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捏捏可爱懂事的人参精,但奈何现实不允许,于是取走瓷瓶后再看面前那些神色各异的人便更加不顺眼了。
“劳烦族长拖延这么久,之后您就好好疗伤休息吧。”
隋简将瓷瓶丢给了她,鲛人族长面色激动但又难掩担忧,她垂下眼眸,心中已经做好了若是等会儿情况不对,随时自爆鲛珠为隋简二人脱身创造机会的心理准备。
隋简与鲛人族长之间的互动明显就是旧识且交情不浅,泰厄想着明明鲛人禁地被他的阵法时刻监视但鲛人一族还是不见了踪迹,这其中要是没有隋简的手笔他是不信的。
他直言道:“那些鲛人你藏哪儿去了?交出来,饶你不死!”
隋简嗤笑一声:“大言不惭。”
泰厄放狠话时心中也明白自己不敌隋简,虽然他们这边人多势众,但浮光与赵随云立场不明,自己刚与他们结下了梁子,加之他们以前与隋简还是师兄弟关系,泰厄不仅不敢放心将自己后背交与他们,甚至还要提防他们会不会背后捅自己一刀。
他神色晦暗,藏于衣袖下的手悄悄捏碎了一枚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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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之外,沧骥城外。
步纵顶着隋简的壳子气定神闲的往城门口走去,最后自然是叫神魂认主的城门给送了闭门羹大礼包不说,还直接激活了护城大阵。
若非他反应迅速,恐怕已经被骤然出现的凌厉剑气刺穿了胸膛。
他倒也不恼,只是有些惋惜竟然没能骗过去。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隋简的阵法造诣,可与他那已至人剑合一的剑法不相上下。
他似笑非笑的眼中有着对隋简这个曾经的弟子的欣赏,更多的却是自满与傲气。
天纵横才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让他夺舍成功了?而自己终究是对他有着教养之恩的恩师,欺师灭祖可是要受天谴的。
他敛去眼中的狂傲,抬眸看向空无一人的城墙之上的瞭望塔。
他轻笑着道:“让你们的主人出来见他师尊,否则我踏平这沧骥。”
他知道瞭望塔后面有隋简的人,所以自顾自的说完了话便老神在在的等待着。
无心左奇与红叶三人躲在瞭望塔后面面相觑。三人互相为谁出面应付这个老东西推三阻四,最终红叶惜败,被毫无同伴之心的两人推了出去。
红叶其实挺怕这个表里不一杀人不眨眼,与她家主上有过之无不及的步纵的,但她气势上一点都没见怯,双手叉腰抬高下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步纵说:“你来得不巧了,我家主上不在,前些时日云游修行去了,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成,至于去了哪里我们这下属下也不知道。你若是真要寻他,便自行寻找去吧。”
不在?
步纵敛去嘴角的笑容目光变得凶狠,但这种异样转瞬即逝,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很快就变了脸,最后只是无奈的轻叹了一声道:“如此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他没多说什么,当真转身离开了。
红叶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擦去额间虚汗长吁一口气,对着迎面走来的无心左奇二人嘀咕抱怨道:“次次都推我出去当炮灰,下次我可不依了,你们都不知道那老东西有多吓人。”
左奇扭头望天:“愿赌服输。”
无心稍微有点人情味,拍拍她肩膀宽慰了一句:“辛苦了。”
红叶这才没有发作。
这次勉强打发走了步纵,但他们几人都知道对方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放弃,恐怖要不了多久研究出了护城大阵的破阵方法后,步纵和他那些手下必定会兵临城下。
“也不知那老东西到底看上了主上什么,明明身体已经夺舍成功了,偏偏还像疯狗一样死咬着不放。”
红叶犯了嘀咕,没忍住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无心闻言解释道:“光夺舍了躯壳是不够的,若是步纵想彻底掌控主上的身体并且融为一体,他还需要将主上的神魂也蚕食掉。”
只要隋简的元婴和神魂一日没被他蚕食炼化融为一体,步纵就一日不能高枕无忧。
神魂与肉身不相匹配,平日里修行有碍不说,渡劫时更是凶险万分,成功的几率要远远低于正常的修士,尤其是步纵这种以杀证道满身罪孽的人,更是天道所不能容。
是以即便过去多年,步纵仍不肯放过隋简。
无心忧心忡忡,主上离开已有月余,也不知那边情况如何,回来时会不会正面撞上守株待兔的步纵。
而被他担忧的隋简本人,此时却正看着一出好戏。
泰厄暗地里偷偷捏碎玉简的动作叫观察力细致入微的浮光看了个一清二楚。泰厄明显是在摇人,浮光想起此前隋简告诉他的事情,再结合那几个被抽取出来的客卿长老的记忆片段,他留了个心眼用忆影石将泰厄的小动作一一记录了下来。
想到那人很快就能赶来,自觉已经有了强力后盾的泰厄态度越发目中无人,他想要仗着人多势众在那人到来前逼迫隋简交出鲛人族然后私吞,可浮光和赵随云却不是吃素的。
他们二人拦在了泰厄面前,浮光笑意吟吟的说:“泰掌门还未给我们两一个解释呢,这么迫不及待的转移话题,莫不是心虚了?”
