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熟悉的“已屏蔽”三个大字跳在正中间。
林蔚与:“……”淦!
盛枝郁屏蔽系统的原因很简单,“乖”孩子祁返做了个相当不乖的动作——他把盛枝郁从轮椅抱到了书桌上。
这个姿势不太妙,他实在是不想听到林蔚与鬼叫,所以把他屏蔽了。
虽然有九岁的年龄差,但四肢健全的青年和患有腿疾的成年男人比起来,体格上自然是更占优势。
盛枝郁下肢无力,突然的位置更换让他有些失衡,只能用手侧撑着身后的桌子。
还没坐稳,祁返已经贴身而上,他修长的双腿轻而易举地抵进了盛枝郁的两腿之间。
细长的右手扶落到盛枝郁的大腿外沿,沿着膝盖滑向小腿,掌心慢慢抚过那因缺乏运动而显得细瘦柔弱的腿肚,最后停落在脚踝上。
成年男人的脚踝,居然能被他就这么握住,实在是瘦得有点吓人。
祁返眉头慢慢蹙起:“两年过去了,你的腿还是没有好转吗?”
“没有。”盛枝郁薄唇稍抿,抬手推开他的肩膀,“放开。”
腿的问题,对盛枝郁来说只是任务时附带的难点之一,无法解决那就只能适应。
但在祁返眼里,好像真的成了很严重的问题。
“没找医生看?”
“当然有。”只不过没有效果罢了。
祁返轻之又轻地应了一声,视线垂落在他的双腿上,久久没动。
正当盛枝郁准备开口时,祁返重新抬起眼:“证呢?”
他的话题跳转太快,盛枝郁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祁返的眼睛就这么随着他,不避不让:“你今天新领的结婚证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唇角带笑,但眼底却只有一片泠泠的冷意。
还真是相当不高兴了。
盛枝郁凝了他一会儿,轻轻抬手,微凉的指尖顺着祁返的侧脸游走,最后停落到他的下巴上,没用什么力气就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靠近时,呼吸纠缠。
突如其来的强势很容易让人方寸大乱,祁返的眼睫微微颤动,下意识地屏息。
“说起这个。”盛枝郁眼眸微弯,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耳廓,却因为自上而下的视线,沾着点居高临下的味道,“我还想问你,你那句‘新婚快乐’怎么没和我说?”
晚饭后他对苏意允的那句话,相当诛心。
话音落下,书房里有一瞬的寂静。
盛枝郁慢条斯理地看着他,片刻的沉默后,祁返挣脱了他的控制。
然后略一低头,含恨地咬住了他的指尖。
……
苏意允忐忑不安地在门外等着。
他对盛枝郁找祁返单独聊天这件事有极大的阴影,两年前就是一句“我有话想和他谈谈”,祁返就从高中退学,去了另一个国度。
就在苏意允急得要去找管家拿钥匙时,书房的门又开了。
祁返出来的时候,颊边有点红,看着像挨了巴掌。
苏意允一步上前,抬手就想去触祁返的脸,却被他轻侧过身躲开。
“祁返……”苏意允失落地轻唤他的名字。
祁返看了他一眼,随后垂在门把上的手微微抵了下门。
“我刚和大哥聊完。”
苏意允顿时回过神,视线上抬的时候扫到里面正在看文件的盛枝郁,顿时止住了声音。
离开走廊,祁返带着身后寸步不离的狗皮膏药到后院。
苏意允一颗心都落在他的脸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发红的那处:“哥是不是打你了?打哪了?脸?”
