻踮起脚尖来,含住了姜无岐的耳廓,稍稍以舌尖轻蹭了下,才吐着热气道:“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你自渎与我看的日子要耽搁了,实在可惜。”
姜无岐的耳根应声而红,酆如归却故意不轻不重地以唇瓣碰触了一下那耳根,便退去了。
而后,酆如归竟是一脸无辜地道:“无岐,你的耳根怎地红得这样厉害,莫不是发热了罢?”
他说着,又踮起脚尖来,以自己的额头抵上姜无岐的额头,紧接着,将全数的吐息施施然地洒落于姜无岐的面上。
姜无岐不知该拿酆如归如何是好,三分无奈,七分甜蜜地唤了一声“如归”,便吐不出字句来了。
“似乎并未发热,那你这耳根为何会如此?”酆如归却不肯见好就收,而是伸手将姜无岐的左侧衣襟扯开了些,露出了一段锁骨来,又惊声道,“无岐,你已不是稚子,何以连得罗都穿不好?”
姜无岐无奈更甚,不得不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勿要欺负于贫道了罢。”
虽是光天化日之下,但要不是左右无人,且那缕鬼气待于拂尘中,见不得外头的情形,酆如归才舍不得去扯姜无岐的衣襟与旁人瞧。
闻言,酆如归勾唇笑道:“不在光天化日之下,你便能任由我欺负了么?”
他忽而纠正道:“并非是欺负,我是在撩拨于你。”
姜无岐纵容地颔首道:“无论是欺负,亦或是撩拨,只消是由你所施加的,贫道都甘然受之。”
由这一席话听来,自己显然与一登徒子无异。
“你还是如此不解风情。”酆如归便做出了一副登徒子做派,甚至变出了一把恶俗的镶有金边的折扇来,挑起了姜无岐的下颌,“今夜你可别想逃了去。”
其实自己是在被当街轻薄罢?
姜无岐思及此,耳根遂又红上了几分。
酆如归见姜无岐默许,志得意满地道:“走罢,往京城去,待从京城回来,你便是我的人了。”
在有人烟之处,无法施展身法,俩人这一日勉强行了五十里路,入夜,用过晚膳,暂歇于一间客栈。
即便手头较之前吃紧些,但房资于酆如归而言算不得甚么,故而他为了好生欺负、撩拨、轻薄于姜无岐,便特意要了两间客房,其中一间是专门为了安置附于拂尘里头的那缕鬼气。
酆如归从姜无岐手中抢过拂尘,放于床榻之上,便阖上门,扯着姜无岐的手腕子,到了相邻的房中。
房门堪堪阖上,他便将姜无岐压于房门上亲吻,与此同时,伸手去拉扯姜无岐身上的得罗。
姜无岐猝不及防之下被酆如归侵入了口腔当中,须臾,又被酆如归的软舌勾引着,触到了酆如归的口腔黏膜。
酆如归口中尚且残留着那道桂花栗子羹的滋味,一尝,香甜可口。
不知不觉间,姜无岐已从酆如归手中夺回了主动权,酆如归被吻得失神,去解姜无岐腰间系带的手不知该如何动作了,只攥紧了一点衣料,另一只手更是主动勾住了姜无岐的后颈。
一吻罢,姜无岐的衣衫尚且算得上齐整,酆如归的衣衫却已是凌乱不堪。
酆如归哪里还有半点白日里的那副登徒子做派,一双柳叶眼微微低垂着,暴露出来的肌骨寸寸生出艳色,瞧来被姜无岐欺负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