浮光明面上又将泰厄派人暗杀他们二人的事情扯了出来,但在场的人都是千年的狐狸精,哪能看不出两人有意无意的在偏帮隋简?只是浮光的手段实在高明,谁也没办法指摘他什么。
别人为自己讨回公道何错之有?只是因为气上了头,选的时机不太对罢了。
泰厄从前就觉得这对狗男男碍眼,此时三番两次被他们坏了好事,恨得后牙槽都要咬碎了。
他咬牙切齿偏还要装得无辜:“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并未派人暗杀二位,清者自清,至于二位信或不信我亦无法左右。”
“就算确有其事,那也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大是大非面前你我同为仙道门派,应当先放下恩怨共同进退才是。”
“亦或是说剑宗二位长老三番两次的阻拦,其实是与那大魔头是一伙的!”
泰厄舌绽莲花,黑的都被他说成了白的,未了还要倒打一耙。
场面陷入沉寂,安静得针尖落地可闻。
作为被指摘怀疑的当事人,浮光依旧气定神闲,好似对面疯狂输出的人是一条只会乱咬的狗一般,不甚在意。
他还没开口说话呢,倒是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充满讽刺意味的喷笑,而后听到有人小声嘀咕:“好不要脸喔,敢做还不敢认,放下恩怨跟你共同进退?怕不是转头就插人心口几刀了呢。”
那人小心翼翼刻意压低了嗓音,普通凡人或许听不到,但耳聪目明的修士却听得一清二楚。
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探出脑袋看戏的人参精说完以后立马被隋简揪了揪叶片,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咻一下缩回衣襟里装死。
而在场所有人都抿紧了唇低头忍笑,浮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笑眯眯的符合道:“瞧啊,还是明事理的人多。”
“是谁在背后说话!给我站出来!”
泰厄脸色铁青,他没管浮光讽刺意味十足的哂笑,而是目光狠厉的寻找着胆敢公然与自己作对的人,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不过是一条疯狗在无能狂吠,隋简看够了戏,此时只觉得索然无味。他目光瞥到在那群宗门世家弟子的后方,一条墨黑色的海蛇悄悄的从鲸鱼骨架后方探了出来,朝隋简疯狂的摇着尾巴尖。
隋简神色晦暗,他缓慢的闭眼又睁开,海蛇立马头也不回的溜走了。
隋简趁着众人不备,泰厄又被浮光与赵随云牵制,不动声色的闪身出现在打坐疗伤的鲛人族长的面前,忍着洁癖带来的不适一把抓住鲛人族长满是血污的肩膀,而后对众人勾唇轻笑道:“承蒙诸位往日的关照,特此为各位奉上了一份大礼,还请笑纳。”
话音还未落下,数百到剑影自他身后浮现,如暴雨践梨花般落下,反应不及的众人只来得及迅速撑起一个灵力防护罩自保。
离隋简最近的浮光二人是承受剑意攻势最多的,但有赵随云这个人形兵器在,仅凭他一人一剑就将射杀向他们的剑影尽数击溃了,浮光只需要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身后防止他人偷袭即可,从头到尾手都没有动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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