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乔兄有幸找到,倾家荡产我也愿意收。”
听他这么说,乔溪难免心动,好奇地问:“真这么值钱?”
“如假包换。”胖掌柜神神秘秘凑上来,“我还听说这其实是朝廷那边要的,所以催得急。”
乔溪没见过紫金乌长什么样,索性找胖掌柜要了画册来看。没想到这东西名字高大上,长得却就像发霉的生姜,紫得发黑,十分不起眼,不知情的人很可能随手就扔了。
如果真像胖掌柜所说价值连城,那他一定想办法去找,万一运气好呢?
就在乔溪出神,外面忽然一阵骚乱,一队官兵大摇大摆走了进来,为首那个看着像个兵痞,吊儿郎当往厅里一站,扯着嗓门嚷嚷:“你们掌柜呢!?”
胖掌柜连忙放下茶杯,搓着手笑盈盈起身相迎:“官爷,今日怎么有空来喝茶?”
“去去去!”那官爷不耐烦推他:“哪有功夫陪你喝茶,老子有正事!”
说着他掏出一张画像,粗声粗气的问:“这上面的人你见过没?”
乔溪离得不远,顺带看了一眼。
画像里的通缉犯应该是个男人,但五官画得特别抽象,粗眉宽嘴大鼻子,凶神恶煞像是刚吃过人,看得出来充分发挥了画师的想象力。
全是感情,没有一丝技巧。
掌柜也跟着凑近,努力睁着那对绿豆大的眼睛认真盯着画像上的丑男人瞧了又瞧,大约也在心里骂人,装模作样深思片刻,摇头道:“咱这儿没见过这号人。”
听他说没见过,那盘查的官兵并不意外,眉头紧皱不大高兴:“这半个月连个鬼影都不见,上头天天骂我们兄弟几个饭桶!”
“马上年关了,谁不想好好过个年!?”
胖掌柜笑着给小二使眼色,趁人不注意悄悄往官爷手里塞了锭银元宝,谄笑道:“官爷辛苦,想来那通缉犯应当惧怕您的威望,逃往别处去了。”
察觉到手里沉甸甸的分量,那兵痞顷刻变了脸色,和和气气点头:“我想也是。”
“如果掌柜的有线索,记得去报官。”
说着他转头对身后的小兵们摆手,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继续去祸祸下一家。
等人走远,店小二狠狠啐了一口,骂了句“打秋风的蚂蟥”。
乔溪这才问道:“他们天天都来吗?”
闻言,胖掌柜苦笑着回他:“天天来?咱们正经做生意的,谁遭得住这帮官爷揩油?”
“这些人一月来一回,表面上抓什么朝廷要犯,其实就是要钱,哪里是真心办事。”
乔溪想到那张抽象的通缉像,同情的点了点头。如果要靠那张画像找人,恐怕通缉犯大摇大摆从他们面前路过也发现不了。
和胖掌柜又闲扯了几句,乔溪拿了钱离开,他还有别的事忙,才没空和他多聊。那胖掌柜实在是个话痨,又八卦的要命,乔溪不耐烦却也不好拒绝。
他根本并不关心那些所谓的皇室秘辛,也不想知道当今皇上怎样不择手段上位,被大张旗鼓悬赏千金通缉的那个男人又是什么大名鼎鼎的神勇大将军。
什么皇帝将军太子王爷,个个拥有不得了的身世背景,他只在小说里见过,实在太遥远了。
乔溪虽然也幻想过自己是主角,但他清楚明白,真正身处在封建社会,他也不过就是宏达背景之下苟且偷生的蝼蚁,车轮碾过都未必留下痕迹。
不管现代古代,他只是想好好活着,仅此而已。
不过要说主角,乔溪莫名想到了家里的沈三郎,他那个硬条件倒真有资格做男主,即使落魄了,脸在江山在。
但是要是以颜值定男主,神仙一样的林大夫也不是不行……
乔溪乱七八糟胡思乱想,在店里挑鞋的时候还在思维发散。他脚上的布鞋天天往山里跑都烂了,沈三郎的靴子也坏得不像话,更别提岑儿现在都还尴尬露着脚趾。
一对男女此刻也刚好走进这家店,乔溪无意间听到他们对话。
“珍娘,你瞧这绣帕上的喜鹊可真灵巧。”男人的声音分外柔和儒雅,带着读书人的斯文矜持。
名唤珍娘的女子低声轻笑,说不出的娇羞悦耳。
乔溪没关注别人小情侣逛街,让掌柜把几双鞋子包扎好,转身要走,谁知和后头两个人来了个正面对照,还差点踩到人家姑娘的脚。
及时刹住身体,乔溪连连道歉:“对不住。”
他的眼角余光不小心瞄到女子的脸,乔溪暗暗惊叹,好漂亮的女孩。
李珍娘捂着嘴摇头:“是我心急走太快,该是我同你道歉。”
她说完抬头看到乔溪也是一愣,许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对对方都很有好感,互相谦让了一步。
这本来只是一段小插曲,乔溪和李珍娘都没太放在心上,以为擦肩而过就算道别。可一旁陪着珍娘的何秀才却肉眼可见惊慌失措,吓得浑身僵硬。
他盯着乔溪的脸,呼吸急促。
乔溪……乔溪怎么会在这里!
