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这里——
玄阳子想了想,应该是说他师父游历去了,不在扬州,扬州出名的道观也只有青云观,难道眼前这孩子是青云观的弟子?
张疯子收的弟子似是不长这样,好像还是叫什么云……云逐流。
玄阳子问:“你是云逐流?”
“不是,”李乐只皱眉,不解地看向老者,这老者怎么问题这么多,还想收他为徒,难道是看在他十连抽,欧气爆棚上,想收个欧洲人?
这样收徒是不是有点不讲究了。
不像是得到高人,反倒像是骗子……
“那你师父是谁?”
见老者一直问,李乐只想了想便道:“我师父是天机子,他算卦的本事非凡,能通阴阳,知天理,这世上没有他不能算的,只是可惜,我只学到了我师父的一点皮毛。”
“世上尽有此等神人?”玄阳子闻所未闻,只觉自己坐井观天了,他虽是大梁最强者,但未必他不知晓的地方,有更强的人,如今遇到的小友,其师父便是其一。
唯有高明礼跟在李乐只后面,一本正经听着他师父乱忽悠,他可不信这世上还有比他师父还厉害的,要是师祖还活着,怎么可能没听师父提起过,师父明明说的是自己。
这种知道秘密却要强忍着不能说出去的感觉真难受啊。
高明礼怕自己乐出来,默默背过身,看向另一边,耳朵留意着师父和那位老人家的交谈。
*
老道知晓这世上还有这等厉害人物后,顺带问了李乐只的名字。
李乐只道:“李木子。”
玄阳子:“……”
玄阳子一听,便知眼前的小友没有说真话,他让李乐只写下一个字。
李乐只一听,这和测字有关,挑眉看了一眼玄阳子,不知道这老者要算什么,还有,这老者是真道士,不是假装的?
应该不会如此巧合,要是他真的是道士,怎么会不认识青云观的道长,那可是扬州最大的道观。
李乐只想通后,便放心写下“李”字,就当和老者玩玩,既然是cos,那就将流程都走完,也挺好玩的。
玄阳子看着李乐只写下的字,略微一算,便知晓李乐只没有在姓上面没有骗他,是姓李,至于所说的名字,李字拆开便是木子,真是鬼灵精的小鬼头,也不知天机子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李乐只。
玄阳子记下眼前人的真实名字后,便又通过字略微算了算,眼前一片迷雾,并不能瞧清小友的未来,但能算到的,便是此子日后贵不可言,有大机遇。
不愧是有大气运的人,难道会成王成侯,还是……
有一种猜想,玄阳子根本不敢朝那个方向去想。
此子日后,未必不能当国师。
不过当国师的前提,天机子要真的如同此子所言那般,通阴阳,知天理。
玄阳子:“小友日后贵不可言。”
“有多贵?”李乐只好奇,这还是头次有人给他算命的,所谓,算命不算已,他只在一些小事上算,完全不敢算自己日后的未来,按他老师所言,知晓未来后未必是一件好事,特别是他们这群算命的,容易五弊三缺。
“天机不可泄露,”玄阳子摸着胡子道,这种事说出来,他可不会好受,所牵涉的太多,就连他,都看不清眼前小友的命运。
“……好吧。”
空欢喜一场。
他还以为他能和公孙淼然的命一样,是他多想了,这种事,哪是街头老者能够算出来的。
老人家出来赚钱也不容易,就是一场真人COS体验,不能当真。
李乐只又和老者聊了几句后,见天色已晚,便带着他徒弟回去了。
玄阳子看着李乐只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边收拾摊子边心痛,这样的好苗子怎么不是拜在他的门下。
*
李乐只回到院子里,好好休息了一晚。
次日,高明礼刚买完早膳回来,两人正准备吃饭时,就见钱溪拿着食盒走了进来。
钱溪见桌上摆着食物,没有任何停顿,径直走到桌边,放下食盒道:“原忘了院子里没有备下食材,便从家里的小厨房拿了点,尝尝?”
