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月:“但是我和他的哨兵关系不好!”
封寒瞳孔地震:“哨兵?他的哨兵?司潼已经有哨兵了?”
档案上只会记载终身搭档的情况,所以他并不知道司潼的任务搭档关系。
白煜月点头。
封寒意识到不对劲:“你知道他有哨兵你还和他凑这么近?你还带他进你房间?你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吗?要是司潼的哨兵知道了——”封寒已经想象出了一个怨种哨兵驾着极地列车上岛,要和小白学弟单挑的场面。
“他已经知道了。”白煜月继续爆出惊天大秘密,“所以我和他关系不好嘛。”
封寒脑中的画面变成了第二天那个哨兵就上岛讨说法了。
“但其实……”白煜月回忆往昔,“我曾经和赫川也挺处得来的……”
封寒震惊得说不出话。
在封寒的沉默中,白煜月才后知后觉这种行为有多么离谱。
哨向搭档相当于普通人的婚姻关系。虽然他们还没有成为终身搭档,但也和普通情侣差不多了。
亲近一个有哨兵的向导,不就是正儿八经的NTR!
他回想起那时做出这种选择的心情。赫川和他翻脸,司潼却私下找他和解。他替司潼不忿,也想“报复”赫川,索性和司潼继续交往了。
而司潼也默许了这种尺度的交往……
因此在边境哨塔的时候,他带司潼进房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司潼更是没有提出异议。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觉得和司潼没有超出朋友的界限。从前他找司潼,北星乔也都知道。但是被封寒一质疑,他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陡然从自以为是的情绪中清醒。
原来他一直扮演着恶人角色!
白煜月的气场更加蔫了。他干巴巴地说:“我知道错了……司潼因此远离我,赫川和我翻脸……也是应该的……”
封寒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就好。凡是哨兵,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向导被觊觎。”
白煜月闻言垂眸:“我知道的。”
那时他年少气盛,听说北星乔被高年级向导针对,就半夜爬墙去给那几个高年级套麻袋。结果被夜星老师发现了。那时他的辩词也是这样。
封寒也想起来眼前这位是有向导的人,心莫名咀嚼不出滋味。那他和白煜月单独待一起算什么事呢?他劝白煜月是什么立场呢?当时他抱怨白煜月没有边界感,又算什么呢?
“至于北星乔……”白煜月主动提起那个传闻中与自己关系亲密的人,“他可能喜欢我,也可能不喜欢我。”
在白塔漫长的学习生涯中,哨向们更倾向用身份表示感情,“搭档”、“老师”、“同盟伙伴”、“同门师兄”,只要说出这个身份,旁人便知道他们的感情有多深厚。身份就是情感的凝缩体。但白煜月总是用“喜欢”表达自己的情感。
封寒不禁问道:“你和他发生了什么?”
北星乔那双炽热的眼顿时映在白煜月脑中。他神色微怔,万千思绪涌起,最终化为不清不楚的感慨:
“他现在表现得在乎我,可能是因为我不理他了。如果我同样在意他,他就要开始讨厌我了。我知道人都是这样的。”
封寒心中泛起钝痛。
他现在没有使用自己的精神域能力,白煜月也把自己的精神域收敛得好好的。两人的精神域从未相撞,却能通过言语与对方感同身受。
“不要紧的,那都过去了。”白煜月似有所感,反过来凑过来安慰封寒。“学长,你现在原谅我了吗?”他又问道。
封寒喉间梗着刺。其实早在看到白煜月委屈巴巴的样子,他心中的怒气就烟消云散了。这使他更加不能原谅自己。
他只能把手放在白煜月头上,慢慢地揉乱对方的头发。白煜月嘴角耷拉了一下,却还是容忍对方如此作乱。封寒并不专心,而是神游天外了一会儿,他想到小时候的训练与实验,想到初闻黑哨兵讯息时的反感与不屑,以及比亚历山大岛还要辽阔的孤独。
最终他的目光里映出白煜月的身影。他喉结滚动,沙哑道:
“小骗子。”
……
和封寒和好后,白煜月的沮丧一扫而空。他直截了当地邀请封寒和他对战训练。听说学长能打得过黑哨兵,他很早就想见识一下。现在终于不用隐瞒身份,不如去地下训练场一聚。
封寒隐隐有些头痛,推脱自己还要制定日常任务及夜巡排班表。
白煜月说他想提前瞧瞧,封寒便给他看。白煜月没翻几页,就看见封寒竟敢把历洛崎和北星乔编在一队!
他想了想,真诚地劝封寒换个分组搭配。他还建议把他们俩凑一起夜巡,他可以带着大哈夜巡,而且绝不打扰学长睡觉。别的向导学弟都不会像他那样贴心。
封寒认命地修改了夜巡搭档,不是因为对白煜月的理由心动,主要是白煜月太能说了。
然后白煜月再次不死心地邀请封寒和他对战训练。他刚刚看过日常任务排班表了,这几天学长都是空闲状态。
封寒深感自己被摆了一道,黑哨兵真是一种得寸进尺的生物。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地下仓库的钥匙给白煜月,说这是新任务,清点仓库里的训练器材。
白煜月总算拿着钥匙离开。
封寒难得拥有一段清闲时光,但夜幕降临时麻烦又来敲门了。
这次是来自刚毕业的向导们。
他们似乎又起了一些口角摩擦,此刻正跃跃欲试地去训练场对殴。
原本封寒对他们印象不深,但经过和白煜月的交流,他现在对这四个人的印象分别是“讨厌小白的”、“讨厌小白的”、“搭档讨厌小白的”、“暂定为讨厌小白的”。
本来这几个人讨厌小白就够让他烦恼的,现在这四个人居然相互有争执,这不是让他更加不顺心吗?
在亚历山大岛平稳度过五年的封寒,觉得最近的日子是越来越混不下去了。他果然不适合人多的地方。
他只好放下笔,收拾好桌椅,将饭堂的用具摆放得横平竖直,再慢慢走下一楼。
一楼的说话声夹杂着“狱火会”“极光会”等词语,封寒便自以为自己掌握了主要矛盾,眉头皱得更深。
他目前是整座哨塔的最高军衔者,是这群人名义上的长官。故而他一下楼,四位向导都遵守纪律,各退一步,暂时闭嘴。他们都不知道封寒突然出现的目的。
“我一般情况下不会管你们。”封寒看起来并不生气,仿佛只是下楼闲聊,“但是你们深夜喧哗,已经达到了一个‘麻烦’的范畴。”
下一秒,宛若是为了打封寒的脸,哨塔外万鸟齐鸣!
哨塔外,竟然来了一群阿德利企鹅!
企鹅的声音十分丰富,会嘎嘎叫也会啾啾叫,还会根据情绪有不同的音调变化。这些企鹅的叫声,翻译过来就是:
“恭迎老大!”
封寒顿时倍感头痛。
带领这群企鹅制造大量噪音的,正是一只圆滚滚的帝企鹅,也就是白煜月的动物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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