第16章
尽管那男人极力掩饰,乔溪依然敏锐察觉到他的紧张,不由朝他多看了两眼。
长得确实不错,清瘦俊秀,白白净净,浑身散发着一股读书人的气质,却又不会过于迂腐呆板。
乔溪打量完确认自己不认识他,至少穿越后没见过,也不是桃叶村的人。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此人即便相貌堂堂,也令人喜欢不起来,内心深处总有种奇怪的违和感。
直白点讲,他毫无理由的讨厌这家伙。
想到这,乔溪又瞧一眼如花似玉的李珍娘,默默惋惜了一句。
这么好的女孩眼神却不大好,可惜了。
乔溪不欲多留,而且盯着人家小情侣看很不礼貌,万一把人弄生气,徒惹麻烦。
看乔溪远去的背影,何秀才目中闪过一瞬茫然,几乎控制不住想回头去看。
他算过许多再见乔溪的场景,也预备了不少为自己辩解开脱的话,甚至想好了到时乔溪若厉声问责,他也不是不能舍了尊严下跪悔过,只求他看在往日情分上莫要坏他前程好事。
可他唯独没有想过,乔溪宛如陌路人般与他照面,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像是真的不认识。
何秀才了解乔溪性子,知道他从不是善于隐藏自己的人,刚才那样绝不是故意伪装。
到底发生何事?
身边人频频走神,李珍娘很有些不高兴的问:“瑞郎,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我唤你好几次都不应。”
听到珍娘质问,何秀才惊觉回神,收好心思连忙赔笑:“是我不好,我是在想咱们亲事要置办的东西太多,总怕遗漏。”
李珍娘闻言轻笑,“怕什么?就算有遗漏也不打紧,反正还有些时日呢,来得及。”
两人说笑间似是忘了方才那一段,相伴走进一家胭脂铺。
只是李珍娘却不着痕迹瞥了何秀才一眼,红唇微抿。
女人的心思向来敏感,纵然表面了无痕迹,她心头总归是不安。
回想刚才所见那人当真好相貌,即便是她见了也要赞叹一句,莫非瑞郎见了旁的美人就迷失了心窍?
可仔细想想又不对,瑞郎向来只好文墨,不像有些读书人风流薄情玩弄风月,更不是那种肤浅在意皮囊外貌之人,难道真是她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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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乔溪出了店门没两步就把他俩忘了干净,压根没放在心里,继续采买过冬物资。
这次他手头宽裕不少,胖掌柜给的报酬丰厚,足够乔溪把想买的东西全部扫荡,吃的喝的用的每样都来点,一门心思打算整个冬天窝在家里哪都不去。
想到自己那那四面漏风的土屋,乔溪买了不少糊窗户的纸,还有烧炉子的碳火,顺便把那些破碗也一并换了,再买几床新棉花弹得被子,这样无论多冷他都不再受冻。
买完所有必备用品,乔溪站在外面摊位上和卖玩具的大娘讨价还价,把大娘脸都讲绿了。
“哎哟真是怕了你!”大娘一边说着一边拍胸,心有余悸:“老婆子真没见过像你这么能讲价的,拿了东西快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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