李乐只没有拒绝,食盒有五层,里面摆满了东西,可见钱溪对待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敷衍,还很周道。
用完膳,钱溪便道:“李道长可要前往青云观?”
“要的。”
“那由我替道长带路。”
“这怎么好意思,”李乐只都感到惶恐了,让刺史的儿子给他带路,他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正要拒绝,就听到钱溪说:“不妨事,我原本今日也要去青云观的。”
“这几天,一直在家中修行,还未去青云观听云师兄讲道,今日也要去寻云师兄,向他请教。”
知晓钱溪也要去青云观,不是特意为他带路,李乐只松了一口气,连忙带着高明礼,跟在钱溪的身后,朝青云观走去。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
李乐只来到青云观后,并未见到云道长,由钱溪去询问一番后,才知云道长三日前离开了扬州,前往雍州办事,还需两日后才能回来。
李乐只和钱溪面面相觑。
钱溪问道:“李道长若不急,可等云师兄回来,再去崇玄署报备,若是很急,我想我也能带李道长前去。”
凭他父乃是刺史,谅崇玄署的人也不敢多为难李道长。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李乐只麻了,来到扬州遇到的事也太多了。
总会出现意外,他感觉,去崇玄署报备也会有意外发生。
果然。
他和钱溪坐马车来到崇玄署后,看到大门紧闭的崇玄署,心情从麻木到平静,已经淡然了。
钱溪见崇玄署大门紧闭,皱了皱眉。
现在这个时辰,崇玄署应有崇玄令和崇玄丞两人,而今却大门紧闭,崇玄令和崇玄丞玩忽职守。
平日里他没有抓到也就罢了,如今,他定要将这件事同他父亲说道一二。
*
青州
夏南濉带着赵司马从公孙卓然那离去,一路上,夏南濉走得极快,赵司马诺诺不敢言,小快步紧跟在夏南濉身后,留意着夏南濉的面容。
见夏南濉依旧冷着一张脸,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大人放心,我派人调查时,已经同扬州崇玄署打了声招呼,绝不会让李乐只报备成功的。”
“你打了招呼?”夏南濉冷面回头。
“是,是啊,”赵司马硬着头皮道:“下官先前想着他是野道士,况且,况且,他没有报备成功,也能拉刺史下台,一本万利的事。”
话刚说完,“哎呦”一声,跌坐在地。
夏南濉收回踹人的腿,怒看着赵司马道:“真是蠢笨如猪,立马派人通知扬州崇玄署的人,一切按照规章流程,莫要耍小心思。”
“还有你,青州崇玄署你打点一二也就罢了,你手伸得够长,扬州刺史钱焯是没什么背景,但他的发妻是礼部尚书的女儿,你此举,犯了钱焯的忌讳,怎么,我夏家的名头很好用,让你到处替老子树敌?”
夏南濉简直要被赵司马气死,青州他们内部斗斗玩也就罢了,还牵涉到扬州,真当他夏南濉能一手遮天,打点的还是崇玄署这等重要的地方。
“你若是想站在天下道门的对面,我也不拦着你,”夏南濉垂眸,一副看死人的目光。
赵司马这才知道,自己是犯了多大的忌讳,得罪天下道门,哪里是他一小小司马能够承受得住的,他手忙脚乱,膝行上前,抱住夏南濉的大腿道:“大人,还请大人救我,我这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大人您啊。”
“日后若没有我的命令,莫要轻举妄动,”夏南濉冷声,看赵司马的眼神毫无温度,原本还是能恶心公孙卓然的一枚棋子,如今,也只能舍弃了。
“是,是,多谢大人,下官以后一定唯大人马首是瞻,”赵司马连忙磕头谢道。
此时,已经距离李乐只尚未报备过去了十二天,夏南濉从赵司马那得知是何时打点的,知晓是打探李乐只情况时,心下一阵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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