“没有,我自己不小心碰的。”祁返垂着眼,声音很淡。
“你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苏意允的声音蓦地捎上哭腔,“两年前你也说是你自己决定出国的。”
【伤心值高于平均线了,祁返。】
系统的提示音在耳边回响,以示他不要太过火。
祁返回过头,看着苏意允沁着薄泪的眼睛轻叹了一口气:“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见他终于肯正眼看自己,苏意允反倒更加伤心了,泪水顺着眼睫就落了下去。
他容貌不差,相当标致的一张脸,哭起来梨花带雨的。
祁返却是无动于衷。
【……别嫌弃了,按照人设,你得哄他。】
在系统的催促下,祁返才从口袋里抽了块手帕,慢慢地盖上苏意允的侧脸:“好了,今天是好日子,不哭。”
“好日子”三个字,又让苏意允想起饭桌后的那句话,眼泪顿时掉得更凶:“你是不是怪我。”
“没有。”祁返声音很淡,“这是你父母的遗愿,又不是你的本意,我再吃醋也不至于是非不分。”
吃醋两个字正中苏意允的内心,他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终于肯听话乖乖止住眼泪。
祁返陪他在后院的池边坐了下来,等他情绪稳定下来,才开声问:“我走之后,你和大哥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苏意允哑声道,“车祸之后,大哥疗愈了一年多,见过很多医生,国内外都有。”
祁返压着情绪听他将自己缺席的两年娓娓道来。
每个任务副本接入的时间都不同,但选取的界点都是最关键的。
他入本的时间是苏家出事,苏意允被送入孤儿院当日。
他按照剧情,接近,诱惑苏意允,在他被“盛枝郁”接走之前先拿走了他的心。
而“盛枝郁”首次出现在孤儿院的时候,腿也是没问题的。
苏意允一直对自己的父母因受盛家牵连而意外身故耿耿于怀,所以非常抗拒盛家对他的弥补。
“盛枝郁”为了主动破除苏意允内心的这道坎,在他十六岁,也就是来到盛家的第一个生日当晚,亲自给他布置了一场晚宴。
但苏意允并没有赏脸,而是带着祁返回了孤儿院。
是真的接受不了盛家的好意,还是想回孤儿院让其他人一番艳羡,祁返不做评价,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苏意允“有家不归”的行为非常招人嫉妒。
有个从小就看苏意允不爽的孤儿头头,趁机找了社会上的小混混打算埋伏苏意允,趁势朝盛家敲诈点什么。
毕竟“盛枝郁”当初都能为了讨苏意允开心,领养了一个毫不相干的祁返,现在为了苏意允的生命安全付出点什么也是理所当然。
事故就是出在这一环。
那个小混混是开改装机车的,那种安全性极低的驾驶工具非常危险,一不留心就失了控。
要不是“盛枝郁”及时赶到,以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苏意允,陪他从孤儿院后山的斜坡里滚了下去,现在要坐轮椅的大概就是苏意允。
盛枝郁也就是在这场意外里进入副本的,他睁眼的时候已经躺在手术台上,腿伤已经成为事实。
而祁返,已经在他苏醒之前,按照原主的意思被送去国外。
楼梯间的灯光昏暗,祁返垂眸看着眼前的苏意允,瞳底晃过冷意。
“你呢?”苏意允似乎察觉到了身侧的沉默,试探的问题很快绕过了先前的对话,另带有目的性。
祁返随意地笑笑:“挺好的,吃得好喝的好,认识了新朋友。”
苏意允慢慢地哦了一声,又看着他:“那你应该过得挺好的,都不怎么联系我。”
池塘里的锦鲤甩了下尾,涟漪的余响在沉默中蔓延。
粼粼月光晕染在祁返的轮廓上,像是附着的一层轻纱,每一次皮肤都落了微微的凉。
他静静地看着苏意允,琥珀色的瞳底蔓延出情绪,那丝映照的水光仿若有了实影,在他的眼下一圈勾出了一丝丝红。
不动声色,却又好像说了很多。
他垂下视线,蓦地笑开,声音轻之又轻:“嗯,我也想过得挺好。”
苏意允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发紧,呼吸都轻了。
……祁返怎么会不想主动联系他?可他是被盛枝郁以强硬的手段送出国外的,能不能联系,要怎么联系,肯定都是有特别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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