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秋御史一甩衣袖道:“本官职不在查案。”
李乐只:“……”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什么话都说了,既不相信他能算出来,又不愿亲自查案,真就是又菜又爱叨叨。
李乐只烦了。
他微皱着眉头道:“不如我替秋御史好好算上一算,秋御史可别有见不得人的事不能为人所知。”
秋御史心下一紧,狐疑地看过去,难道这道人真的会算,面上不愿服输,硬着头皮道:“就你,还敢算我?我倒要看看你能算出什么名堂。”
李乐只如他愿,果真算了。
一算。他诧异地看向秋御史道:“秋御史两袖清风,家中倒是藏有一箱黄金,不知是哪位大人所赠。”
“胡说,那一箱黄金明明是我祖传下的家当,你莫要胡言乱语肆意攀咬,”秋御史立马反驳,要是别人以为他的黄金是官员孝敬的,那他这个官还当不当了。
等等,这道人怎么知道他家中有黄金的。
那一箱黄金可是祖上传下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绝不能动用的。除了他,他夫人都不知道家中还有这箱黄金,他更是藏在暗室里,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拥有。
难道也有人告诉这道士?
这一念头刚冒出来,秋御史立马打消,知晓他有黄金的人本就不多,更别说流传到大安县,独独让这位道人知晓。
只是他那黄金,的确不能让外人知晓,上头印有前朝字样,若让别人知晓,以为他同前朝有所牵连,那是有嘴也说不清。
“我承认你是有几分本事,但你空口白牙污蔑本官贪污,该罚。”
李乐只道:“我不过是说是哪位大人所赠,秋御史怎反倒像是自己贪污受贿,活像收了哪位大人孝敬。”
秋御史心急下,一听黄金便以为李乐只说他贪污,情急下所言反倒成了泼向自己的脏水,洗也洗不清,秋御史欲言又止。从前伶俐的嘴皮子在这一刻仿佛失了效,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
他气得指着李乐只道:“你要是如此认为,本官也无话可说。但你以下犯上,不敬官员,此举当罚。”
周侍郎看不过去了,他冷着脸道:“秋御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原是你因旧事看不惯李道长故而针对他,如今你又因李道长算到你的事动怒,你莫不会真有贪赃枉法的嫌疑。”
面对周侍郎的质问,秋御史呆住,他指着李乐只,回头震惊地看向周侍郎道:“你因这小子怀疑我贪赃枉法,周筠,无故怀疑朝廷命官是要拿出证据的。”
“证据,不就在你家中,”周筠笑道:“一箱黄金,秋御史,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也知你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若这件事捅.出去,不管你是否真贪赃枉法,总有人会让其变成真的,总之,你还是向李道长赔个不是,我也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好你个周筠,你竟然为这个道士欺压于我,欺人太甚,你可知我背后的是谁,你如此待我,等回了京中,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周筠脸上的笑容收敛。
就在此时,一名李乐只熟悉的人走了进来,前来的人正是钱四,钱刺史的长随。
他看着衙门内的人道:“好生热闹,我来得巧了。”
“李道长,我打听到你在这里,特意来给你送东西,这原本应早日送到你手中的,路上耽搁了一会,望道长见谅,”钱溪将手里头的小箱子递给李乐只,又转头对钱溪道:“少爷,这是老爷让我交给你的信。”
钱溪接过收好。随后,看向李乐只手里头的箱子问道:“这箱子是谁送的?是我父亲吗?”
李乐只也疑惑地看过去。箱子很沉,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这是青州夏巡察使送来的,巡察使说先前手下人多有得罪,还请李道长见谅。”
“嗯?”李乐只疑惑,默默算了一下,他这才知道,原来当日崇玄署两位官员所言的人,上面有人不让他报备,正是这位夏巡察使,也是他以为在背后想要他小命的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
“缘由小的也不知,只知送东西的人说,东西交到李道长手中,李道长自然会知晓。”
“东西已经送到,小的先告退了,”钱四朝众人点头示意后,立马离开混乱的衙门,里面的事,可不是他能掺和进去的,东西送到了即可。
“李道长认识夏巡察使?”周侍郎问道,不待李乐只回答,周侍郎不管秋御史漆黑的脸色,叹息一声道:“可惜了,某人背后的人要靠不住了。”
秋御史脸色漆黑又惨白,似打翻了颜料,晕染在他脸上,他刚刚放下狠话,让周侍郎顾忌他身后站着的右相,谁知转眼间,这位李道士就收到了夏巡察使的赔礼。
连夏南濉都不敢得罪的人,岂是他敢得罪的。
盯着众人的视线,秋御史身躯僵硬,他缓缓朝李乐只一礼,嘴唇嗫嚅两下,喉咙微动,依旧未发出一点声音,在所有人面前,向自己看不惯的道士道歉,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他这一张老脸丢尽了,彻底没脸见人了。
但他敢不说,敢不道歉吗?他不敢。
秋御史眼眶微红,强忍着心中的苦楚,喉咙挤出声音,缓慢道:“是我因旧事迁怒道长,无礼在先,还请道长原谅。”
李乐只将手中的小箱子递给钱溪,冷冷看着微弯腰身,一副迫于无奈才向他道歉的秋御史。
冷冷道:“不够,难道秋御史平常也是打人一巴掌,轻飘飘道歉,便以为这事能够就此揭过。”
若无他不知道是何人的夏巡察使送东西过来,说是赔礼,可想而知,想要秋御史低头向他道歉,那比登天还难。
即使夏巡察使送了东西过来,秋御史也一副被欺压,受气包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李乐只能牛上天,让朝廷官员都只能受他的折辱。
他才是那该被打倒的反派一样。
“那你要如何?”秋御史气恼问道。
“不如何,你得罪了我,我可以选择不原谅,你最好一辈子都不会犯错误,否则只要被我算出一件事,我都不会轻易饶恕你。”
李乐只神色淡淡。
在场的人也未觉得他说的有何问题。在大梁,有本事的道士就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有本事的道士,这在大梁,那是人人都知晓的事。既然得罪了,那就要做好得罪人后的下场。
秋御史跌坐在地,震惊地看向李乐只,指着他道一句话也未说出来,倏然,一口鲜血喷出,秋御史活活晕了过去。
秋御史得此下场,周侍郎和大理寺评事冷眼瞧着,无一丝对其怜悯,正如周侍郎所言,秋御史为官多年,监察百官,平日里没少挑他们的毛病,私下里也就罢了,这人还喜欢在金銮殿当着皇帝的面,告他们的状。
若不是秋御史是监察御史,他走在路上都能被人套麻袋毒打一顿。
这样的人,同朝为官的人自然不喜,见他碰壁,也不会为其说一句好话,从而得罪一位有本事的道士。
*
秋御史被人抬下去请大夫医治。
人走了,衙门里也清静了不少。知晓李乐只的本事后,周侍郎更是多了几分想要结交,很是和气问道:“李道长本事不俗,能否替我再算上一算,那些凶手是不是昭国的探子。”
第46章
这事居然还牵扯别国探子。
李乐只诧异,见周侍郎神色认真,不像在说笑。
李乐只:……
这对于他而言,简直是潜在威胁,谁知道后面他名声大扬后这些探子会不会盯上他。
为了解决这些潜在威胁,李乐只当然不会不同意,便默默掐算起来。
他掐算时,周侍郎好奇地看着他,即使是第二次瞧着这位李道人徒手掐算,也还是免不了被其惊到。
他还未见过哪个年轻的道士能做到这一步。
能做到这一步的似乎也只有玄阳子,可玄阳子今年都多少岁了,哪里是一般人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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